住嘴,你这个傻子!
傻子姜绿蒲被欺负的极惨,即使这个男人只用一张嘴,就将她哄骗的团团转,不仅让她乖巧的张了小嘴,还伸了小舌头。
美曰其名,治病。
呸,大猪蹄子烂屁股。
宽大的轮椅上,小女人仰着脖颈,双手撑在男人肩膀上,献祭似得露出白皙细嫩的脖颈。奶白肌肤下,透出流动的青色经络。
男人的嘴就抵在那里。尖锐的牙齿真的像野兽,拿着她的细脖子,轻轻磨牙。
苏白月能清晰感觉到一种被猛兽叼住了喉咙的恐惧感。
现在的她弱小可怜又无助,连转个头都做不到。
因为姜绿蒲这只小傻子太听话了。
“下去吧,你都把我的腿坐麻了。”吃饱喝足的男人冷酷无情道。
苏白月捂着自己被咬出一圈牙印的小脸,嘤嘤嘤的蹲在地上画圈圈。
烂屁股,诅咒你。
……
暴君现在这副样子,这一晚上的洞房花烛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太后专门派来管教姜绿蒲的教习嬷嬷将下面一尘不染的白帕子取出来,收进宽袖暗袋内,然后吩咐宫女进来替陆殷衡洗漱。
陆殷衡不喜欢被宫女伺候,他只允许姜绿蒲碰他。
暴君虽然沦落至此,但余威犹在。
那些宫女都不敢近身,生恐一个不小心就没了脑袋。
因此,苦逼的苏白月开始了自己的职业保姆生涯。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上的伤口好了很多,却依旧只能动动嘴皮子,甚至连以前有反应的爪子,现在也只能软绵绵的搭在扶手上,连半厘米都翘不起来。
苏白月蹲在他身边,皱着一张小脸,小心翼翼的拎起他一根手指,然后松开。
僵硬的手指重新掉下去,果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应该啊。
正准备再试试膝跳反应的苏白月突然听到暴君开口道:“推我去净房。”
净房?
苏白月一个机灵,立刻站起来。
“我,我叫太监……”
“不,就要你。”男人的脸上显出邪气的笑。
苏白月直觉浑身发寒。
第127章
苏白月洗了八遍手,生无可恋的坐在窗户前头,盯着外面冬日里暖融融的阳光。
她再也不干净了,嘤嘤嘤。
当陆殷衡被鲍猛推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傻子蹲在殿前的小院子里,碎碎念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在干什么?”男人开口。
毫无防备的苏白月立刻道:“放蚂蚁咬烂屁股。”说完,苏白月下意识扭头,看到身后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陆殷衡。
今天阳光很好,男人背光坐在轮椅上,苏白月眯起眼,只能隐隐绰绰的看到他的面部轮廓,完全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
陆殷衡的气势威压下来,苏白月用力咽了一口口水。
“咕嘟”一声,声音分外清晰。
苏白月原本以为男人会生气,但没想到,他居然什么都没说,只是让鲍猛把他推到了小院子中央晒太阳。
昨夜落了雪,今早积雪未消。红墙砖瓦上被覆盖了一层细薄的雪色。整个世界平添静谧。
男人就坐在那里。周身雪色围绕,太阳暖融融的照在他透白的肌肤上,透出玉质的温润色泽。他四肢极瘦,穿着袄袍,就那么闭着眼睛坐着,纤细眼睫下垂,在眼睑处透出一层细薄暗影。
不可一世的残酷暴君,居然还有这样温软脆弱的一面。
寝殿内服侍的宫女们三五成群的路过,皆被暴君吸引。
暴君生的极好,若非脾性暴躁,一言不合就杀人,那些美人、宫女定然已经如过江锦鲤一般的蜂拥而至。
暴君非常安静,这副皮囊掩藏了他暴虐阴狠的本质。就像是那些拥有美丽外表的东西,越美,越毒,但人们还是被他的皮囊所吸引,忘记了他凶恶的本质。
这些新来的宫女们还没见识过暴君的脾气,她们说话的议论声渐渐加大。
“听说那就是新后。”
“真是可怜,听说是个傻子。”
“傻子也能当皇后?”
“那残废不也当着皇帝呢嘛……”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霍然睁开眼,漆黑暗沉,平静无波,深穴古谭般的带着瘆人煞气。
苏白月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渐渐泛起的杀意。那细小的血丝顺着他的眼底缓慢溢出,几乎占据他半双眼。
不好,这只暴君的暴躁症要犯了!
苏白月抓起面前的散雪,往前面那几个嘴碎的宫女身上扔。
宫女们惊叫着躲开,不一会子就一边骂,一边跑远了。
现在的陆殷衡,不比以前,就连宫女都敢嚼他的舌头了。
若是放到往常,这些宫女怕是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吧。
陆殷衡转着眼珠子,看到两手沾着雪水,站在树底下的姜绿蒲。
小姑娘穿着袄裙,头上戴着毡帽,那张小包子脸藏在雪白的毡帽里,更衬得那双眼睛圆溜溜的水灵。
陆殷衡视线下移,看到她被雪水冻红的小手。
原本柔软无骨的小手像胡萝卜似得绞在一起,那双眸子怯生生的望着他,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可怜孩子。
陆殷衡突然想笑。
男人眼底的猩红缓慢褪去,他半眯起眼,盯着苏白月看。
“为什么扔她们?”
苏白月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她们骂你。”其实是苏白月在保护她们狗命。
但苏白月不知道的是。跟鲍猛一起回来的还有陆殷衡留在边疆的暗卫。这些暗卫隐匿在皇宫各个角落,只要陆殷衡一个眼神下令,这些宫女就会看不到明天的日头。
听到苏白月的回答,陆殷衡重新审视于她。
小傻子被自己欺负的那么厉害,居然还在想着他。
真是个傻子。
陆殷衡闭上眼,继续晒太阳,然后轻启薄唇道:“今天晚上,你睡棺材去。”
“为为为什么!”苏白月立刻就跳了起来。
她回答的这么完美,为什么还要让她睡棺材!那么阴森森的棺木是人睡的吗?
苏白月只要一想到那口黑洞洞的棺材,就觉得浑身发麻。
“因为我生气了。”男人缓慢开口,说话的时候语调舒缓,就像是在谈论今天日头不错。
你生什么气!
小心眼的烂屁股!当心我放蚂蚁咬你!
苏白月心里一阵碎碎骂,面子上却还是要哄的,毕竟她不想去睡棺材。
“你为什么生气?”她小心翼翼的凑过去。
随着软绵身子的靠近,陆殷衡又闻到了那股香甜的味道。
就是这股味道,日日萦绕于他,让他连睡觉都不安稳。
陆殷衡咽了咽喉咙。虽然闭着眼睛,但他能想象的出小姑娘探头过来说话时粉唇嘤咛的表情。
陆殷衡的脑海里想到昨日的场景。
小姑娘哭的厉害,坐在他身上一抽一抽的,压着他的身体,像颗带着花香味的软包子,恨不能让他一口吞进肚子里。
但现在他还不能。
包子太软,下手太重,是会捏破的。
男人掩在宽袖内的手不着痕迹的轻轻动了动,滑过轮椅,就像是粘在女子滑腻的肌肤上。
男人低喘一声,睁开了眼。
“生气就生气,没有为什么。”说完,陆殷衡就让鲍猛把他给扛了回去。
苏白月颠颠的跟在后头,觉得她不能就这么妥协。
“那我哄哄你,好不好?”
被鲍猛放到床上的陆殷衡闭着眼睛,听到那软绵绵的话,突然就起了兴致。
一个傻子,要怎么哄他。
“好啊。”男人睁开眼,就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还有那双被雪冻得红彤彤的小手。
苏白月甜美一笑,把身后藏着的茶碗捧到陆殷衡面前。
陆殷衡半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苏白月猛地掀开茶盖子,把里面的东西朝着陆殷衡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