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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同人)夏【赤琴】(19)

作者: ILovedThisLife/若兰幽/小王子的剪刀 阅读记录

他俘获了Gin。

这句话总让人有如鲠在喉的感觉。

他在房间里抽著烟。只是离开几日就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仿佛突然缥缈起来。他皱了眉。心知这种低沈的情绪还要折磨自己很久。

但仍无动於衷。

并不是想要怎样做的问题。答案早已被锁死在现实之中。朱蒂的问题他早已给出十分鲜明的答案。

你不会为了这个人而放弃任务吧。秀。

他说不会。

当然不会。

他打开冰箱。塞得满满的啤酒罐冰冷地立在原来的位置。寒气逼人。

Lucky。

房间里布满那个男人的气息。他想他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很久。很久很久。

却不愿意动手将之改变。或者离开这里。

他开了一听啤酒。

然后电话铃响。久违的静寂被打破。这也是必然的。苦涩的液体滑过咽喉。怀疑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能把它坚持很久。想要歼灭这个庞大的组织,他的力量不可缺少。

他终是回到这次行动当中。

本来就是主力麽。

於是事态出现微妙的转机。凭借对黑暗组织的了解,打击的范围进一步被扩大。繁忙的事务多少掩盖了另人难耐的压抑感。一些级别较高的人逐渐落网,在据点里见到他时尽是难掩惊诧的神色。他听到一个人绝望般喃喃自语,说这回Gin老大可真看走眼了。

他发现这个算不上名字的音节仍是能够让他的心突然就紧一下。

他张张嘴。并不想对这样的发现作何评价。

他想Gin。

并且已经能够平静地接受自己仍有这样的念想而不再皱眉。

也无动於衷。只是很平静地想。

詹姆士始终未把Gin押在何处告诉他。出於各种原因考虑他也没有问过。其实这样也好。他想。他也是善於刑讯的人。但无论如何并不想接这样的事情。他冷静地指挥优秀的属下攻入黑暗组织的又一个据点。他想这样也好。

巨大的进展接踵而来。落网的人数急剧增加。一些交给日本警方处理。一些则由他们直接负责。因为缺乏人手而身兼数职。他在这一日押送犯人至刑讯的地点。

那个时候心里并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他想詹姆士那个老狐狸当然不会把那麽重要的人犯押在这麽显而易见的地方。而姜当然还是老的辣。

他看到了Gin。

隔著遥远的距离。视网膜上淬下灿金的幻觉。

他想。完了。

第二十七章

像夏末蝉鸣间歇斯底里的气氛突然崩断了弦。长久以来辛苦构建的冷漠轰然倒塌。

心知这个坎恐怕已经过不去了。

他想。完了。

看到Gin时不自觉地合了眼。又猛然睁开。当然不愿意见到这样的Gin。偏偏一切又由他促成。所谓夙敌,应是站在另一座遥远山巅的坚定的存在。然后两相对峙。是暧昧也是僵持。

等到其中一方落败,胜者背后的阵营发出得意的欢呼。

而於真正赢得胜利的人来讲,失去原本这样亲密的人,其实也输得很失落了。

很失落呢。

Gin被关押的地方只是普通的刑讯室。唯一特殊的地方在於门外有专人把守。因为近来整个FBI都在忙於抢在黑暗组织进行转移前进行打击,反而并不急於处理已经捕获的人员。也就是说Gin目前的状况并不太遭。

除了之前他开的那一枪外。

他隔着门上的窗户看到内里的情况。刑讯室并不是适宜囚禁犯人的地方。摆放整齐的桌椅静静立在狭小空间的正中央。而Gin因为一只手被拷在暖气上而只能坐在地上。倚着墙。金发散漫遮掩了神情。从他的角度并看不真切。即使如此也不失原本优雅而冷淡的姿态么。看到Gin的肩膀有微小而规律的起伏。仿佛睡得安稳自如。

朱蒂曾有意无意地提到过Gin的情况,说他似乎很是平静,没有多余的抵抗姿态,对枪伤的治疗很是配合,食物与水也不曾拒绝。

只是不说话。

朱蒂说Gin那个人不说话都能把人逼疯,之前去与他谈话的人好几个到最后都气得直接动手。可是还是不说话。好像不屑。又好像在笑。在等待。

而他想那是当然的。显然Gin仍在耐心等待出逃的机会,而在此之前保持体力是必须的。至於引诱与交谈,他想他不认为除他以外还有谁能够让那个男人开口说一句话。

他不清楚是否该为此感到骄傲。

当他陷在这种无意义的失落与惆怅中无法自拔时,久未涉险的Gin却因重又陷入这种置之死地的境况而兴奋起来。

像等待出笼的豹子。

他即将失去他。

有人在他身边站定。微微点头向他致礼。他回过神来,眉头紧紧皱起。

安德鲁是刑讯科以酷刑而出名的人。他想在这么久的受挫以后,派出这样的人员本是最正确的决策。但事情总是不能一概而论。他想Gin绝对不会是屈从於刑罚之下的人,也相信Gin的确有承担这些的胆魄。

他想Gin这样的男人当然不会因为这种情况而绝望。

但他已经不行了。

有些时候,最疼的伤口未必烂在自己身上。

所以精神伤害永远是最高等的手段。

略有锈蚀的铁门开启时发出压抑的声响。屋内的人并无动静。安德鲁说,没什么事我就开始工作了,然后将重音落在之后的称谓上。

赤井前辈。

像有意丢入湖水的石子必定要击起浪花。他看到Gin抬起头。

原本被金发掩盖的容颜出露在眼前。几日不见憔悴许多。因而脸上的线条也更为坚毅。浅淡的日光从狭小的窗沿倾斜打入,勾出这个人的轮廓晕开浅浅的柔光。

他皱紧的眉头豁然舒展。他微微眯起眼睛。

Gin的眼睛那么亮。

他最终还是伸手挡住了即将在他面前合上的门。他将门推开,然后走进房间。

他说。你出去。语调平淡又潜藏了深沈的力度。

而被命令的人却不以为意,安德鲁说,我只是执行命令罢了,前辈可别为难我。措词恭敬,却是带了戏谑的口吻。就像之前故意强调他的名字来试探他与Gin的反应,这种做法令他感到厌恶。

他说。那么我命令你出去。

当然没有那么顺利。嚣张的后辈并不顺从。说,詹姆士派我来跟这个家伙问话有什么不妥么?我可是整个刑讯科最优秀的。

而他说,是么。

因失去与这样的人对话的兴趣而冷漠起来。

是在我离开以后吧。

令他厌恶的同伴不在意般耸耸肩,说前辈这么打(防抽)压新人,我可是要向上面报告的。

他为这样的言论稍稍勾起嘴角。轻蔑这样的神态於他来讲原属罕见。

他说这样最好。

说。你最好现在就去。

小空间里恢复淡薄的安静。因空间狭小而更显浓重。他看着笨重的铁门在眼前砰得关上。恍惚间还未想好重逢的第一句话语。

而Gin的声音从身后想起。这多少让他微微舒展了神态。能够与这个男人对等交谈的。除他以外。再无他人。

Gin说。真难看啊。你的样子。

他转过身去,居然因为这样的话语而扯动了嘴角。

他说。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看么。

时间在这里错落一格。

他想居然会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对话么。像久别重逢朋友。又或者更亲密的关系。

当暧昧不清的氤氲退去,赤(防抽)裸(防抽)裸的真相反而令惯有的怀疑与猜忌都不再具有原本的意义。再也没有相互试探的必要。彼此以最真实的姿态轻描淡写地带过不太愉快的境况。

他最终还是蹲下身去。长久以来他们是势均力敌的夙敌。他并不习惯在这样的高度俯视Gin的眼睛。

他想Gin真的很平静。被同伴背叛与出卖原本应是多么令人动怒的事情。而Gin的神情平淡自如一如年年日日。并没有任何身在阶下的局促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