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夏【赤琴】(12)
他突然记起大洋彼岸的城市。阳光勾勒出金发男子柔和的轮廓。Gin在那一刻露出罕有的神态。他的眼里映着比天空更遥远的地方。
金毛小犬Lucky。
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打开钱包看到金毛小犬与粉红兔子的合照。卧室里另一只兔子愉快地耷拉着耳朵。这个房间因为时间长久而渗入另一个人的气息。角落里堆满纤薄的易拉罐。金属光泽闪耀着醒目的LOGO。
钥匙在门锁里因扭曲而发出呻吟。他从学生的作业本里抬起头来。
他说,没酒了。
短暂的言语使来人在门口停顿了一个片刻。而他在确定Gin要转身之前,随手将自己的钱包丢去。然后重又低下头去。他的手里握着红色的笔。错误被一个一个圈出来。
然后门被阖上。悄无声息。
他想事态的发展会是怎样的呢。他想Gin也许会看到那张相片。也许不会。这并不是靠推断能够知道的。如果仅从表面来判断。
而事情的实质显而易见。Gin会看到那张相片。但他会假装无动於衷。会以为自己是一时疏忽而丢去。但也明白自己是故意的。
就像Gin假装无意地将那份纵火报告丢在那么醒目的地方。他当然是会看到的。然后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饶来饶去。饶来饶去。饶来饶去。
这个游戏需要极好的平衡感。
迈向破灭的圆舞曲。
空间里节奏动荡不停。旋律从笔记本电脑出发做无规则扩散运动。狠狠撞在墙上又四散开来。他向总部发送文件说这里仍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但一切仍在掌控之中。无须催促。支援也是不必的。
钥匙在锁孔里发出极度扭曲的声响。门被粗鲁地推开并因此大力地亲吻了墙壁。Gin没有提回与他幼年同名的酒。但也并不是两手空空。
他的修长的手指间夹着那张早已被时间打磨得失了光泽的相片。因过於用力而显得指节嶙峋。照片上的小孩子直视镜头目光清澈。他的表情不是哭也没有笑。
而Gin不是这样的。
他的目光因掺了强制压抑的愤怒而变得混沌不堪。失去冷静的人会输掉第一步。然后全盘皆输。败局是死亡。
第十八章
他说我想要你。
余音坠入激昂的旋律里荡开涟漪。
他握著Gin的手。Gin的手里握著枪。这个姿势因存在擦枪走火的可能而格外危险。但他并不在乎。局面似乎从未有过的有利於他。他伸手揽过Gin的腰将他带向自己的方向。
然后倾身吻上。
并没有得到回应。但也没有抗拒。他细细吻过Gin的薄唇。然后轻轻撬开牙关。他当然不能妄自笃定Gin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而没有反应。怀里的人手里紧握著枪。身体呈现不自然的微僵。
明明已经如此亲近,却仍是无法探知对方心里的想法。他在惋惜的同时当然也在庆幸。幸好游戏的规则如此。不然他也早该死得很惨。当游戏的平衡被打破,世界将不再是僵持的天平。摆动中会有上下之分,然后直导最后的输赢。主动权只能握在一个人的手中。他想他如此费力当然是为了抢占上风。
牙齿偶尔磕磕碰碰。亲吻显得突兀而笨拙。这样的错误对於他们这样的成年男子当然是不该有的。他想激烈思考的同时并不适合进行亲吻。他想也许这才是Gin始终没有反应的原因。
当Gin的冷漠无回应被打破。游戏将进入怎样的局面。是直达胜利。还是陷入新的苦战。
舌尖传来微小的刺痛。像不满他的不专心般用牙齿给予微小的警告。Gin的手枪光当落地。双手环上他的脖颈。亲吻被彼此施以强大的力度。因而显得野蛮而深入。先前虚伪的温柔一触即碎。气息渐渐急促起来。口腔里一阵肆虐。唇齿纠缠。燥热的感觉被勾出骨髓。身体遵从欲望而相互抚摸。多余的想法就此被赶出大脑。
他想。Gin开始反击了。
擦枪走火的危险。
长吻过后各自平复气息。而危险的姿势仍被保持。他揽著Gin而Gin环著他。看起来无比亲密又各自心怀鬼胎。微妙的平衡就此崩溃他似乎并未占到上风。而Gin开始反击让他同样措手不及。
Gin说。想做麽。声音平淡又藏了狡黠。
他笑。用这个动作填满发愣的那个瞬间。他说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而Gin的眼神出现罕见的愉悦,嘴角上扬藏了单薄的戏谑。Gin说,也许你可以先喝点酒。
真是明显的挑衅啊。他突然收了笑。
他说,我并不需要靠酒来壮胆。
他们倒在床上时带起一个不小的震动。床头的粉红兔子直接掉了下去。
这种事情。并没有什麽不可以的。
他强硬地将Gin压在身下。然后肆意亲吻一切裸露的地方。嘴唇。脸颊。优美的脖颈。Gin的金色的长发铺满洁白的床单。他的指间填满轻薄的搔痒。身体隔著布料相互摩擦。骨髓里涌出莫名的燥热悸动难耐。他发现一贯装腔作势用冷漠掩护自己的人此时却对袭来的快感毫无掩饰。
他突然明白。做爱可以令人卸下一切伪装。枪也不再有。
当身体屈从於最原始的欲望。一切复杂的思考都将被迫停止。并被遗弃。他将无法再衡量现实的状况并按照条理谨慎出牌。Gin的眼神混沌而暧昧。神情因沾染情欲而迷乱不堪。
他想但是。这一点上Gin也是一样的。他褪下身上的衣服。Gin也毫无羞涩。赤(防抽)裸相见并不能使人感到互相坦诚。他看到Gin微微眯了眼睛。这个表情很是性感。
Gin说Rye。他的声音低沈夹带微喘的气息。手指抚上他的右肩。指肚滑过肩胛骨上的伤痕并徘徊不去。那是他身上唯一一道伤痕。
Gin说,你如果不是刚入行的新人,就一定是厉害到足以保护自己不受任何伤害的高手。Gin在这样说的时候,手指顺著锁骨的线条滑过,攀上脖颈,走过喉结,最终勾起他的下巴,然后离开。姿态挑逗,而动作自然。
他想Gin当然是不会被这种状况吓到的。大洋彼岸不是还有人叫他美人来著。只是既然选择了这种遵从欲望的手段,就不该再进行复杂的揣测。他在这样的氛围与距离打量身下的人,身体的线条硬朗而优美,皮肤白皙却布满了伤痕。那些颜色异样的皮肤烙在这具身体上。每一道都面目可憎。
他皱了眉。而Gin的手环上他的脖颈。他顺势再次俯下身去。拥吻击溃彼此最后的顾虑。
试探什麽的。过后再说。
骨髓里的燥热喷涌而出。摩擦只能生出更多难耐的热。口腔里有干渴的幻觉。因此深切地亲吻仿佛汲取救命的甘泉。而Gin不加掩饰的配合更是令快感席卷而来。血流窜涌。神经仿佛快要断掉。一切感官功能都被这样的浪潮淹没至顶。他在恍惚中有种与Gin相爱就该如此激烈的幻觉。
算不上美好。
但让人想要索取更多的。
幻觉。
第十九章
他坐在床上。抽著烟。房间里一片昏暗。
激情结束后会有一个短暂的倦怠期。疲累以无法负担的姿态压下来。他们本该沈沈睡去。
而事实是他与Gin显然可以相拥但无法共眠。貌似亲密地躺在一起。但只要他的一个翻身就能让枕边人迅速起身并且枪口对准了他。互相皱皱眉后又躺下。然后继续重来。
几次三番后Gin终於皱著眉去了客厅。然后一头倒在他的沙发床上。姿势仍是吐丝的蚕宝宝。这一边他却折腾得没了睡意。干脆坐起身来。点了烟。
其实他也累得很。身边有动静时第一反应也是拿枪。只是明白不能表现得比Gin更警戒而尽力克制。因而动作延迟至没有发生。
如此而已。太累了。
他掐灭了烟。走出房间。Gin这一次显然是累了。熟睡中有警戒放松而安和的模样。他想事情发生了而进展仍是没有。他与Gin无非又多了一件能一起做的事情。抽烟。飙车。接吻。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