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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骄阳亦是长夜(5)

作者: 九月微微凉 阅读记录

他觉得齐继提到彦泽的神色有点难以描述,似期待,似怀念,又有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乡愁。

他于是换了个话题,和她聊起了她在美国求学的经历,她果然放松下来讲了许多她求学期间的趣事。

“咖啡可以吗?我刚拿到很不错的咖啡豆。”她想起了招待客人的必要礼节。

蒋彦鸿点头:“如果不麻烦的话。”

“不麻烦,我每天都喝。”

“是为了提神,还是喜欢?我好像听说过MIT学生咖啡的摄入量远高于美国平均水平。”

蒋彦鸿看着她拿出的咖啡杯,咖啡壶和研磨器,自己找到了答案:“看来是喜欢!”

“对。我母亲非常喜欢咖啡,我们家的器具更全,连咖啡壶都有好几种,咖啡杯就更不用说了。后来我也喜欢上了牛奶加咖啡的味道,就变成生活必须品了。不过我这里只有牛奶没有糖,需要我去茶水间拿一些糖吗?”齐继的语气不急不缓。

“没关系,黑咖啡我也能喝!”蒋彦鸿倒是很随意。

闲谈间,齐继已经磨了咖啡粉,煮好了咖啡,房间里飘着浓郁的咖啡香。

蒋彦鸿从她手里接过咖啡闻了闻:“好香,刚刚你磨豆时就有很浓的香味,这是哪种咖啡豆?”

齐继端起自己的咖啡娓娓道来:“是我一个朋友上个星期刚从牙买加背回来的。据说是纯正的蓝山咖啡,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这么好的豆子,当然只能手磨,您尝尝看。”

蒋彦鸿喝了一口,味道果然惊艳,赞许的点头:“果然浓郁香醇,唇齿留香!”

“听Jacky说你是Schiller教授唯一一位女学生,非常了不起!”

齐继有点不好意思:“没有了不起,就是我最执着,脸皮又厚,教授没办法了,只能收下了。”

“那26岁就拿到MIT的博士学位,总是了不起的吧?”蒋彦鸿发现学霸竟然很谦虚。

齐继笑了笑,态度依然谦卑:“您知道,美国的顶级大学里,汇聚了世界各地的‘神童’。我们实验室里二十岁以前获得博士学位的人就有两个,他们的智商都超过了160,还有两位有两个博士学位!一开始我之所以被推选出来接待到访的客人,就是因为我和客人们‘智商相近、比较容易沟通’”

蒋彦鸿被她自嘲的表情和语气逗得笑了出来,心中暗想:“原来冰雪女王也可以很有趣!”

“实验室里的天才会很难相处吗?抱歉,我忽略了你也是天才中的一员。”

“您客气了,我从来都不是天才。不过我倒没觉得天才难相处,只要熟悉了他们的思维方式,其实和他们相处起来非常简单,没有那些弯弯绕绕,时间久了还能体会到天才的可爱之处!”齐继提起自己的同事们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据说你是最好相处的一位,这点Jacky不说我也能想到。如果性格不好,怎么会和彦泽成为好朋友?我们家二少爷可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蒋彦鸿黑起来堂弟毫不手软。

“他……他脾气挺好的,就是时而骄傲,时而傲骄,再不就是日常的自恋。”齐继说着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总体来说他是一个特别好特别暖的人。”

她的目光停在蒋彦鸿身上——他们堂兄弟除了一样的身材高大、肩宽腿长,其实长相并不相像。

蒋彦鸿是典型的东方美男——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标准的双眼皮大眼睛,很符合传统审美,而蒋彦泽则长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不过兄弟俩矜贵的气质和良好的教养却是如出一辙。

他是这些年来她见到的唯一一个和蒋彦泽有关的人,她觉得自己仿佛从某种意义上又和他有了关联,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悸动。

“我和彦泽长得并不像。”蒋彦鸿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她没想到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脸颊有点发热,自嘲的笑了笑:“经过鉴定,贵公子的气质和良好的家教应该系出同门。”

蒋彦鸿不置可否:“多谢夸奖!你上一次回国是什么时候?下一次有计划吗?”他虽然不能完全读懂她的神色,但已经很确定眼前这位女子对彦泽一定还有感情。

“六年前,回去参加毕业典礼,下一次还没想过。”她答道。

她提出请蒋彦鸿共进晚餐,被婉拒了。

离开前蒋彦鸿叮嘱道:“如果回国一定告诉我,我和彦泽做东,带你好好感受一下这些年祖国的变化!有什么要我转达给他的话吗?”

齐继又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低头想了想,轻轻的摇了摇头。

第4章 国民男神的初恋

蒋彦鸿细述了遇到齐继的经过,最后忍不住感叹:“这个姑娘的眼睛会说话——她明明很认真的看我,可我就是能知道她不是在看我,她是在我身上寻找你的踪迹!她恐怕还喜欢你,你呢?还喜欢她吗?”

蒋彦泽沉默良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的判断有些草率。哥,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狠心,高三的时候不给任何理由就变了心;高中毕业,我想约她见一面她都不肯;大三开学,知道她要去美国读书,我飞到北京就为了看她一眼,她也没来。她说分手,我从没纠缠过。同桌一场,难道连这点情分都没有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要做得这么绝!”

堂哥若有所思的看着蒋彦泽:“彦泽,你不是迟钝的人。相反,你从小就观察力惊人。她一定给了你足够的信号和回应,如果是一厢情愿,你不会让自己陷的这么深。而且据我的观察,她非常在乎你,在乎到有些患得患失,你不会想说这个小姑娘厉害到把咱们兄弟两个都骗了吧?”

蒋彦泽苦笑:“是啊,我也一度深信她对我如同我对她一样。可事实就是她把我推开了,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如果不是相识多年,深知她的为人,我几乎要怀疑她故意耍我了。”

堂哥忽然蹙紧眉峰,仿佛想到了什么:“你刚才说她出国前你去北京看她,她没有见你?”

“对!”提到这件事蒋彦泽依然忿忿不平,“我提前几个月就知道她要去MIT交流2年,而且毕业后很可能留下继续深造。我一直装作不在乎,直到她出国的前一天,头脑发热飞到北京看她——结果她没来,我和其他几个在北京的同学喝了个烂醉。”

“可是她清楚的告诉我,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她出国前一天。”

蒋彦泽皱眉:“胡说,她根本就没来!”

“可是她为什么要说谎?还是这种轻易就会被拆穿、无意义的谎话?”堂哥提出质疑。

蒋彦泽不语,他也想不通。

堂哥试着分析:“会不会她其实没有说谎?她躲在角落里偷偷见了你?还是她来的时候你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所以没有印象了?”

蒋彦泽低头努力回想那天的情形,忽然抬起头:“哥,她有没有耳洞?”

虽然觉得堂弟的问题有些不着边际,蒋彦鸿还是仔细回忆了一下齐继的样貌:“有!得益于家里四位女士对珠宝各不相同的喜好,我对各类珠宝都稍有涉猎。她那天戴了一副珍珠耳环,亮度极高,光泽透明,晶莹圆润,我还品鉴感叹了一番冰雪女王和珍珠果然是绝配。”

听了堂哥的话,蒋彦泽垂目思索,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那——应该是她吧,她应该是来过。”

“你到底喝了多少,连她来了都不知道?”蒋彦泽的酒量并不差,虽然他几乎不在外面喝酒。

蒋彦泽无奈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反正是断片了。而且我怎么知道她胆子那么大,居然敢来我房间看我,我还以为是我做梦……”原来那如同绸缎般细腻柔滑到极致的手感不是他的幻觉,难怪那晚的梦境较以往真实了许多。

堂哥盯着他不说话,直到他不自在的问:“你看什么?”

堂哥露出了然的表情:“是春梦吧?时常梦到她,所以分不清真实和梦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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