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骄阳亦是长夜(19)
宋逸还算识相，果然没有再来碍眼，蒋彦泽三个对“谈话”的效果还算满意。
晚自习前，徐开有点腼腆的开口：“齐齐，我想问你一个事情，你别生气行不？”
齐继疑惑：“？”
徐开慎重的语气也引起了蒋彦泽和林溪的注意。
徐开有点讪讪的问：“那个，前些天某些碍眼的人帮你做值日、问你一些莫名其妙的题目，你为什么不高兴？”
蒋彦泽瞪了徐开一眼，徐开往后缩了缩，林溪聪明的选择闭嘴。
齐继面无表情：“觉得无聊。”
徐开眼前一亮：“你看懂他的套路了？”
齐继皱眉：“你觉得我傻？”
徐开连忙否认：“当然不是！就是一般女孩子被别人喜欢不是应该觉得开心的吗？即使不喜欢对方，也会有荣幸或者感激的心情，至少虚荣心可以得到满足吧。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追的女生不喜欢我，听到我的告白会是什么心情。”
齐继思考了片刻：“大概我的虚荣心被狗吃了？我只觉得烦。”
徐开继续问：“要是别的男生追你你考虑吗？很有诚意的追，很执着。”
齐继不假思索的回答：“不考虑，我不想被我妈打死，那种死法很没有尊严！”
林溪警惕起来：“你不会是想追齐齐吧？”
徐开和齐继同时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徐开赶紧否认：“当然不是！我就是想知道女生是怎么想的。”
蒋彦泽淡淡的说：“你的样本选错了。”
林溪和徐开同时看了看齐继，同时重重的点了点头。
齐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徐开不死心：“真的不会觉得很荣幸、虚荣心小小满足一下？”
齐继倨傲的回答：“我不需要以这种方式增加自信。”
三个人竖起大拇指：“霸气！”
这个学期蒋彦泽无论篮球队训练还是比赛都格外卖力，因为按照和蒋母的约定，到高三他就要退出篮球队了。球队里除了想当体育生的成员多数都会在高□□出，全力备战高考。
明天和师大附中的练习赛，对蒋彦泽有特别的意义。师大附中是省内有名的强队，队内主力中锋陆剑锋高三，已经确定保送体育大学。他是蒋彦泽从初中开始追逐的对象，所以这次练习赛无论对一中篮球队还是他个人，都是一次非常宝贵的机会。
“齐齐，明天的练习赛正好是体育课，你去看吗？”林溪问。
林溪和徐开也都是篮球队的成员，不过是替补队员。
徐开皱着眉毛努力回忆：“好像很少见你去看我们打球？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啊？”
蒋彦泽也抬起头来做沉思状：“的确非常少，少到我都没想起来。”
三个人三双眼睛痛心的看着她，同仇敌忾大概就是这种状态吧。
不料齐继一点都不心虚：“我不去看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
“什么意思？”徐开问道。
“蒋校草的后援团对我不太友好，她们好像一直都担心我把你这颗白菜给啃了，所以有点敌视我。万幸有辉哥和任老师两把保护伞，否则我恐怕早就在女厕所被警告了！”齐继说起这个气不打一处来。
三个男生明显很意外。
“她们看起来挺温柔善良的啊！”林溪回想着每次去给篮球对加油的女生。
齐继鄙视他：“是啊，在异性和同性面前两张不同的脸孔。提前给你们几个直男上一课，女生才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单纯无害！同性之间的排挤倾轧，有时超乎你的想象！”
三个人难以置信的看着齐继又看看彼此：“你见过？”
齐继点头：“咱们班都有啊。”
蒋彦泽自信满满：“这次比赛你也去看，我给你找个绝对安全的位置！”
事后证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反之也适用——最安全的地方有时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第二天下午练习赛，凡是这节上体育课的同学都被允许去篮球馆看比赛。蒋彦泽把齐继带到了场内，让她坐在替补队员徐开的旁边，由徐开负责照看，还能帮她解说一二。
比赛很快开始了，虽然齐继不懂篮球，但她感觉蒋彦泽应该是技巧性选手。他运动能力强，身手非常灵活，运球、传球、投篮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对方的主力陆剑锋在体型上确实有着绝对优势，超过190公分的身高比蒋彦泽高了差不多10公分，体重也明显重很多，所以蒋彦泽只能靠技巧、灵活的配合和篮球意识去与他抗衡。
蒋彦泽在场上全身心投入比赛的状态真的非常帅气，认真专注的眼神，灵活流畅的动作，高超的篮球技巧，难怪篮球打得好的男生在校园里那么受欢迎。
何况蒋校草还有一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加持，每次他进球，场外女生都会发出格外热烈的欢呼声，大小眼不要太明显。
齐继心里胡思乱想着，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蒋彦泽，他在篮下突围成功，带球上篮、投篮，球出手了——眼看就要进入篮筐，不料一个高大的身影跃起，手臂重重一挥将球盖了出去。
“唉！”大家失望的叹气。
齐继下意识的看向蒋彦泽，不想篮球落在地上又弹了起来直奔她而来，她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黑，砰的一声，前额被击中，人倒在了地上。
蒋彦泽只听到一声尖叫，立刻回头，就见齐继应声倒地。
“齐齐！”他慌忙跑过去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地板上，“你怎么样？疼吗？头晕吗？还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务室！”
徐开就在齐继旁边，伸出一只手指到齐继面前：“这是几？你看得清吗？”
齐继捂着额头睁开眼睛，觉得头晕晕的。
林溪和场上其他几个队员也围过来，让原本想过来道歉的陆剑锋都没有办法靠近。
蒋彦泽伸手要抱她，她连忙开口：“不用，让我缓缓，就是晕，应该没什么大事。”
此时师大附中的几个队员面面相觑，有些不理解一中这些球员为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徐开劝她：“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万一撞坏了你的脑袋，辉哥不得炖了咱们给你补脑啊！”
齐继怒：“闭嘴，我不想跟你废话！”
裁判是外校的体育老师，也很不理解，场外看比赛的被球砸了，为什么队员连球都不打了，他上前提醒一中的球员尽快继续比赛。
陆剑锋也说出了同样的疑问，一个队友好心为他答疑解惑：“你不认识她？但你肯定听过她的名字。一中的镇校之宝，老师心中的定海神针——齐继！”
陆剑锋果然挑了挑眉毛：“如雷贯耳！想不到齐继是这个样子的……”
一中的队员回到场上，比赛继续。不过蒋彦泽没有回球场，由徐开顶替他上场。
他在场边观察齐继的情况，心中满是悔恨和自责——要不是他，齐继恐怕不会来看比赛，更不会坐在这里。
“唉呦……嘶……”是齐继的声音。
“是头疼吗？”他紧张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没有，除了额头上的包，头已经不疼了。是屁股疼！刚才人太多了我没好意思说。”齐继皱着鼻子。
“头被球砸到了怎么会屁股疼！”蒋彦泽无语。
“我从凳子上摔下去了啊！”她理直气壮的说。
蒋彦泽决定不理她，拿起冰袋帮她敷额头，还嘴很贱的解释：“原谅我没有办法帮你敷你更疼的部位。”胳膊被齐继狠狠的掐了一把。
“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他突然一脸严肃的说。
“啊？”齐继有点反应不良，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不过跟现在的场景貌似不是很搭。
蒋彦泽垂下眼眸看着她：“要是你留下了后遗症或者残疾，我来照顾你后半生，放心吧！”
“你才残疾呢，你脑残！”某人根本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