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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睡美人(4)+番外

作者: 纸笺烛火 阅读记录

话音一顿,赵云澜瞠目结舌颤着手指那沙发二位的神情看得红鹊哈哈大笑,擦去眼角笑出的生理性泪水,复又说道:“赵处长对我有恩,所以也不隐瞒您,作为喜鹊一族的我如海星上千百年前传说相似,能力也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攻击性,严格说来也不过替有缘人牵上一线,为其创造一个机会。”

“等等等等,让我缓缓。你这意思是说,”赵云澜喉结上下不住滑动,整个人弹起身,先前以为是幻象干扰他思维也就作罢,可被红鹊这样一说,想到幻象里他和沈巍那些亲亲抱抱滚床的场景,长城墙厚的脸皮不由一红,臊得厉害,“这是我和沈巍的未来?!”

“准确来说是可能,您知道因果支线吗?打个比方,您一天晚上突然饿了想下楼买个夜宵,黑袍使大人恰好开门见到您要出门,得知原因亲自给您做了夜宵,您也就没下楼,但您打算去买夜宵的店那晚刚巧有几个混混喝醉闹事打砸了几个桌子,第二日您才知晓这档子事。如果您没碰上黑袍使大人,去了店面发现有人闹事也就帮忙收拾几个混混带去蹲牢房,也就能避过这个事情。”

脑海里本就不断回想起在幻象中看到他和沈巍各式各样的日常生活,红鹊举的例子让他不由想到他胃疼那晚沈巍守他一夜的事情,赵云澜挠着发烫的耳朵伸手打断滔滔不绝的朱瑾:“打住,为什么拿我和沈巍作比方。意思是说,我做出的决定不管大小都有可能影响到我和沈巍未来的发展,这样看来,你们一族本事不小啊,干什么隐居躲起来。”

管辖特调处这么多年,图书室里头的藏书他翻阅过无数次,比之刚来的桑赞都要熟悉其中古典文集存放的位置。

想到红鹊的来源,赵云澜稳住心神,古籍说过喜鹊一族在沈巍管理地星之后没多久便隐居山林,几番记载喜鹊出现的时候也都是为有情男女牵线搭桥,或为报恩而衔金锭投至窗台,为人添置钱财富裕日常所需。

如果能让他人陷入昏睡,从这时间空隙得知三千世界所衍生的未来,往坏处说去,这不就是所谓幕后黑手一样的存在。

“千万年前圣人至天道预知未来也都因而身化天地或就此陨落,我们喜鹊一族的先人也不过因圣母垂怜,得来红绣球的一丝红线姻缘造就这么个红娘身份。天道至上,对世间物种有所恩赐便有所抑制,为取平衡,我们所能感知的未来不过尔尔,至多从牵线的有缘人中推断出当时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看赵云澜皱起眉毛尤其纠结的模样,大抵能明白他所忧虑的事情。述说完喜鹊一族的根源,红鹊看向沙发上仿若一体的赵云澜和沈巍二人,摊开双手,手心浮现一团红雾,手掌朝外,红雾直往沙发二人而去,却穿过两人身体逐渐消散。

眼眸转回,红鹊低头看着净白嫩滑宛如大家闺秀的双手,自嘲一笑,在人发现之前将手背至身后逐渐握紧,再次扬起的面容自然大方。

“您看,这能力害不了任何人。我们一族是无法主动知晓陷入能力后的人所见到的任何事物,除非卸下肉身,魂体脱壳进入其中才能知道里面的事情。您这,想来是黑袍使大人身份特殊导致,因此误入这小世界外的另一个位面。”

“我说呢,我这宝贵的胡子怎么可能舍得刮掉。你突然出现在我和沈巍面前,还说报恩,我怎么不记得我救过你?噢对,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你看,我这特调处好歹还有好多事情没干,我这老大毫无预兆一倒,那帮兔崽子和沈巍不得乱成一团啊。”

赵云澜眼尖,耳朵也尖,红鹊开口说话间那一瞬哽咽他听见了,见人没打算表现出来也当做没有察觉到。搓了搓手上前几步凑到人跟前,保持一个足够接近却又礼貌的距离,棒棒糖掏出,那张嘴像锁扣被解开,过年炮仗似噼里啪啦接连抛出语句。

“您不记得也罢,黑袍使大人曾经见过我,但想来您没想起事情之前他是不会说的,我也不便透露。”

赵云澜如墨眼眸来回转悠,红鹊瞧进眼底,立马言说拒绝吐露丝毫信息,遏制了赵云澜试图醒来后去问沈巍的想法。

其实她使出的不过是点醒人内心深处对心悦之人想法的能力,昏睡个五日便能醒来,从赵云澜昏睡的时间来算,明日下午这能力也就自然消散,到时他也就能悠悠转醒。

沈巍近来对她穷追不舍,让她漂亮的衣裙都没好好换上一套再来见赵云澜,对赵云澜本身的敬慕之情转而令红鹊恶趣味心起,她双唇微张又合上,想到国外那传流多年的故事,眉眼笑弯。

“其实,只要您心悦之人的吻便能唤醒您,就如同那睡美人的故事一般,只要轻轻一吻。若我没有猜错,赵处长您进入后所看到的时间线里十有八九都同黑袍使大人有关,那您心悦之人是谁,也就不用猜了。”

☆、第 6 章

“说,你对赵云澜到底做了什么!?”

祝红救人心切,且特调处众人无人不知她对赵云澜的心思,虽没明说,但都默契后退一步让她第一个进到审讯室,其余人站在单向玻璃后观察。

见红鹊只盯着她一脸轻蔑,重重地哼声扭过头不配合回话,祝红怒气上头,大力拍着桌子刚要发作又想到沈巍的指令,硬是忍了下去,憋着火气硬声重复问话。

嗨呀,就是没管住这张嘴才着了道,不然哪能被你捉住。

红鹊表面不为所动,内里心虚的不行,她并非战力非凡那一挂,加上对祝红本身种族的天性致使她无法对祝红产生亲近,反射性炸毛怼上,没法腼着脸下台。

红鹊刚从赵云澜那回来,脑海记着赵云澜这一向没皮没脸的人纠结羞恼的表情,乐的小小鸣叫了声。

魂体离身消耗精神力极大,肚子不时咕噜叫唤,红鹊从茂密树叶里探出鹊身,探查周围确认暂无异常,立刻化为人身立在不过成人手臂粗的树枝上,许是施了能力,她以人身踩在上面迈了几步不见树枝晃动。

她不忘给自己幻化一身现代人打扮,自身朱红的羽毛艳丽非常,让她对物件的选择总是惯于偏向红色,现在幻化的衣裙也不例外,是现下少女中流行的复古长裙。

红鹊她甩着脑袋上的团子流苏,迈步雀跃轻巧,在娇憨可爱的面容衬托下总是吸引路人或欣赏或惊艳的目光。

站在鸡蛋灌饼的摊位前,红鹊两手背在身后交叠,晃着身子左右打量周围,哪想刚移开目光接过老板做好热腾腾的吃食,伸出的两手便被傀儡线给紧紧束住,她欲要化作原形挣脱束缚又被后头咋咋呼呼的郭长城给电个正着,晕倒在地。

“你急什么,特调处就是这样待客的?一杯茶都没送上来。”

红鹊不知自己昏过去多久,审讯室没有窗户,只有顶上一个吊灯悬挂摇摇晃晃,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坚硬冰冷的地板,后颈被电到的地方隐隐作痛。

“开什么玩笑!你算什么客人,快说,你对赵云澜到底干了什么!”

祝红不是好脾气的人,赵云澜昏迷几日本就让她焦急难安,红鹊又是一副不合作的样子,气得蛇信子连连吐出,嘶嘶作声。

“你凶什么凶啊!我被你们打晕弄到这儿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说,连杯水都没有。别以为你是蛇我就怕你,黑袍使呢?”

天性使然,蛇类阴冷嘶嘶的声音红鹊听得头皮发麻,全身羽毛都要炸起。千万年来自身有昆仑神力庇护后几乎从未受过威胁,被一小辈怒喝,愣是恼怒地皱起脸,放大了声音硬怼回去,思及曾经有幸被救跟在昆仑几日,受到对方不少温柔贴心的呵护,不由鼻尖发酸,泪水在双眼悠悠打转,看得祝红张着嘴话没说出,见此愣住。

祝红审过的人不算多却也不少,倒没见过小孩似委屈巴巴哭闹的,心绪一乱,不由看向玻璃中间,她确信此时沈巍便是站在最能看清状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