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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仙(45)

作者: 超然汪 阅读记录

疑惑了一阵,姜零便定下了心,左右不过是遇见些灵异事件了,走得出去便是命,没出去也是命,谁叫她只是个颇有些功夫的凡俗女子。

这么想着,姜零就是随便择了个方向走。

不知走了多久,反正姜零也没见过太阳落山,始终高高悬挂着,不过姜零却是将水快要喝光了。

她不得不暂时停下了脚步稍做休息。

“这鬼地方,真是难受。”捶了捶已经累得不行的酸痛的双腿,姜零不由出声吐累。

“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了,这天真是让人难受,也没见个绿洲什么的,尽是个黄沙黄土。”

虽是这么说,可姜零还是起身往前寻找出路。

前面就是出去的路了……

姜零又不知走了多少时间,只见许久不变的天终于还是变了,可姜零却笑不起来。

看着远方席卷而来的沙土风暴,姜零只想骂娘了,真是出师不利,竟是碰见这些不好的事。

看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姜零转身就跑。

废话,不跑是要飞沙里躺尸吗。

况且,她也不是真的就不怕死,她还没有找回她的记忆呢。

可能说不定她还有个爱人,这么死了,真是太不值了。

黄沙夹杂着黄土和较为粗粝的石子,呛得姜零鼻腔难受,头也是有些昏黑,她跑着的脚步也慢慢有些无力了。

最后,姜零被呛了满满一口沙土后,失去意识被风圈起消失在原地。

重沙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挣扎,可最终还是任由风沙卷走姜零,负气的甩开衣袖,又听见重英咋呼呼的声音,重沙便走了。

总归,这才是他该有珍惜的人,姜零,别怪他。

他也有要护的人。

希望你来世不有来过这里。

“重沙,你今天是不是没有叫我!”重英气得跳脚,生气的脸庞闪着怒火。

重沙笑嘻嘻的走出去,不经意间咳了一下,“师姐,冤枉啊,我也是刚刚才被你叫起,怎么可能没叫你嘛。”

看见岭师走过来,重沙忙指着他道,“师兄肯定起了,你去怨师兄去,他都不叫我们,你说气不气,把姜零偷偷放走了。”

说着,他眼里掩去眼里的心虚,声音也低起来,“也不叫我们,真是的。”

-

姜灵醒来,就发现自己被风沙不知吹到了何地,眼前尽是破壁残垣,却也能看出昔日的辉煌盛况。

她扶着靠近的石块撑起自己还有些虚弱的身体,环顾四周,才发现此地竟是入了夜晚。

要知道,自她误入此地,每天都是骄阳如火,虽说不是那么的炙热,可也是晒得难受。

此处是黑夜,也显得怪异了些,不过暂时看来,应是还安全的。

起码,这里应该没有风沙刮着人脸生疼。

姜零靠着断壁,借着有些幽暗的月光,慢慢摸索起周围的石壁。

这里的雕塑上,刻着的是姜零看不懂的繁杂图案,都是残缺的,最为多的是泛着幽红的纹饰,夹杂着月光,显得有些沉重。

不期然间,姜零就被一座有些凋败的石狮吸引了目光。

那石狮矗立在废墟的中央,似是立于圆月的中央下,铜铃似的双眼泛着幽光,仿佛带着傲立苍生与脚下的霸气。

待姜零走近,抬头,便见那石狮眼珠像是能够转动一般,月光照耀下,似是闪着流光,姜零一下子怔住在原地。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摸上狮子巍峨庄严的头,手划过它张牙舞爪似的獠牙,像是有电流划过。

脚下的步伐跟动,姜零的手又继续划过石狮的背,眼睛却突然被它身后的石座底下的隐约凸起吸引。

姜零意动,手比大脑所思更快,抚开那上面的尘灰,几行小字显了出来。

在有些阴暗和冰冷的月光下,那字也是和众多篆刻的纹饰一样,由红墨沉成。

那字既不是湖宴和南翎教她的六界通行字,也不是姜零两世记忆中所见的任何,均是见所未见。

然而,还未等姜零细想,她只是多看了几眼,忽然就明白了上面的文字:

圣元三十一年作此,寄愿吾师康……

岭师留。

后面还有些小字,已经被岁月蚕食,姜零分不清是什么。

不过那个岭师,分明却是岭师的字。

不过,此时不该是凡间的圣元年才是,她偶然从重英那里听说,此时已是灵吉年间,灵皇陛下任下,四海虽不说盛年,也是平稳。

那个圣元,好似听说是几百年前一个很圣明的皇帝的年号,这,是同一个人吗?

姜零疑惑,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不得已,她靠着石狮,思索着,慢慢的进入梦乡。

天空的月,无风的夜,沉睡的人,一切都很宁静。

石狮的眼却是好似真活了过来,它像是瞥了姜零一眼,便缓缓闭上双眼,周身散发着波浪似的震动,周围的残垣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微微颤动着,像是发着悲戚的鸣叫。

而姜零此时的梦中,却是绿树青山,芳草幽香。

她好似化作了蝴蝶,翩翩起舞在香花从中,又像是站在幕景外的人,置身事外。

忽然,她面前开始有人出现,那人子远方漫步而来,步调轻盈,白衣胜雪,似天中谪仙,却是一男子。

姜零看着他,开始是沏茶品茶,后面是和不同的人下棋,棋盘星罗,与他对下的人影憧憧,换来换去,可姜零从未见过他变过脸色,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日子像是一个人的平生,那人像是棋师,因为总是下棋的画面出现最多。

姜零看了他好久的人生,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可这个棋师却是始终独身一人,直到有一天,姜零发现,她看到的画面又变了。

棋师不再是与人下棋,而是一改先前的淡漠,作起了一幅画。

远看,姜零看不见他到底画了什么,她想到近处,便使劲伸长了脖子张望,视线却是突然拉近,姜零终于看清了那幅画。

那画上,有山有水,是个仙境似的地方,不过却是没有房屋,没有人迹,只有一只孤零零的石狮,很突兀。

眼前似炸开了般,姜零突然看出来,那不就是她看见的那个石狮嘛,纵然一个在画中,一个在眼前,可那神韵,明明就是一模一样。

像是察觉了什么,棋师向着姜零的方向扫了一眼,随即又皱眉作画。

虽说那个皱眉的弧度很小,可姜零到底是看了他好久的人,很轻易的就察觉到了他的疑惑。

心下一惊,姜零便不敢再肆意观看。

突然,棋师突然道:“罢了,这画又废了。”

棋师拂身离去,姜零才将视线拉近画面,细看了好久,姜零都没觉得到底哪里作废了,明明画得很好。

可以说是活灵活现,像是,真的就是跃然纸上,很逼真。

看着看着,不自觉间,你就会觉得那仿佛就是真的。

突然,姜零脸上流露出恐惧,这是……

这是,太真了!

怪不得,那棋师会弃了它。

姜零猛地睁开眼睛,眼里有恐惧,她的手紧握成拳,看着面前的天空突然有些讽刺,想她堂堂上古遗族,天赋异禀,竟然也会被这种低级的妖物困住的一天。

是的,不知为何,那该死的失忆终于过去了,她恢复了记忆。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她在进来的的时候就没有意识到,进来也是没有仙力,怎么出去呢。

这里是那棋师的画中界,没有仙力,好像是出不去的,况且,那成精的画卷,更是不知过了多少年头,为魔为仙还尚不可知。

低声叹了口气,姜零想到之前的经历,那个岭师,还有重英重沙,怕也是幻想罢了。

真是流年不利啊。

又想起自己是被人偷袭才会落入此地,也不知外界过了多久,阿爹阿娘也不知有多伤心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