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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同人)(伪琼瑶)谈恋爱的正确方式(36)

作者: 淼淼_ 阅读记录

那语气又是体贴又是抱歉,就差没将“不必管我,你回去吧”给说出口来,可那双眼睛里分明闪着期待,希望他能留下陪自己哩。

这模样看在贺成殷眼中,自然是明显又可爱极了,尚未开口,双手已经将她搂向自己,脚步朝着就近的咖啡馆走去。边走边笑:“我可不回去。你都在卖力地糊口了,我怎么好自己享清闲?自然是要陪你的。”

两人坐进咖啡馆内,贺成殷看着严景园从手袋里拿出了一摞稿件,又拿出纸笔,很有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心下有趣。却见她还不停手,紧接着又拿出一本外文封面的小说来,推到自己的面前来。

贺成殷失笑:“这是分配给我什么任务吗?”

严景园连连摇头,抿着嘴角讨好道:“怎么会?我不好意思叫你白白地等我,怕你无聊,带来给你解闷呢。”见贺成殷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盯着自己觑了好一会儿,自己准备地这样充分,实在像是有意设计他哩,心里不好意思极了,弱弱地道,“你不看么?我提了一路呢......”拿着书本的手已经往回缩了。

贺成殷的大手却握住了她意欲后退的手,视线仍是盯着她,手却是顺着她的手背慢慢地往下滑,最终捏住了书本。见他接过书本,翻开看了起来,严景园方才战栗不止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自己也拿起笔作业起来。

只是难的文章,无论多花多少时间,在翻译的当时,总是艰难。再者,今日为了外出的原因,不便将又厚又沉的字典带在身边,遇上不很知晓的单词,只能用笔划出标记,等回去再做查阅。但带着疑问往下读,对于往后文章的理解,有更添了一分难度。甚至译到中途,还拉来了一旁看书的贺成殷一起讨论。

这样一做就是两个钟头,终于对这一篇文章从头到尾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严景园放下笔往边上看,贺成殷也正拿手支着下巴看向她,那一本外文小说,已经被合上放在了旁边。

严景园料想他是已经看完了。不好意思道:“这一本书讲了什么呢?好看吗?”

这一本小说,严景园自己也不曾看过,但大概知道是一部很可以打发时间的爱情小说。贺成殷对爱情小说并不怎么感兴趣,起先也不过是有一页没一页地看着,直到被她求着请教问题,那更是将小说甩到了一旁,一心都在打量她了。

此刻也是微笑着实话实说:“大约也是讲了一对男女经过重重误会,最终在一起的故事罢。只是要说好看,并比不上你好看。”

严景园被这突如其来的恭维先说出了三分羞涩,捂着脸笑。二人为了安静工作,特意挑选了角落里不受打扰的位置,贺成殷却还是半侧过身来,将她遮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拉开她捂脸的手,在唇角落了一个亲吻。

像是被贺成殷给的甜蜜激励了一般,严景园回家后又是一阵用功,思路竟很清爽似的,原先不甚明白的几处地方,都开了心窍一般串联起来。译完后又重新修改了几个用词断句,从头读来,真是一气呵成,顺畅极了,对于这一篇成果,实在是从未有过的满意。

第二天便送去了报社,等着隔天的刊印。心里颇有一丝自得,思忖道,这一篇文章,我自认已经翻译到了十成地步,便是随便叫其他英文好手来译,也未必能比得上我。

又过一日,一大早便兴冲冲地买来了当天的报纸,可从头到尾翻一遍,竟是哪里都找不到自己的文章。心里自然又是疑问又是沮丧,心想,按照惯例,只有采用刊登的稿子方可拿到酬劳,他这样委托又不刊登,岂非是在诓我吗?酬劳倒是其次,只是我这多日的用功,岂不是都白白付之流水了吗?正巧今日要去送译稿,非得寻主编问个清楚不可!

当下便拿着报纸往报社去了。

到了报社,却被告知主编不在,被委托了哪个版面的文章,都可以去找那一版面的组长商量。严景园一路走到社会版面的办公室外,还未来得及敲门,便听见门里头传出来的争论声——

“尓豪,你真是不应该!我们这一次没有办法,只能这样排了版面,等主编回来了,不知要怎样的生气。你绝不能再有下一次!报社委托了别人翻译社论,最后却又不给刊登,这要怎么收场?!”

又有一个更响的声音振振有词道:“与其花钱请人翻译什么劳什子的国外社论,不如多多关注国内社会!我看这样就很好!”

原先的声音又是气愤又是无奈道:“每篇采访稿都有篇幅要求,你写得这样多,又坚决不让删减,这不是胡闹吗?何况这关系到报社的信誉,有这一个委托却不刊登的先例,谁还敢接我们的稿子,白白辛苦?”

那声音冷笑一声,道:“杜飞,自从你升了副组长,真是整个人都变了!整日里一口一个报社,一口一个我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官腔十足,我都要不认识你了!”紧接着就是一声拍桌子似的响声,“不就是二十块钱么?我来给!拿去给那个翻文章的,也不会有人说我们申报叫人白白辛苦!”说罢,便听见皮鞋重重地踏着地面的脚步声,正往门口靠近过来。

严景园心里大抵已经知道了是怎样一回事,见陆尓豪就要往门外来了,赶忙躲进门后的角落里。果然便有一男子气冲冲地拧开了门,出来了又将那门往身后一甩,自己扬长而去。

待他走远了,严景园才悄悄地走出来,往那未关上的门内望一眼。里头,杜飞气得涨红着脸,立在办公桌旁,对着桌上那二十块钱拧着眉头沉思。

严景园敲了敲门,杜飞这才回过神来往门口看来。见来人是她,实在一副很吃惊的模样,问道:“严同学,你怎么来我们报社?是要办什么事吗?那真是巧。”

严景园对着他难掩尴尬地一笑,将手里的文件袋子递给他,道:“是很巧,那一篇没有刊登的稿子,正是我译的。”

这一下,杜飞倒是手足无措起来,刚刚恢复的脸色又因为愧疚涨得通红,这这那那地好一阵结巴,最终一声叹气,歉意道:“这一次,全是我们不好,我......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可作为申报的一份子,我也给你道个歉!”

严景园本就不会怪罪他,此刻见他这样真诚的样子,反而微笑起来,对他恭贺道:“你升任了副组长吗?我应该恭喜你。你这样讲道理,报纸才办得好呢。”

杜飞见她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反而很亲和地祝贺自己,怪不好意思地挠起头来。眼角一瞥,又看见了桌上摆着的纸币,回过头来,见严景园也正皱眉看着它哩。杜飞心里苦恼,方才他和尓豪的对话,想必严景园也都听到了,那这一笔钱要如何处理,就很让人难以拿捏。

给人家,尓豪那侮辱人的话言犹在耳,岂非以为我是在用钱打发她?若是不给,那才真是叫人白干一场,何况现在明明有钱却不给,叫人家怎么想呢?

苦思许久,最后下定决心似的一跺脚,将那钱拿在手上,对严景园道:“尓豪这一次糊涂极了,身上又是富家公子的习气,以为用一点钱,就可以把人打发走。他说的话,我们是没有人认同的,请你一定不要放在心上。”

又接着道:“只是我的意思,这个稿酬,你很应该收下。你想,一个人付出了劳动,就很应该拿到回报,怎么能因为别人的错误蒙受损失?再有,是尓豪犯了错,就势必要做出弥补,出钱或出力,都是很应当的。”

严景园看着那一张钞票皱眉头,她心里当然生气极了,可偏偏越是生气,越不想就这样妥协。她想了片刻,还是道:“这钱,我不拿。”

见杜飞很为难地又想要开口,严景园先一步抬手制止住他,道:“你先不要着急,听我说一说。一来,你那朋友正是拿钱打发人呢,我若是收下来,岂不是告诉他,下次还有同样的事情,都是可以用钱摆平的吗?我想,这实在是个不好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