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21)
“吵醒你了?”他盖住于一生的眼睛亲了亲小家伙的上眼皮,睫毛划过唇珠,归南桑给于一生掖了掖被角。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谁也没说话,于一生以为归南桑睡了,他的头埋到爱人的胸前,熟悉的踏实把他从头到脚笼罩起来,多日未曾出现的睡意像初春的芽苞一点点冒出,他打了个哈欠,转身背对归南桑,将他的胳膊拉到胸前抱着,沉沉的睡过去。
归南桑听见于一生的呼吸声逐渐均匀,他在身后只能瞅清于一生侧身的凹凸曲线,他想伸手去拨弄拨弄眼前圆润小巧的耳垂,但胳膊被人箍住,行动不便只好作罢。他调整呼吸频率与于一生胸口的起伏一致,放空大脑只注意眼前人,终于在天际擦亮时去梦里寻于一生。
“早。”于一生蒸好肉龙就见归南桑穿着家居服下楼,松垮的领口露出锁骨,头发放下变成顺毛,一步步挪到餐桌前坐定。
“你和兔向晚还联系吗?”归南桑放下筷子,对面的于一生也应声停了动作。
“嗯,不过他跟许焰和好之后就不太来店里,我换了铺面之后来的就更少了。”兔向晚咬住筷子头想,被归南桑扯走筷子脑门还弹了一下。
“他和许焰和好了?”归南桑很惊奇,许焰那个精神洁癖还能重新跟兔向晚在一起,看来两人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能通过兔向晚联系上许焰吗?我找他有些事情。”归南桑起身去换衣服,身后多了个跟屁虫。
“先生怎么不自己联系,许焰不是你老同学吗?”于一生奇怪的问。
“夫人外交,比较好使。”归南桑故意打趣他,满意的瞧见给自己打领带的于一生臊红了脸。
“银行贷款找不到担保人,我想请许焰问问他母亲可不可以出面担保。”归南桑不闹于一生后跟他仔细解释“上次合作我看伯母对咱家公司的印象还不错。”他双手环住于一生的腰低头偷了个香。
于一生担忧的表情瞬间舒展开,他卸下劲软绵绵的让归南桑搂着,感觉头顶被亲了一下。
“以后我每天都回来,失眠会不会好一点?”
于一生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就是知道。”归南桑将人又抱紧些,轻嗅于一生带着沐浴露奶香的耳畔。
因为你不在身边,根本无法安眠,你肯定也同我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求波评论呀~
第22章
许焰很快便被约了出来,其实归南桑早已经同他通讯联系商讨了很久,一些重要的决定与相关琐事不方便电话里讲,归南桑让于一生去约人,也是想让他日日为自己悬着的心歇上半刻,毕竟操劳担心的够久了,他很心疼。
许焰不是一个人来的,兔向晚被老老实实的安放在于一生身边,捧着一大杯芒果味乳酸菌跟他唠嗑,于一生带了一大袋子自己烤的曲奇顺手捻出一个塞到兔向晚嘴里,俩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不时插进来。
“那家的股东会不同意,但我妈是实际控股人,我觉得问题不大。”
“你这个烤糊了,好苦啊。”
“律师事务所和会计师事务所我们这边找好了,审批通过到拨款怎么说也要三个月以后。”
“哇哦,你这个好喝,我要点一个香蕉味的。”
“我听说你们公司又推新品了。”
“你喜欢吃蒜香的还是麻辣的,我上次吃椒麻的拉肚子拉了三天。”
“这个市场本来就这几家在抢,不推新打不开局势,故步自封行不通。”
“这个是酸甜口的,里面有紫薯夹心,可以蘸蜂蜜吃。”
归南桑谈不下去扭头找于一生,他还揣着那一大包曲奇和兔向晚一起研究菜单,两颗圆乎乎的脑袋抵在一块,嘴里‘咔嚓咔嚓’嚼饼干,手指在菜单上划过来划过去。
“乖宝儿,去外面选条鱼。”归南桑支使于一生干活,好笑的看着人左手拎着自己的曲奇右手拽住兔向晚推门出去。
“兔先生的气色好了不少。”归南桑喝掉自己手边的茶水跟许焰唠家常。
许焰斜眼瞪归南桑,用一种特别难以形容的语气回到“好个屁。”
“你家那位最近不在酒吧干了?”归南桑向后靠去,曲起腿调整成更舒服的坐姿。
“在家老实待着呢,身体造成什么样了。”许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顺带给归南桑添满杯。
兔向晚的手指头跟着一条大黄花一直走“就这条,这条游得最快。”
“我家先生不爱吃大黄花。”于一生在身后凑上来,嘴里仍然在‘咔嚓咔嚓’。
“你吃饼干一会儿就吃饱了。”兔向晚不让他再吃,拽过袋子自己抱着,两个人磨磨唧唧了好半天才选好。
“你不要这么抓,全碎了。”于一生扭身往回走,被兔向晚拦住,“咱们待会再回去。”
两人并排坐在大堂中间的喷泉池边看观赏鱼,于一生用手去戳池子里的莲花花瓣,“许焰对你好吗?”他看离自己最近的金鱼吐了个泡泡。
“挺好,给我辞了职,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还不知足也太不要脸了。”兔向晚乖乖抱着饼干袋坐在那,表情说不上高兴还是难过。
“可你不开心。”于一生不再逗弄池子里的花跟鱼,他就默默的坐在兔向晚身边等着听。
“他,他以为他还喜欢我,可我觉得,就是哪儿哪都不对。”兔向晚抹把脸,把手里的袋子揉得‘哗啦哗啦’响。“哎,你们多久一次那个啊?”
“哪个?”于一生没反应过来,呆愣一会耳朵尖染上了粉色。
“说呀!”兔向晚给了于一生一杵子示意他赶紧的。
“一周左右一,一次。”于一生转头瞪他“问这个干嘛?”
“他不跟我睡。”兔向晚眉毛拧成倒八字“你说他是不是还嫌我恶心,嘴上不说,心里总是膈应。”
于一生迟疑地摇头“许先生是那种人吗?”
“我他妈就烦他这样,有事从来不明明白白说出来,非要等到自己受不了了突然给你判死刑,我整天提心吊胆就怕他哪天突然跟我说‘我受不了你了,咱俩断了吧。’太折磨人了。”兔向晚唧唧歪歪的像个娘们一样,每天转悠在许焰身边,离近了怕他烦,离远了自己的心又悬在那儿,过的日子还不如俩人没在一起时舒坦。
“要不你,你勾引勾引他?”于一生给兔向晚出主意,说完自己又摇头“不好,要是他觉得你以前在酒吧里也是那样勾引人的就坏菜了。”
“我在酒吧时啥样他都知道。”兔向晚叹了口气,惆怅的快长草了“就是因为啥都知道,所以我干啥都没用,只能熬。”
俩人低头耷脑的坐在水池子边,直到归南桑出来找人才跟着回包厢。
“你吃。”许焰给兔向晚夹了一筷子笋干,后者受宠若惊的模样让他心里瞬间开始不舒服。
兔向晚咧着嘴给许焰夹他爱吃的熘肝尖,没换公筷,许焰默许了他的动作,菜却一口没动,一直到几人吃好离开,那几块肝还原封不动的摆在他的盘子里,扎眼得兔向晚不敢再去瞅第二次。
许焰领着人上楼回家,兔向晚的情绪从酒店出来后就一直很低落,他站在门口,眼睛跟着屋里的许焰动。
“关门。”许焰脱掉外套去牵人的手,被躲了过去,他脸色本来也不好,这样一来心里更加不舒服。
“许焰。”兔向晚仰头看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别闹。”许焰将他拽进屋摔上门,一动不动的等他往下说。
“你就是不喜欢我了,我都知道。”兔向晚眼角耷拉下来,语气忧伤的开口“你根本对我就没兴趣了,还让我在你身边,多累啊。”
“你有什么不满意?”许焰瞬间知晓问题所在,他微微弯腰想去看兔向晚的眼睛,又被扭头躲开,只好无奈的掐住已经快哭出来的人的下巴,迫使他仰头“就因为我不跟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