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论门不当户不对的恋爱养成(85)+番外
那个男子年纪比她要大出许多,一张脸四四方方,生得平淡无奇,听她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笑道:“阿雉,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吃些。”
名为阿雉的女子笑得开心,朗声道:“审大哥你放心,我会的。”
我默默地看着,耳边传来了张良的声音:“阿真。”
“嗯?”
“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你要多吃些。”
“……嗯。”
“不疑也要多吃些。”
“嗯。”
“龙将军待你很好,我放心了。”
“……嗯。”
“阿真。”
“嗯?”
“头发乱了。”
他伸手,想替我拢一拢耳边的发丝,却在快要触碰到我的脸颊时,又收回了手。
“龙将军。”
龙且抱着不疑走到我们身边,轻声道:“张良先生,路上小心。”
不疑已经醒了,睁着两只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张良。
这几天都是龙且在照顾不疑,不疑只喝羊奶,因此喂奶和换尿布的事都是龙且亲力亲为。渐渐的,不疑接受了龙且,不再抗拒他的触碰。
张良深深地看了不疑一眼,随即对龙且郑重地行了个礼:“龙将军,多谢。”
龙且勾唇,笑而不语。
彼此都心知肚明,却都没有说破。
韩信和吟雪也在告别。
“韩信,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韩信神情严肃,许久才道:“有。”
“那你快说啊。”
“你胖了。”
“……”
“少吃些。”
“……你要死啊。”吟雪气鼓鼓道,“别人都在说你多吃些,你怎么说这种混帐话。”
“因人而异。”
“你什么意思?”
“她们瘦,多吃些。你胖,少吃些。”
“……你!”吟雪气得直跳脚,这时,钟离昧笑眯眯地插话道:“吟雪,别听韩栓柱子胡说八道,你一点都不胖。”
“还是钟将军好。”吟雪说完瞥了韩信一眼,“不像某栓柱子,说话一点都不中听。”
“喂,朱吟雪,我这是忠言逆耳。”
“你明明是嫉妒吟雪的曼妙身姿。”
“我嫉妒她?”韩信哼道,“呵呵,我可比她曼妙多了。”
“口说无凭。”钟离昧贼贼地笑道,“我要验身。”
于是韩信面无表情地看着钟离昧的两只手落在了他清瘦的腰间,一阵乱摸之后,钟离昧俯下了身子,在他耳侧轻声道:“验明了,很瘦。你多吃些。”
言罢,他的手离开了韩信的腰,然后恢复了一贯的冷傲,扬起眉毛道:“下次战场见,对你,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也是。”韩信依旧面无表情,“对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雪还没有停,他们已经走了。
“阿真。”龙且唤我回神。
“嗯?”
“外面冷,我们回屋吧。”
“嗯。”
远处,是淡青色的天空,凝重却不灰暗。我最后看了一眼他们的马车,在风雪之中,渐行渐远。
三个月后,冬去春来。
我抱着不疑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家伙已经长得很胖了,圆圆滚滚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极少活动。
我有点担忧他以后会不会长成丁掌柜和公孙玲珑那样,吟雪却说小孩子都是这样的,长大了就会瘦了。
“夫人,将军回来了。”
我抬头,看到站在院子边,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龙且。
他对我露出了一个疲惫却安心的笑容:“阿真,不疑,我回来了。”
此次他走了约莫一个半月,前去攻打九江王英布,英布不敌龙且,叛楚降汉,他的妻子儿女,被一并诛杀。
“不疑,有没有想爹爹啊?”龙且抱过不疑,用脸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小脸。
不疑没被感动,反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龙且有些慌了,小声哄道:“不疑不要哭啊,你难道已经不认识我了吗?”
我见状有些想笑,指了指他的下巴道:“胡子没刮啦。”
龙且这才想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些天太忙了,已经很久没有刮过胡子了,惨了,这张帅脸被糟蹋了。”
“那忙完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吧,龙将军。”我故意将龙将军三个字拖长了尾音。
“是啊。”龙且说到这里,故作神秘地笑了,“阿真,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在距离彭城约莫百里的地方,有一处桃花林。
二月末,正是桃花开得最好的时节,粉粉嫩嫩,煞是好看。
“阿真,桃花好看吗?”龙且扬着满是胡茬的脸,笑着问我。
“好看是好看,可赏花的人不好看。”我意有所指地看着他的胡茬,“为什么不先好好洗个澡,刮掉胡子?”
“可是等我忙完那些琐事,已经天黑了啊。”龙且摸了摸胡茬,有些委屈地说道,“我想让你早点看到桃花,再说了,有胡茬的小且且还是很帅啊。”
“……这么自恋。”果然姓龙的都是一样的性格。
“阿真,这次的战争,我放过了英布的妻儿。”龙且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不疑肉乎乎的脸颊,轻声道,“他儿子和我的不疑差不多年纪,我没舍得杀,这么做,也算是为不疑积福了吧。”
“小且且是最善良的。”行军打仗,哪管什么行善积德?英布叛楚这件事,理应杀尽他的全家老小,斩草除根,龙且却放过了他的妻儿……大概也是顶了很大的压力吧。
龙且不管任何时候,都太善良。他说会待不疑视如己出,也真的做到了。
“那这样善良的小且且,阿真喜不喜欢呢?”龙且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侧过脸看着他,看到的是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眸。
四下一片寂静。
春风拂过,一阵桃花雨下。
有一片桃花落在了不疑的鼻子上,小家伙张牙舞爪地表示抗议,龙且赶紧低头替他拿掉,却不想前额的刘海恰好垂到了不疑的手上,不疑用力一扯,龙且痛得龇牙咧嘴:“不疑,这是爹爹的头发啊。”
龙且一叫,不疑扯的更加起劲,甚至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疑大人,手下留情,小且且爹爹很痛。”
“好了,不疑,做人要厚道,不可以这么坏。”我掰开不疑的手指,将龙且的头发解救了出来。不疑立刻挥着小拳头表示抗议,我白了他一眼道:“抗议也没用。”
“不玩爹爹的头发,玩爹爹的手指好不好?”龙且边说边将左手的食指递到了不疑的手里,不疑立刻兴高彩烈地抱着龙且的食指玩了起来。
龙且对不疑很有耐心,比我要有耐心的多得多。
“阿真,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半晌,龙且又轻声问道,“……现在不回答也没有关系,以后,以后一定要回答我哦。”
“……好。”
见我点头说好,龙且唇边抿出一抹笑意。
灼灼三千桃花,果真不及他的半点风华。
晚上。
龙且抱着不疑在浴桶里洗澡,一大一小闹得好不欢腾,地上溅的到处都是水印。我有些头疼地扶额道:“难道玩水是件很幸福的事吗?”
“和宝贝不疑一起玩当然幸福。”龙且一手抱着不疑,一手在水里学着鸭子扑腾扑腾地拍打着水花,“如果和阿真一起玩水就更加幸福啦。”
我轻咳一声,正色道:“我可不谙水性。”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桑海那次,阿真落到水里,拼命叫救命的样子真的是好好笑——”见我面色不善,龙且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
“这种事情,跟你占山为王当土匪是一样的黑历史,没事别拿出来乱说。”我叹了口气,道,“还好那次水不深,要不然我可能就完蛋了。”
“有水性超级好的小且且在,怎么会让阿真有事?”龙且拍了拍清瘦的胸膛,一脸的骄傲,“水再深,浪再大,我也会保证阿真平平安安的,是吧,乖儿子?”说罢,他高兴地在不疑的脸上“吧唧”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