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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论门不当户不对的恋爱养成(61)+番外

作者: 植物组的白石君 阅读记录

“当一件事情变成天下大势之时,凡天下人都无法置身事外,不管他是否愿意。”张良的这句名言在他成为留侯之后广为流传,姬真却对此嗤之以鼻:“就不关我的事。”

晚歌默不作声了,后来听说留侯为了一个男子乱了朝纲,被贬为庶民,从此不许踏入长安。

又是一年桃花盛开的季节。

桑海的桃花开得格外动人,谢音已经到了进入学堂读书的年纪了。

昔日读书人心之所向的小圣贤庄在当年焚书坑儒的事件中被夷为平地,不过在废墟的周边,又多了一座学堂。

谢音去的便是这一座学堂,学堂暂时只有一个老师,听说很有来头。

那天晚歌和姬真一起送谢音去学堂,晚歌意外地发现了学堂外一身儒衫的青年——正是张良。而他身边站着的另一个青年,竟然是这一世的自己!

“爹,你和他长得好像。”谢音指着张良身边的青年对晚歌说道。

晚歌默然,能不像吗?恐怕就是自己。只不过自己为什么会和张良搞在一起?

“阿衿,你和那位先生好像啊。”张良也觉得不可思议。

名为郑衿的青年看了晚歌一眼,冷冷道:“他没我帅。”

晚歌气结,两个人明明是长一样的,哪有谁更帅之分?

张良对晚歌颇为好奇,在一个雨天,两人终于有了一次长谈。

“我一直很好奇,这世上怎么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

晚歌将回到过去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良,张良沉默了许久,失笑道:“真是不可思议,如此说来,尊夫人应该是我的夫人了,而令公子也是我的儿子了。”

“你想得美!”晚歌绝不愿两世都替别人做嫁衣裳。

“说笑了说笑了。”张良思索了片刻,道,“既然阿衿和你都能共存,那便是我在黄石天书上所看到过的平行世界了。那么那个张良和姬真,应该还是继续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喂,你说,他们最后会在一起吗?”

“会的。”

“你那么肯定?”

“嗯。”

张良笑起来的样子云淡风轻,一瞬间,晚歌想起了太多太多的往事,那个与他无关,却是张良和姬真之间的爱情。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他终于落泪。

悠哉悠哉

第62章 独坐未央

天时,地利……人,暂无。

最美不过定岚山的日出和夕阳。此刻的天空,颜色绚烂到的让人觉得恍惚。

墨鸦弄玉郑音以及老爹的坟前已经被我各放了九十九朵桃花了,可是该来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或许,我该相信他正在路上。

两年以来,我和晚歌隐居在定岚山,这里已经早就被郑音翻新成了一处适宜隐居的桃花源。那个聪明的少年在我们来之前就打点好了一切。

两年的时光不算太长,但也决计不短。

我学会了酿酒,学会了煮茶,还学会了吹箫。

这些,我想留在二月初三那天,让张良刮目相看。

二月初三,是个春暖花开的好日子。大抵张良是因为生在这样阳光明媚的季节里,才有了那么温和俊美的容颜。

……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我想起了第一次溜进张府,看到张良正在洗浴的香艳场景。他竟然在浴桶中睡着了,还被晚歌点了穴,任凭我百般调戏也只能干瞪眼。

那个时候,我才十三岁。

十年。

十年了。

十年前我是韩国将军府的姬真,享受的宠爱不亚于公子韩非和公主红莲。十年后,我只是姬真。莫说是我了,就连我的老爹姬无夜,曾经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恶人,也几乎不会再被人提起。

大概是这些年出了不少恶人,比如赵高,比如郑音,所以老爹的骂名才渐渐被遗忘了。

江山代有恶人出,各领臭名数十年。

郑音死的莫名其妙,很莫名其妙。我就进屋给晚歌拿一条披风,出来的时候郑音就全身是血了。只是红衣浸了血,还是鲜艳美丽,所以郑音死后的面容依旧动人。这小子虽是我的师父,却一个子儿都没给我留下。我在他全身找了一遍,也只找到了一对玉佩,一个上面刻着“音”,一个刻着“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衿,音。

……罢了,大概是属于他的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咳,人艰不拆。

我把郑音和玉佩一起埋了,墨鸦的坟边还有一个位置,留给了他。

郑音死前,告诉我,我的心疾他医不了。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怎么他的话就是如此不中听?

晚歌不见了,我找遍了整座山,也没有见到他。

我剩下的,只有等待。

张良说:“我绝对不会失约。”

张良说:“两年以后,我们就有一辈子的时间了。”

张良说:“我会来。”

他说,他会来。

……现在已经天黑了。

我煮了新茶,想让他尝尝,茶已经凉了,凉透了。

即使是春天的晚上,也是很冷的。这茶,该倒了。

我还做了桃花饼,拌了豆沙馅,撒了芝麻,酥酥甜甜。可是我忘了,张良从未告诉过我他是否喜欢桃花饼。

也许就像糖糕之于晚歌,完全是我硬塞给人家的东西。

人家根本不喜欢。

我还温了酒,梨香。我喝酒从来都懒得温,因为只要是酒,我都不会拒绝。

最好是西凤,可惜就算是以前的姬真,也是极难喝到那等美酒,更何况是如今的姬真。西凤西凤,恰似一场空梦。梨香是自酿的,味道不太正宗,但我不会嫌弃自己。

我自己一个人,起得很早,摘了枝头最娇嫩的桃花做点心,煮了新茶,还温了酒。

我何曾这么讲究?

我只是希望,希望约见的日子,一切都是极好的。

他还是没来。

今夕有月,今夕有星,今夕是何夕?

——二月初三。

我从来没有替他庆生,他也从未替我庆过生。我也没有告诉过他,我的生辰,是二月初四。

就在他后面一天。

我也是春暖花开的好日子里出生的,所以我才时刻紧跟他的步伐,跌跌撞撞追了那么些年。

我们这一对,是天造地设的绝配。

张小美人,你看,我出生在将军府,我也没有学坏,我至多是爱逛花楼,年少时调戏了几个美少年。可是自从你出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调戏过别人。

张小美人,你看,你出生在相国府,你也不算太乖,你不是依然忤逆了你家人的意思?因为你最终没有娶淑子,你还是当了一回不孝子。

你为什么没来?

梨香入口,是辛辣中带着爽。

饮一杯,忘了春夏。

再饮一杯,了无牵挂。

还有……最后一杯。

我晃了晃酒杯,抬起脸来。

月明风清,有一个人影,向我走来。

“阿真。”

我哑然失笑。

“跟我走吧。”他说。

我挑眉:“凭什么?”

“你的头发长了,还需要用到它。”

他伸手,掌中是两年前被我退还的木梳。

我沉默了片刻,歪过头问道:“跟你走,有糖糕吃吗?”

“当然。”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还可以给你加豆花。”

“……这样啊。”我轻轻扬了扬手,杯中的酒洒了一地,再来,是杯盏落地的声音。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漫漫长夜之中,无比坚定而又有些疲惫。

我说,好。

来人是龙且。

两年未见,他成长了不少。

他穿着红色的铠甲,披着红色的长发,即使是在黑夜,也显得无比张扬。少年的青涩已经褪去,浑身散发着一股霸气与俊美,他是真正的男人了。

见鬼!我以前是哪只眼睛看着他像女人的?

“不想走路。”我叹了口气,说,“……你能拎着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