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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论门不当户不对的恋爱养成(107)+番外

作者: 植物组的白石君 阅读记录

“阿真,你——”张良很显然早就知道我的目的,但却很讶异我能亲口告诉他。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些心虚道:“当初杀韩王成那会儿,我没心没肺的,现在恢复了本心,我再也不会与你作对了,更不会做令你为难的事了,我保证。”末了,我又补了一句:“虽然我是不能和你站在一边的。”

最后一句话令他的表情又渐渐凝固。

在他还没开口之前,我摸了摸鼻子,赶紧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拜见陛下吧。”

我估摸着刘老三不是在吃饭就是在洗脚,谁知道他竟然是在一边吃饭,一边洗脚。而且是一个姑娘给他喂饭,一个姑娘给他洗脚,实在是荒唐。

甚至还有一个姑娘在唱曲,歌声婉转凄凉,岁月沧桑了她的容颜,却没有改变她眉宇间的愁绪。

曲是新曲,人是旧人。

“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雁过无痕风有情,生死两忘江湖里。”

少年晚歌在月下逆着风舞剑,淡淡的月光柔和了他身上的凌厉与冷漠。

他说,姬真,你若死了,我就杀光这里所有人给你陪葬,包括我自己。

斗转星移,他的满头青丝变成了如雪白发,唇边却漾开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已然倾城。

他的生命终止于那一年的初春。

渐风起意,浮花点影,我终于记起,我和他,最初相遇于桃花树下。

——你是新来的?

——是。

——你叫什么名字?

——我……

——叫你晚歌,如何?

“人前笑语花相映,人后哭泣倩谁听。偏生爱的都是你,谁错谁对本无凭。”

我始终不明白龙且对我的执着,究竟从何而起。

记忆里,第一次相遇是在他家,走投无路的小贼与正在沐浴的少爷,毫无浪漫。第二次相遇是在桑海,寄人篱下的学生与落草为寇的将军,也毫无浪漫。

偏偏他时时刻刻护我周全,帮我一次又一次。

于是,欠他的,恐今生也还不清。

“眼里柔情都是你,爱里落花水飘零。梦里牵手都是你,命里纠结无处醒。”

闭上眼,我甚至都能看到十三岁的自己,执着地跟在少年张良的身后,大步流星地踩着他的影子,重复踏碎了无数古道夕阳。

他在前面生气皱眉,我在后面嘻皮笑脸。

曾以为,这样跟着,就是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本想给良真之间一个温馨相处的章节,算是弥补阿真和良殿。却发现不管他们的对话多么轻松,这之中都透着浓浓的酸楚。他们之间的沟壑太深吧,从少年时期,不断有人因他们丧命(当然弄玉事件直接□□是白凤)。

其实谁也没错,是生不逢时。如果生于和平年代,就很轻松。

直到现在,两人皆是举目无亲,除了一个连接两人生命的不疑,偏生还成了别人的养子。(张良:QAQ)

回忆到此结束,接下来进入搞死范曾时间,尽量让老家伙走得安稳一点。

本章最后的音乐是《痴情冢》,嗯,这首歌穿越了(笑)

小剧场(与正文无关):

姬真:你会喝酒了,是不是跟刘老三学坏了?

张良:咳……男人要应酬的。

姬真:应酬?

张良:这边的风情,你懂的,还有他们好多人都有暖床的,据说连韩信那根木头桩子都有的,就我洁身自好。

韩信:。。

第97章 难念的经

转眼四月终了,我在荥阳已经度过了一月有余的悠闲时光。

四月的阳光有些盛过头了,脸上被晒得微微发热,恍恍惚惚间上方落下了一片阴影。

我睁开眼睛,不过片刻后又闭上。

“今日有点晚呐。”我抱怨道。

他整理着手中的食盒,直到打开后全部摆放好,才道:“煮茶费了些功夫,阿真莫怪。”

“比起喝茶,其实我更喜欢喝酒。”我从地上起身,拿起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不过你煮的茶味道也不错,我就将就一下吧,聪明贤惠的齐鲁三花之娇艳动人紫色喇叭花~”

“又乱说,”张良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却带了一丝戏谑,“你也不怕咬到舌头。”

“我总觉得齐鲁三花比齐鲁三杰要好听的多。”齐鲁三花娇滴滴的听着多让人心神荡漾,齐鲁三杰就高贵冷艳……仅供瞻仰了。

换一个好名字,就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待我吃饱喝足,便又舒舒服服地躺下了。额头被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张良伸手用帕子替我仔细地擦干,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脸,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之感。

墨鸦,晚歌,白凤,吟雪,锦瑟,龙且,他们的身影在逐渐淡去。

我有时候会想到晚歌,但我好像已经快不记得他的样子了。还有龙且,他的五官是俊美是妖娆还是刚毅,已经慢慢模糊了。我只记得他有红色的头发,还有红色的眼睛。

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很漂亮。

“你快乐吗?”张良问我。

“嗯。”我点头。

快乐。

我很快乐。

甚至觉得这一生都没有这样快乐过。

对于往事,从四月初开始我们就心有默契地闭口不提。

他会给我讲些儒家学说,道家思想,看起来他对百家之说都很了解。我的学识比较浅薄,不想提起往事,难得地当了听众,一言不发地听着他讲。

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若是能够这样过完一辈子,也未尝不可。让这样的日子久一点,再久一点。

这一刻,我想起了那张酷似他的小脸,我的儿子不疑。

不疑现在应该长得更高了,不知道他走路会不会不小心摔倒……龙且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我应该相信,他们所有人都会平平安安的。

“阿真,你在想什么?”

“在想,”我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在想你十年前的样子。”

十年之前,那个时候,他十六岁。

记忆中的那个十六岁的张良,具体的模样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恍惚间看到他负手站在桃花树下,身影被光线拉的很长。

回过神来,面前是二十六岁的他。

成熟稳重,有风霜渐染后沉淀下来的从容不迫,依然俊美,唇红齿白。

“那可想起来了?”他眼底满是笑意。

“忘了。”我轻咳一声,坐起身来,“我们回去吧,起风了”

我想我得了一种名为遗忘的病,好多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逐渐模糊后又被淡忘。我不但不怕,甚至有点希望这种病能够继续加重,哪怕病入膏肓。

……都忘掉。

然后,重新来过?

次日,依旧晴。

老地方。

我睁开眼睛,张良在,却没有带食盒来。

他的表情凝重,沉默了许久,直到我都想开口了,他才缓缓道:“范增出事了。”

我眼神微动,问道:“挂了?”

“还没。”他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好。”

“唉,就这老头事多,真烦。”我叹了口气,道,“我们瞧瞧去。”

范增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距离荥阳数十里的地方,有一处树木环绕,隐蔽的小屋子。

我刚走进小树林,就看到了蹲在屋子门口晒着太阳的陈平。

陈平嘴里叼着一根野草,生了堆火正在煮着东西,他看见我和张良来了,直接往里屋的方向努了努嘴:“里面。”

屋里的破草席子上,正躺着奄奄一息的范增,他弓着背,缩成了一团,一月多不见,老瘦的可怜。

他在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什么,我听不太清楚,下意识地问道:“范师傅,你嘀咕什么呢?”

他努力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在看清楚是我之后,摇着头叹息道:“让你去暗杀刘邦,他没死成,倒是我要死了。”

“你胡说什么呢?做人要光明正大的,搞什么暗杀,靠实力干掉刘邦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