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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羊花同人)无巧不成书(5)+番外

作者: 写经换鹤 阅读记录

他与那失踪的二人并不相熟,也就是名剑大会时见过几面,外加李修缘私下带着见过几回。他听说花笑寒原本与李云山感情甚笃,却不知为何忽然闹崩拆伙。虽不爱搭理外人事务,却也忍不住好奇,拐弯抹角地问李修缘道:“你说他们连三生树都去过了,怎还会闹得江湖不见?”

李修缘笑道:“摆明儿是三生树不灵验么!当时满天星星亮得跟放了千儿八百盏灯似的,他俩发的誓多真呀,一个这么站着,一个这么抓着人家的手,脸红得赛猴子屁股,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傅倾觞听着,脸色渐渐有些奇怪:“若不是瞎编,你知道的未免太多太细……就好像你当时也在场似的。”

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李修缘连人带板凳翻在地上,手里一碗油泼面扣了自个儿满头满脸。

☆、挑个礼物

阿花今天挺愁。脸不想洗,衣不想换,发也不想梳。打睁眼起便搂着肥羊怔愣愣在床上发呆,一坐就坐到了大晌午。

肥羊似又肥了一圈,也许是喂得好了,羊毛愈发蓬松柔软,热烘烘的一团,往床上一趴,任凭阿花搓扁揉圆,它自岿然不动。

阿花不由得想起李云山,他盘膝打坐时也似这般,呆得像根木头,哪怕揪了他的鬓发编起麻花,他也不会掀一下眼皮。相较之下,倒是肥羊更善解人意些。叫阿花挠得舒服了,至少还知道抻开四蹄打个滚儿。

阿花虽不指望肥羊能听懂人话,但除了肥羊,他再没别的诉说对象,索性一股脑儿将所思所想抖搂个干净。

“王八羔子,你说李云山怎的就不见了呢?”

阿花轻轻抚弄着肥羊,满面愁容。

“他能跑到哪儿去?——怎的偏偏是李云山呢?”

肥羊拿犄角拱了拱阿花的手,将羊脑袋扭去一边,亮出软乎乎的肚皮。

阿花唉声叹气,揉了几把羊肚皮,渐渐也失了逗耍肥羊的心思,自枕下摸出根吃剩一半的胡萝卜,随手拽起袖子擦了擦,便放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咬起来。

“李云山那个王八羔子。”阿花似将胡萝卜当成了李云山的脑袋,愈发啃得卖力,含着碎萝卜嘟囔,“平时花钱就大手大脚的,这回坐吃山空,连人家的三两银子都欠,还要不要点儿脸。”

肥羊的尾巴心虚地扭动,它自知理亏,悄悄滚到一边去了。

虽说欠钱不还的是李云山,论理与阿花扯不上干系,可阿花就是不想见那千里迢迢寻人要债的二位。省得到时又被他俩一唱一和地调侃,直臊得人脸都抬不起来。

说起来,这感情上的跌撞虽怨不得旁人,可阿花与李云山拆伙,与他二人却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

这事儿还得从李修缘与傅倾觞睡了那一夜说起。李修缘口口声声说嘛事儿没成,一副亏去千儿八百万的丧气脸,人却往外跑动得愈发殷勤,把满街满巷的旧相好通通抛在脑后,只一心一意地要佯作与那人擦肩偶遇,好再掰几句闲话,再嗑几碟瓜子儿。

李云山没了切磋对象,整天关在房里生闷气。花笑寒见他憋得长毛,而李修缘又整日不见个人影,便道:“你若闲烦了,不如咱俩练练?”

李云山瞅了他半晌,才道:“你想好了?我下手没个轻重。回头疼了,可别哭。”

李云山这一番话说得恳切,自认字字关心,叫人感动。可在花笑寒听来,却是十足的瞧不起人。他性子软和,向来不与人争辩,咽了这口闷气,也不说话,撇下李云山,自去了厨房里料理中午饭食。可怜李云山丈二道士摸不着头脑,也不晓得究竟是哪儿惹得花笑寒不痛快,难道是嫌这关切太过浅薄?

李云山忽的福至心灵,灵机一动,赶忙冲着花笑寒的背影扬声道:

“想跟我切磋,等你回去再练个三年五载!”

花笑寒气得险些脚下打跌,咬牙切齿给李云山的碗里多放了四五勺盐。可李云山端起碗一饮而尽,压根儿没尝出味道有哪里不对劲儿,将筷子一放,嘴巴一抹,便说:“我走了。你慢吃。”

花笑寒没好气地问他:“上哪儿去?”

李云山头也不回,道:“约了人切磋。晚些回来。”

花笑寒守着半桌子一口未动的热菜,夹了一筷子胡萝卜丝儿放进嘴里嚼着,分明是平日最爱的菜色,现下却也觉食之无味。

李云山人虽好,可脑筋未免太木了些。

先前还没觉不妥,只道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自己就喜欢李云山这么个德行,又有个李修缘替他帮腔,自个儿栽了,也是没法儿。可好巧不巧,眼下李修缘也成了能跟李云山比较的对象——不然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花笑寒也想像师父曾对待自己那样,叫来李云山,一边拧他的耳朵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斥道: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可若真是这样,李云山定会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人有什么好看?他的剑有我的好么?”

他或许还会皱起眉,挠挠头暗自嘀咕:

“不可能啊……我的可是夜话白鹭。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剑,能好过我的夜话白鹭?”

花笑寒想着李云山那副冥思苦想的模样,一时间气也消了,看了看剩下已凉透的菜,暗叹声自作孽不可活,认命地收拾碗筷去了。

假若花笑寒能像之前那样一路将李云山送到门口,他便会发现,嘴上说着要出去切磋的李云山,是并没有背着他的宝贝夜话的。

自称从不说瞎话的云山道长,打着约人切磋的幌子,却行着逛首饰店之实。

可他浑身不自在的模样,不像是来买东西的,反而有些像做贼心虚。

掌柜的年逾五十,招呼过不知多少这样的小年轻。瞧这顾虑颇多举棋不定的紧张模样,挑的镯子不送心上人,还有谁?

可眼前这个小年轻又不同于其他客人,他不爱那些胡里花哨的玩意儿,单单拣了个样式古朴的羊脂白玉镯,左看右看,远看近看,又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了两下,这才抬了眼,支支吾吾地问:

“掌柜的,我……家相好的腕子比我的还要细些,是不是戴再小些的要来得更好看?”

掌柜见他臊得耳尖发红,连话也说不利索,不由得咧开镶了金牙的嘴直乐。哎哟哟,感情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竟然还是情窦初开!

☆、刨根问底

李修缘握着块喷香的帕子,正一个劲儿地抹脸。傅倾觞专心致志剥着手里的盐水毛豆,连一眼都懒得扫去。

李修缘搓得自个儿鼻尖通红,颇觉有趣,腆着脸凑将前去要傅倾觞看。傅倾觞一把抓过碟中豆壳儿掼在他脸上,却冷不防叫李修缘将腕子扣了,拽到唇角边轻轻一碰,又贴着掌心嗅嗅,嗤嗤笑道:

“哎呦喂,我说乖宝,你的毛豆是沾了多少陈醋,怎的这样发酸?”

傅倾觞就势捏着他脸颊软肉,指尖发力使劲儿拧了把,直把李修缘疼得哎呦哎呦叫唤,口里讨饶不迭,可嘴角却是愈咧愈开,几乎勾到耳根子后头,俨然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傅倾觞可不想顺了他那龌龊心思,冷哼一声,收手作罢,重又剥起毛豆来。

李修缘却不死心,将帕子往怀里一塞,腾出手作势要夺他毛豆。傅倾觞叫他扰得不耐,一掌拍上桌面,只听哗啦一声,筷筒一震,竟直直窜出根木筷来,于半空叫他劈手挟过,指间长筷一转,啪地一弹筷尾,那筷子便如同长了眼似的,直直往李修缘脸上招呼去,既快又狠,摆明儿是要戳他那一双招子。

可李修缘不慌不忙,将脑袋一偏,右手食中二指一伸,堪堪夹住已擦至眼角的筷尖儿,再一松,那筷子便咚的一声,坠在地上。这时他方笑了句:

“谋杀亲夫?真凶!”

“你少说两句能死?门牙生刺了割舌头还是怎的?”傅倾觞早被李修缘撩拨得心头火起,恨不得能用满碟毛豆塞牢他一张臭嘴。可李修缘岂不知先发制人的道理,眼看傅倾觞张口要骂,连忙抓了个豆荚,用力一捏,弹出颗豆子,恰好稳稳落在傅倾觞唇齿间,反倒叫他说也不是,咽也不是。嘴里含着豆子,竟就这么红了脸,将头扭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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