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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特喵的蛇精病!(26)+番外

作者: 张家小良子 阅读记录

“我,买药。”素衣把药单递给他,那伙计虽然接过了,但瞥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几分轻蔑,他看了眼药单,嘲讽地笑了一声,说了些什么。素衣默默地等他嘲讽完后,才掏出了钱,看着他,微笑:“我,有钱,买药。”

伙计的表情有些精彩,素衣心中暗爽的同时,看他嘀咕着转身抓药,确认他有没有缺斤少两或者乱抓乱放什么的。可能是对这伙计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所以她挺担心他会在药中做点不易察觉的小手脚,好在这伙计还算老实,也就是看着她的眼神让她不爽罢了,素衣颇有种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的感觉。不对,他也是小人!

素衣偷偷摸摸地打开房门,本以为一切顺利,谁知转身却发现不对,屋子另一头,披着外衫的少年正静静地跪坐在矮桌旁,看着她的动作一言不发,然后仿佛什么也没看见般转过头去。

通往小院的小门打开着,窗外是凋敝凄凉的落叶,随风哗哗作响,素衣忽然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咳嗽了几下,感受到喉腔里熟悉的铁锈味,她微微克制了一下不让自己出声。许是因为长期在冷水中洗衣服的缘故,也或许是上次情绪过于激动,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身体的衰弱,有时候咳嗽得撕心裂肺,简直让她恨不得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可是在家里她还得忍着,即使难受得紧了也趴在被窝里紧闭房门再闷声咳,她生怕沈川会重蹈覆辙,上一世原主身体变差是在这个冬天,所以才让沈川急于筹钱,现在离冬天也没多远了,所以她必须时刻盯着他。

好在现在沈川受了伤,没机会天天外出溜达,让她放心不少,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素衣想必须得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沈川仿佛没发现她,出神地盯着窗外摇摆的落叶。碧空如洗,秋风泠泠,坐在那里的少年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中,衣摆翻飞,清冷似月。

素衣搓了搓衣角,半晌才鼓足勇气走到沈川对面坐下,把药放在矮桌上。沈川没有回头,似乎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动作,最后还是素衣受不了这种沉默,理直气壮地道:“这药,陈大夫,送的。”

沈川终于回过头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一动不动,随风撩动的发遮掩了他的眼,他的目光清幽而沉寂,但让人莫名有种“他很难过”的错觉。素衣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盯着院子角落扫堆起来的金黄落叶,继续艰难地狡辩:“真的,陈大夫。”

接着便是长长的沉默,或许沈川说了什么,或许什么也没说,反正素衣听不见,也一直没敢回头看他的眼睛,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黑。

看着天色已晚,她强撑着站起身去灶间做饭,沈川慢慢地跟在她身后,靠在门边看着她的动作。素衣如芒在背,只好小心翼翼地操作着,生怕他一个不如意就上来夺走自己手里的锅铲,等素衣好不容易把药也煎好之后,才开始摆饭。

吃完饭后,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素衣顿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其实自己的病是注定会恶化的,不过是秋天恶化还是冬天恶化的时间问题,可是她不敢不喝着这苦得让人心慌的药,要是被沈川发现了,他又得生气了。

眼看着沈川的病快好了,素衣开始急了,现在沈川没有了张老爷家的活,估计又会到镇上去帮忙了,也不知道上次他和陈大夫告别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很可能就是去帮忙以报答恩情之类的。如果沈川经常到镇上去,素衣还怎么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怎么让他不重蹈覆辙呢?

“审笔,如果是你的话,你怎样才能放弃你的兄弟姐妹?”

“啊?!为什么?吾才不要,虽然那家伙是很无聊就是了……”

素衣无语:“你还真有兄弟姐妹啊?”

审笔哼了一下,道:“你羡慕也不给你!”

素衣:“……”

素衣忽然觉得自己找审笔商量这个行为是不是本身就是个错误,唉,算了,现在她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她定了定神,再次道:“我是问我现在的状况,就如你所说,你怎么都不会放弃你的兄弟姐妹,可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沈川打消不顾一切救妹妹的想法呢?”

“好难哦……”

“所以才找你商讨啊!”

“如果是我的话,那人让吾很生气,吾就会离家出走,不想再看见他了,也不会管他的一切了。”

“所以是要离家出走?”素衣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能性,忽然想起自己上一世倒霉的经历,她吓得立马排除了这个想法。

“不是啊,吾是让你惹他生气,逼走他!”

第23章 哥哥再爱我一次8

等到沈川完全好的时候,已经是初冬了,而素衣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操作惹沈川生气的事,虽然审笔的主意真不算什么好主意,但她也没辙了,如果光靠她之前洗衣服那点钱,根本撑不下去。

当沈川提出要去镇上的时候,素衣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耍脾气的机会。她放下手中的药碗,看着沈川严肃道:“你可以不去吗?”

沈川摇了摇头,说着什么,说到一半才想起她听不见,于是写道:【不能不去。】

素衣咳了一下:“如果你要走的话,我就不吃饭喝药了!”素衣觉得自己仿佛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脸上有些臊,但还是强作镇定地挺直脊背看着他以示决心,只是手上却无意识地搓起了衣角。

沈川微微皱眉,抿着嘴不说话,好久才写:【听话。我是去药铺帮忙。】

“能别去镇上吗?”

沈川没说话,但他的态度已经表明此事无转圜之地。

素衣一下子把药碗推远,道:“那我不喝药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似乎谁也不肯退一步,素衣心里有些担心,万一沈川一气之下就跑出去报名从军了怎么办?

好半晌,等到烛焰闪了第三次之后,沈川才轻轻把冷掉的药碗推倒她面前,素衣看着他不说话,沈川终于无奈地退了一步:【几天去一次可以吗?其余时候我到山上捉兔子?】

沈川擅长制作陷阱,在冬天食物缺少的时候,山上的一些动物会活动得频繁些,所以往年沈川也常常在冬天去打猎,有时候自己吃,有时候拿出去卖,再有多的猎物就送人。

素衣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她想着自己任性地阻止沈川出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药钱,她想办法凑钱就好了。还有生病,沈川是因为看到妹妹病重了才下决心从军换钱的,所以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病重的迹象。

素衣一边想着,一边一口气喝下药,竭力压制住想要剧烈咳嗽的愿望。

于是等到沈川上山打猎或者去镇上帮忙的时候,素衣就悄悄去找洗衣服的活,冬天的衣服大多厚重、耐脏且难洗,不必每日换洗,所以素衣能接到的活很少,有时候好几天才有一个大婶会让她帮忙洗衣,冬天的溪水无疑冰寒刺骨,素衣的手上裂了好几道冰口,指关节和耳朵上都是冻疮,如果被冻习惯了还好,至少僵硬的手指感觉不到疼痛,可是一旦烤完火,那些灼人的伤痛简直是加倍报复,可是一看到桌上清淡的饭菜和浓郁苦涩的药碗,体会到家里深刻而具体的贫穷后,她又不得不继续下去,好在她只要把手藏进衣袖装冷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手上的伤还算其次,重点是身体的虚弱,她有心强行压抑着,但一旦爆发便是撕心裂肺,让人恨不得自杀了事。

沈川平时的事很多,但他自从身体恢复后,就坚持不让素衣干家务了,素衣看他明明疲惫得不行,却还要强撑着做事,心里有些焦急。

为了挣到更多钱,素衣会在没有衣服洗的这几天里去溪水边捉鱼,她学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捉到第一条小鱼,后面能捉到的鱼就越来越多,然后她再把鱼卖给村里需要的人家,挣到的钱比洗衣服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