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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妖艳贱货(穿书)(49)+番外

作者: 是周粥呀 阅读记录

他送来的东西花样很多,除了梨花酿和糕点外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

某一天,谢怀舟送了一个盒子来。

姜眠打开一看,里面放了一张面具。淡蓝色的蝴蝶面具。

当初她只不过与他说了几句,他竟真的做出来了。

姜眠握着面具,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秋去冬来。今年的冬日特别的冷,大魏下了数十年来的第一场雪。

是很小很小的雪粒儿,下在地上便化了。

瑞雪丰兆年,也是在这一天,白马寺动土装修,却挖出了一块石碑。

“上官吟儿,聪颖多情,今转世为姜氏女。”

姓姜的人在大魏不算多,因而众人马上想到的便是自小便有才名的姜眠。

此碑一出,消息立时传得沸沸扬扬。

这时有人将姜眠当初赏花宴上作诗有白鹭相伴的事搬出来谈,众人也想起了她是当初那场才艺大赛的策划人。

加之陈三寸等说书人的宣扬,姜眠顿时名声大噪。

姜眠当初的那两句“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一夜之间在民间广为流传。才子诗人争相临摹,隐隐有洛阳纸贵的趋势。

余婉清的咏絮诗社也在此时朝她抛出了橄榄枝。不过余婉清和谢怀言将在明年初成亲,听其他姑娘说,余婉清有意将这社首之位传给社内的其他人。

不久后,余婉清跟姜眠提起了这件事,字里行间的意思是想把诗社交由她来掌管。

姜眠略微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

在大魏的第二场雪后,姜眠集合了社里的人去寒江亭边赏雪。

众姑娘们披了斗篷,看着亭外轻软雪花,温酒作诗,写出了许多脍炙人口,颇受赞誉的诗篇。

这之后,诗社又加了几个平民女子。刚开始社里的贵女们自然是不服的,但姜眠当场让那几个平民女子做了诗,贵女们看过后,便也没再说反对的话了。

几个月的时间,咏絮诗社越发壮大,加入了许多才艺双全的成员。诗社的活动也做的越来越大,甚至惊动了昭文帝,将咏絮诗社提成了皇家唯一公认的女子诗社。

这年春,余婉清和谢怀言成亲了,成为了端王妃。太子之位却仍旧空着,迟迟未再立。

众人虎视眈眈,姜家也成为了值得被双方拉拢的势力之一。

毕竟四皇子非淑妃亲生,姜家向着谁还未有定数。

只是二皇子党派的人却一直盯着。谢怀舟还未娶亲,他的王妃人选至关重要,甚至关系到这场太子之争的胜败。

因而二皇子派系的人派了自家阵营的人来提亲,来的那人姜眠也不陌生,正是才艺大赛时和谢怀玉极不对盘的威远少将军。

谢怀言倒是会拉拢人心。姜眠望着窗外压在寒梅上的那一缕残雪,开始有点担心起谢怀舟的处境。

威远少将军上门提了亲后,孟听雪留了个心眼,并未当面拒绝,只说还要再问问姜眠的意思。

少将军走后,孟听雪扶着额有些头疼。

她一个妇人虽不管前朝的事,但上面有一个当贵妃的姐姐,身边有一个当尚书令的相公,下面还有一个儿子也是在宫里做事,因而对时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自家相公的意思是,若四皇子有意便扶持他上位,可四皇子偏偏无意。如今看来,那些人是不肯让他们姜家安生地在局外旁观了。

“娘。”

“今儿个回来的这么早?”孟听雪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来。

“嗯。前段时间忙过了一阵子,因而这段时间清闲一些。”姜致远进来时,见孟听雪似乎有些头疼,此时便走近了几步伸手替她揉着太阳穴。

“娘,大夫说你不宜忧思过虑。别想太多了。”

孟听雪只道:“你来的正好。”

她将威远少将军来提亲的事说给了姜致远听。

姜致远听后,却是轻叹了一声。“我看念念,已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这个当娘的还不知道,你这个当哥哥的竟是先知道了。”孟听雪的话里带着隐隐的醋意,急切地追问道:“是哪家公子?我可认识?”

“娘亲你认识的。”

“噢?”

“是……四殿下。”

第四十二章

在太子之争日益激烈的这段时间里,出现了一件大事,暂时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

北苍派人送了讣告来,康乐公主因思念故土,郁郁成疾,最终不治,撒手人寰。

帝后哀恸,孝纯皇后得知消息后,当场昏厥,不省人事。自此,旧太子派系便是再也没有其他的倚仗了。

距离上一次的诗社活动后,姜眠已经有小半个月没出门了,因而她是在事后两三天才得知的这个消息。

“不可能。”姜眠嘴里一直念着这三个字。

怎么可能呢?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康乐那般蛮横的人,应该能长命百岁才是啊。

姜眠不敢相信,她还想着若下次再有机会见到九九时,便求她带自己去北苍看康乐。

可是,为什么城门外的那一别竟成了永别。

因着这事,姜眠在府内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却还是没能够调整好心态。

姜眠之所以这么迟才知道谢怀玉的死讯,是因为姜致远有意隐瞒。可是大魏公主死于异乡这般的大事,怎么能瞒得住呢?

得知消息的那晚,姜眠见到了那个久违的人。

她在梦里无数次梦见过他的脸,却远不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想喝酒吗?”这句话,让姜眠觉着仿佛回到了上次在边界处送走谢怀玉的时候。那时候,故人的音容笑貌犹存,她和他也还是朋友。

那人站在窗外,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月色下清隽的容颜却难掩憔悴。

姜眠的心中泛起一丝微微的心疼,强忍着想要抱抱他的冲动,转过了身。

她背靠着窗,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座无形的高墙。

“不喝。”

顿了顿,她的语气越发冷峻。“你走吧。”

“就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吗?”

姜眠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了。”

身后再无动静。夜风刮过脸颊,带起一身的颤栗。姜眠不知道以何种心情转过了身,目光停在院中,却发现那人竟然还没走。

“你到底在怕什么?”

“……”

“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一世平淡却也长安。”姜眠垂下眼,目光无神地盯着窗下的那一小片土地呐呐道。

“你想我去争那个位置吗?”

姜眠惶恐地抬起头,立时捂住了他的嘴。然而手下温热的触感又使得她更加慌忙地松了手。

“你先进来。”她开了门,拉了他进来。她的语气有些急,不知道在与谁置气。

房内只亮着床头的一盏蜡烛,火光燃尽时发出“噼啪”的一声细微声响。

“隔墙有耳。”她拿笔写下了这四个字。

姜眠原先并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但之前姜致远告诉她,昭文帝的暗线遍布各大世家,她便联想到了明朝的东厂,他们可是连官员吃了什么,与谁说过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今事关谢怀舟的安全,她就更加不能大意了。

“所以你想吗?”他看着她的眼睛。他像是希腊神话中拥有美妙割喉的女妖塞壬,在引诱着她说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姜眠稳住了心神后,在他的目光中轻轻摇了摇头。

“平平淡淡也无妨,性命最重要。”

“我要你为了我千万千万留住自己的命。”

她这般郑重,他却对着自己笑了,姜眠不由得有些恼。“你走。”

“我不走。”

“你走不走?”姜眠作势要推着他出门。

“不走。”

姜眠叹了口气,问他:“不是我想不想,而是你想不想。所以,你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