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妖艳贱货(穿书)(27)+番外
思及此,她不免有些惆怅。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回去?
这里再好,也终归不是她本来待的地方。
“我的马车就停在前面。”身旁人的出声打破了沉默。
云天楼离姜府还是有些距离的,若两人真的走回去,怕不是还没到姜府,就要淋成落汤鸡了。还好,谢怀舟不是走过来的。
不过也是,宫里到这里的路这么远,怎么可能用走的。
两人又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马车。和谢怀玉的豪华版马车比起来,谢怀舟的马车着实显得有些朴素了。
车棚车座都是普通的材质,不过颜色看着很舒服。
姜眠并着腿,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有些拘谨。
马车上没有备瓜果茶点什么的,因而两人就那般空坐着。
期间,谢怀舟问了一些关于比赛的事,气氛还不算太尴尬。
见他提起大赛,姜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殿下,哥哥有跟你说过吗?”
“什么?”
“就是评审的事,我想在老百姓里找几个,再在世家子弟里找几个,平衡一下。”
谢怀舟认真地听她说完后,道:“听仲卿提起过。”
姜眠正想问他的意见,却听得面前的人淡淡开口:“这几日正好空闲,我会去的。”
“那姜眠到时候便恭候殿下大驾了。”
车轴骨碌碌地转动着,雨点打在木质车身上犹如琵琶弹出的动听长调。
车内的寂静一直持续到了姜眠下车时。她正要下车,谢怀舟俯上前,一只手按住了车帘,一只手虚虚扶着她下了车。
他的下巴轻轻蹭到了她的发顶,两人贴的有一些近。姜眠今日的发髻简单,也没有簪什么金钗等物,否则恐怕就要扎到身后的人了。
此时雨还未停。姜眠本想打身招呼后马上就走,却不曾想车上那人竟跟着下了车。
他手上拿着那把白纸伞,朝着一边撑开后,遮在了两人的头顶上。
“你回房的路上应该有些距离,撑着吧,别淋着了。”
姜眠本想拒绝,但对上他满含关忧的目光,终究没说出拒绝的话。
她的手轻轻触上伞柄,在他手下一寸之处后,他松开了手。
“回去吧。”
姜眠对他点点头,福身行了一礼后,慢慢朝府内走去。
她跨过了门槛,不知为何,突然想回头看一看。这一看,发现门口那人竟然还没走。
濛濛雨丝,迷了眼。
她的心底油然生出了一股喜悦,朝他笑了笑,踏着欢快的步子进了大门,身影再不可寻觅。
见她真的走了,谢怀舟才上了车,对车夫道了一句:“走吧。”
……
书画的复赛是定了主题的,决赛却让大家自由发挥。因而场上有人握着笔陷入沉思,不知该如何下笔,也有人胸有成竹,落笔如有神助。
书和画的决赛同时进行,评委席上坐了柳随良和顾允之一干人。姜致远有事没有出席,所以唐皎皎待了一会就待不住了,早早离开了。
姜眠坐在一众评委旁边,有些无聊地看着参赛的姑娘们作画。远远看去,山脉,桃花,各色事物,无一不缺,算不得新颖。
比赛进行到了一半时,却有丫头附耳到姜眠身边道:“两位殿下来了。”
她话刚说完,谢怀舟和谢怀言两人就从一旁的台阶上来了。场上的姑娘都悄悄抬眼朝此处望来,之后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两位殿下怎么来了?”
她还以为谢怀舟今日不会来的。
“昨日答应过你的事,如何能背约?”谢怀舟笑道。
姜眠叫小厮重新拿了两张椅子过来,邀了他们坐下。
姜眠还未说话,场上却有一个姑娘将手中的毛笔置在了笔架上。“我好了。”
她是第一个完成的,因而轻而易举地便将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姜眠过去看了看她的画,画中似是大魏的山河,绿绿一片。
“那就请姑娘安心回去等待消息吧。”
那姑娘咬了咬唇,有些羞怯地问道:“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坐一会?我想等大家都完成了……”
“请便。”
姜眠招来小厮,在场下给她放了一张凳子。因为怕影响参赛者的发挥,决赛时没有设观众席,大众评委都候在隔壁的房间里,备了饭菜招待着。
那姑娘坐下后,目光却一直往两个殿下那边瞅,即使有时候会装作在看别人作画,却难免有些欲盖弥彰。
等水墨干了,姜眠才收了那画放在评委席上。
“如何?”谢怀舟坐在她旁边,因而她此时便转了头跟他搭话。
被问话的人看了一眼那画,笑而不语。
姜眠猜不透他的心思,但顾老先生她也不好意思去搭话。想着书画本一体,只得看了看自家在书法方面深有造诣的先生。
柳随良听到了她问谢怀舟的话,见她看着自己,便抚着胡子摇了摇头。
这是不行的意思?
“跟你一般。”
“跟我有什么关系?”无端躺枪的姜眠有些不服气。
“聒噪。”柳随良微微侧过脸,神情有几分嫌弃。“心不静,画难成。”
“噢。”姜眠看了看场上的其他姑娘,明显心思不在比赛上。除了一人外。
“先生看见那个穿粉衣的姑娘没?”
柳随良随着她看去,那粉衣姑娘梳了一个少女的发髻,发间插着淡粉色的花,眉间一点花钿,端的是娇俏可人。
“看见了。你想说什么?”
“先生我跟你打赌,那姑娘一定就是这次的书法魁首了。”姜眠现学现卖,笑逐颜开道。
柳随良依旧十分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不搭理她。倒是一旁的谢怀言及时开口缓解了她的尴尬。
“我跟你赌,我赌那个黄衣的姑娘会赢。”
黄衣?
姜眠抬眼望去,话题的中心人物抓了抓头发,笔端在纸上点了几下便再没有动作了。
“殿下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没有在开玩笑。怎么,你不敢赌?”
姜眠倒是第一次听见谢怀舟跟她这样说话。激将法,对她自然是没用的。不过如今胜券在握,赌它一次也无妨。
思及此,她笑靥如花地应下了。“好啊。”
“赌注由你定吧。”
姜眠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赌注,索性道:“那不如输的人就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好了。”
谢怀舟没有立刻回答她。
姜眠仰着脖子将刚刚那句话还给了他:“怎么,殿下你不敢赌?”
“有何不敢?”
姜眠悄悄看了看周围,四周的目光未免太敏锐了些,让人无法忽视。
“君子一诺。”她等着他接下一句话。
“驷马难追。”
姜眠心情畅快,语气也不禁有些飘忽。“殿下您输定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噢。”
“不会反悔。倒是你,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耍赖。”
姜眠被他的话一惊。
这个姜致远,又背着她跟别人说自己的坏话了。
第二十四章
姜眠自小便才名远扬,在外人面前经常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但谁也不知道她小才女的名头之下还有一个姜家人才知道的小哭包的称号。
明明都是几百年的事了,姜致远还老拿这个来嘲笑她。姜眠觉得自己很无辜,但用着别人的身体,只好福祸都一同担了。
场上的人陆陆续续地放下了笔,只剩下那个黄衣姑娘还在奋笔疾书。
姜眠怀着私心,特意跑到了粉衣姑娘那里去看看。她画的是一副《春江水暖戏鸭图》,鸭儿极其有灵气,江水的颜色由浅入深,蓝绿如宝石,渐变得恰到好处。
姜眠在心中暗暗将已完成的几幅作品比较了一番,这姑娘绝对算得上是这四人中的佼佼者了。
再瞧瞧黄衣姑娘,之前毫无动静,现在这般着急,画出来的东西估计是比不过那粉衣姑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