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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妖艳贱货(穿书)(20)+番外

作者: 是周粥呀 阅读记录

这样一想,姜眠突然觉得练字也没这么枯燥了。

她随手翻了翻这几页字,不禁眼前一亮。

这字,刚劲有力,气势雄浑,岂止“漂亮”二字可以形容。只不过第一页的笔墨未干,似乎是新写成的。

她想起来了,自己面前这人可不就是左手锦绣文章,右手传世“柳体”的柳随良老先生吗?

“老师。”姜眠软了语气,突然让柳随良有些不适。她的一双眸黑漆漆水蒙蒙的,让他觉得她心里在打着什么不好的主意。

姜眠邀了柳随良去做才艺大赛的评委,却被当面拒绝了。

“我一把老骨头了,可不想去掺和这些麻烦事儿。”

“不,您想,您想的。不是我需要您,而是大家,您忍心让他们失望吗?”

柳随良挥开她扯着自己衣袖的手,嗤笑了一声。“小丫头。”

“对,我是小丫头,您说什么都对。算我求求您了,就露个面的事儿。”

见她如此恳求,柳随良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便考虑一下吧。”

有机会便好。姜眠笑嘻嘻地应了声好,这夜回房便仔仔细细地将字临摹好了,打算明天拿到柳随良面前去刷好感。

砚台下压了一封信,是青衣今早带回来的,姜眠还没来得及拆开来看。此时终于得了空看信。

开头没有称呼,不像是陈三寸这般恪守礼数的人会做的事。视线往下一移,署名之人是归楫。

姜眠忍不住笑开了,这倒像是他会做的事。

归楫在信里说他听说姜眠要办才艺大赛的事,想着她应当需要比赛场地,如若她需要的话,云天楼可以免费包给她,多长时间都没关系。

姜眠一面感叹他出手阔绰,一面想着他和陈三寸竟是有几分交情的吗?

不过也不奇怪,听归楫的口气,他能做这样的主,要么是财大气粗,要么他就是云天楼的老板。

云天楼的地理位置处在寸土寸金的中心街区,且客流量从早到晚不息,日进百金不是难事。但她断然不能承他这份情,这来来回回得亏多少钱啊。

姜眠将信塞回了信封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枕头下拿出册子,找出了谢怀舟上次的字条。

只粗略扫过,她蓦得皱了眉,又将信掏了出来。两相对比,除了字撇捺时的尾巴略微带起这点相似外,字迹还是全然不同的。

姜眠松了一口气,暗嘲自己多心。

归楫和谢怀舟,长得那么不一样,充其量也就一双眼睛有点相似,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姜眠将字条和信都塞进了信封里,将信封夹在了书柜里,吹了蜡烛上床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梦里她把才艺大赛搞砸了,昭文帝气得要诛她的九族。压赴刑场,点头落地不过一瞬间。刀锋紧紧贴着肌肤的感觉未免太过真实。

吓得姜眠直接惊醒过来,再无睡意。

她索性便起了床,开始考虑起报名费的事。

原先她打算收一两银子,但青衣提醒了她,这一两银子对贵女而言不是什么大事,对普通百姓而言就有些肉痛了。

所以姜眠改变了策略,报名费就不用来筹集灾款了。报名不用钱,只有进了初赛的人才用交钱,她猜进入初赛的平民女子也不会多。到时候比赛结束后,她就搞个小型拍卖会,通过拍卖画作来筹灾款。

“妙哉妙哉。”姜眠觉得日子突然惬意了起来,只待谢怀舟把海报送来。

不过,评委的事情还是要再找一下各方面的专业人士出面才行。

宫廷舞坊的盛名由来已久,毕竟是皇家专用舞蹈团,其实力自然不可小觑。然而舞坊的教习姑姑,却不怎么为人所知,但姜眠听叶姑姑提起过,那些宫宴上表演的节目,皆是由那个金姑姑来编舞和彩排的。金姑姑年轻时,是舞坊的首席舞者,后来慢慢退出了大众的视线,居于幕后。

若能请到她出面大赛,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是,这件事姜眠不想再麻烦谢怀舟了,便写了信请自己的姨母淑妃帮忙,现在,只要等消息便好了。

擅长下棋的高人,她也打听过了。不过,天才总有点不同于常人的脾性。

这位国手隐居已久,怕是难以出山。

她需亲自上门才显诚意,只要求到一副残局便可功成身退了。

……

姜眠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山峰,突然有些脚软,之前被白马寺的九九八十一层台阶支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高人,果然非同凡响。

她咬着牙往上爬,此时正值夏季之末,余热却未消,很快额上便有薄汗渗出,全身被一股热气所笼罩。一旁的豆蔻也有些气力不止,却心疼地拾了手帕替她擦汗。

“豆蔻,你歇一会吧。我自己上去就行。”姜眠歇了两步,调整了气息。

“不。”小丫头坚定地摇摇头。“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两人对视一眼,姜眠没再说话。

“一鼓作气!”

“嗯。”

姜眠特意挑了早上日头不晒的日子来寻人,却没想到光是爬个台阶都花了她大半功夫。

日影渐升,高悬于空。青衣开了伞,替她遮住身影。

山顶有一黄发鹤颜的老者独坐在树下。树影婆娑,映在了石桌上的棋盘上。

黑子白子,走势凶残,局势将近尾声,却已成死局。

老者的目光睿智,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竟是自己在与自己对弈。他沉吟了许久,两手的棋子却是无处可落。

“来了,帮我看看这棋要如何解。”

他的身后不知道何时站了一黑衣青年,白衣胜雪。

“如若你是来邀我下山的话,就不必再浪费口舌了。我隐居于此,你应当知其中的缘由,又如何再能去戳破老朽的痛处?”

第十八章

叮——叮——

古树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摆动,挂在枝干上的铃铛突然连串地响了起来,清脆如雨打芭蕉声。

老者执棋之手久久不落,最后有些挫败地将棋子扔回了棋盒中,显得有些烦躁。

“有人闯阵。”他侧眸沉思了片刻。

这地方,倒是许久没有其他人来了。

一旁的男子眼里带起了一丝笑意,道:“我猜,来的这人或许能让你改变心意。”

……

姜眠有些头疼地在一旁的亭子里坐下,靠着赤色大柱歇息了片刻。

她爬了大半天的台阶,好不容易才看见了这林子,却未曾想,绕了半天却仍旧走不出这林子。

入口一眼便可望见,出口却不可寻,她不禁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误入了金庸古龙小说中的某个机关。

就此放弃,未免太可惜。

姜眠叫青衣在原地待着,便自己跑去找出口了。

日薄西山,透过枝叶撒下一片片金黄的光芒。

天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再不找到出口的话,天就要完全黑了。在这林子里找不到路,可不是个好兆头。

只是这林子里的一草一木长得完全一样,根本无从辨析。姜眠竭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开始认真地观察周边的情况。

她没有选择走已成路的小径,而是拨开了层生的竹叶,探寻着在外人看来不可能存在的路。毕竟越隐蔽的就越是安全。

天黑的很快,日光不多时便已经完全消失了,夜幕上缀了星辰点点,带着阵阵凉意,伴着声声虫鸣。月亮是弯弯的娥眉月,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

姜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夏季的天竟黑的如此之快?她这才发现,刚刚的那番瞎琢磨害得自己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凝神一听,四处的虫鸣声是不同大小的分贝。这里面,会不会暗藏了什么玄机?

偏凉的地方虫声应当会大一点,草木密集处也是如此。因而姜眠避开了虫声茂盛处,。

再一翻另一处虫声小的草丛,竟是有路的。

按照这个思路,一路走来,虫声越来越稀疏,越往前天色竟还是亮的。那轮红日还懒懒挂在山头,不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