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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卫戏很多(21)

作者: 皮小丘 阅读记录

“烟丫头这就要走了?不给父皇尝尝你带的东西?”

“父皇,这……这是一个失败品,下次我做好了再带来给您尝。”

“哦,既然是失败品,你带它进宫又是为何?”

“因为……这条鱼是第一次被烧,可能会觉得十分新奇,所以就捧着带它出来见见世面。”

皇上:……

鱼都死了,见什么世面。

“罢了罢了,你这丫头……”皇上宠溺地笑了笑,“你母后前几天还说,你大了要准备给你许配人家了,问你有没有心仪之人?”

芜烟已经两年没在皇上面前提过其实了,他以为她是小女孩心性,已经将他忘了。

现在其实在他面前也仅仅只是一个镇抚司了,不是他女儿爱慕的人。

“烟儿还想多陪父皇母后两年。”芜烟软了软嗓子,知道这时候不能硬碰硬,就怕她流露出一点还惦记着其实的意思,父皇就要给她指婚了。

“儿臣,十九岁再嫁。”

其实,我还等你两年。

两年后,若你还不提要娶我,我就……

我就绝食求父皇指婚。

芜烟出御书房后一直没走,就杵在一根柱子后,御书房外的柱子很粗,将她纤细的身姿挡了个完全。

皇上的暗卫嘴角抽了抽,以前只觉得公主不爱笑,冷冰冰,现在看来,还多了一点,行动诡异,不按常理出牌。

谁家公主会躲在柱子后面,还时不时地将脑袋探出来看看。

在皇上身边伺候的都是人精,看见了也当作没看见,只是走路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绕过那儿,往别处走。

等了一刻钟后,其实过来了。

他的步伐有些急,脸上虽无表情,但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不错,临近御书房的时候,又将步子放缓了些,整理了一下仪容。

芜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睛一下都不想眨,生怕错过任何一次看他的机会。

其实像是有所察觉地看过来,随即步子顿了顿,抿了抿唇,又往御书房去了。

芜烟心里虽然有些急,但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他要报告的事情比现在见她要重要,她可以等他出来了再找他。

于是芜烟就一直站在柱子后等着,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最后,芜烟整整等了一个时辰,她的姿势也由最初的站立变成了蹲。

自从其实进去后,她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御书房的门,是实实在在的望眼欲穿。

临近冬日,她为了美却只穿了一件碧绿色的袄裙,披风也没套一个,如今又站又蹲了一个时辰,脚也麻了,落在外面的手也冻得青紫,抓着食盒的手却始终没有松过。

嘴唇也由刚进宫时的红润变成了乌乌的,伴随着外间突降的雨,哆嗦了起来。

算了算,已经有一年九个月零三天未见他了,她想美美地见他,结果却被无情的即将到来的冬日冻成了这个傻样子。

不人不鬼。

果然是应了那句话,美丽冻人,要风度不要温度。

正思索着,御书房的门开了,出于惯性,芜烟猛地跳起来,只是脚麻,所以跳到一半又跌倒了地上。

其实一开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一个脸和嘴唇乌青的人儿,手里抓着一个盒类东西,蹲在地上,一见到他,就从地上跳起来,大概是没力气了,跳到一半又跌回去了。

最后,眼泪巴巴地看着他,嘴唇不停地哆嗦,看起来很狼狈,又不太狼狈。

因为,她的发髻未乱,衣衫也未因蹲的久而产生过多的褶皱,只是抓盒子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爆出了青筋。

这不是重点。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公主。

是他一有空,就偷偷上房揭瓦瞧着的人,是他舍弃温暖的被窝也要侧卧房梁守护的人。

现在就跌在他面前,眼神里控诉着他的无情,就差指着他的鼻子唱黄梅戏了。

其实脑子里转过一百三十八出大戏,最后全部推翻,蹲在公主面前。

“其实……”芜烟嗫嚅出声,话语中的可怜和娇气连她自己都惊到了。

其实快速地瞥了瞥公主的身后——没人。

意料之中。

公主向来不爱带下人出来,一直是独来独往。

只是上次出事后,身边多了几个皇上的暗卫罢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斗篷,轻柔地披在她的身上。

芜烟瞧见了他眼底的犹豫,抿了抿唇,没说话,却在他下一刻将斗篷披在她身上时,笑开了花。

笑意直答眼底。

皇上的暗卫只觉眼前一晃,有什么东西透过雨幕钻进了他们的心里。

公主,原来也会笑。

还是那么生动,丝毫不僵硬的笑。

眼前的一副郎情妾意地画面,也被暗卫分毫不差的报给了皇上。

皇上听到前面还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这丫头的清蒸鲤鱼是给镇抚司做的吧,还骗他说是给他做的。

听到后面,眉头就皱得能夹苍蝇了,比任何一次听属下汇报严峻情况时的眉头,皱的都要深。

第35章 这口气,老父亲实在咽不下去

那丫头都没对他笑过,自出生起,就是一张面瘫脸,若不是接生婆说新生儿必须哭出来,将她硬生生拍的哭出了声,他恐怕是连她的一点情绪都感受不到了。

被皇子们欺负了,会来告状,但是却不哭,只是板着一张脸,语气里带一些娇气罢了。

他当时已经很满足了,想着,烟儿好歹算是在对他撒娇。

可如今呢,却对他手下的镇抚司喜笑颜开。

这口气,老父亲实在咽不下去。

“罢了,派人去皇后那拿件素色的披风过来。”

“是。”

皇上一阵心塞,宠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未曾对他露出一起笑颜,却对着一个镇抚司笑的那么开心。

他连她喜欢素色的衣裙都知道,那个镇抚司知道什么?

等等,镇抚司……

“林远。”

“奴婢在。”

“这个镇抚司……是姓其吧?”

林远快速回忆了一下,答道,“是姓其,名其实。”

作为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经常会收到各方人士的讨好,可是今年才升上来的镇抚司却偏不,每次只是公事公办地跟他打个招呼。

林远没敢给他穿小鞋,他收些小礼物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他不知死活地随意编排朝廷命官,那乱葬岗里又会多一具被野狗啃咬的尸体。

何况,据说这位很受公主殿下的青睐。

“其实,其实……”

原来如此。

皇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于公,其实是个很有魄力的人,抓人是快准狠,审问也自有一套方法,可是,于私呢?

于私,他是烟儿爱慕的人。

两年了,他以为她忘了,没想到,她是没有对他提起。

是怕……他给他穿小鞋吧。

“公主……”其实看着眼前的少女,满头的青丝披在身后,偶尔调皮的一两捋被风吹拂地挠他的指间。

给她披完披风的手,像是被人定在原地,迟迟不肯松开。

看着她的嘴唇因回温而变成正常的颜色,一颗心也放回了胸腔里,开始正常的跳动。

“啊?”少女此刻歪着头看着他,一双眼里写满疑惑。

“诺,给你。”

未待他回应,又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他,凑的近了才发现这是一个食盒。

朱红色,上面刻着无数匹金色的马,像是人新刻上去的,坑坑洼洼,每一个大小不一。

他接过,打开看了看,颇感震惊,里面装着一盘清蒸鲤鱼,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道菜。

鱼不算完整,甚至还有些稀烂,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

因为一双手都捧着食盒,斗篷也因他松手失去支撑滑落在地,他想给他重新披上,却被吴嬷嬷打断了。

“公主,怎么穿这么点,冻坏了皇后娘娘要心疼的掉眼泪的。”吴嬷嬷边说边来扶她,芜烟顺着吴嬷嬷的手慢慢站起来,半个身子还是靠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