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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感女神[娱乐圈](27)

卉春正在气头上,只听林沫温声安慰:“她不能代表我的意见,也不能代表天颐。卉卉你别急,我来给许露电话。”说着,一边拨电话一边走到阳台上。

对于这个接手没多久的年轻女艺人,卉春一直有点拿不准——你说她EQ高吧,被圈子排挤了这么多年她都没能翻身。你说她EQ不高吧,她待人处事叫人如沐春风,又挑不出半点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于这个有着和当下娱乐圈小花完全不同的长相、气质的女艺人,实在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约是“人淡如菊”。

以她温吞吞的柔弱性子,卉春本以为她绝不会跟许露当面对峙——毕竟,许露当初离开没少诋毁林沫,也没见她正面辩解过。可现在,见经纪人着急上火,她却二话没说地把事揽到自己肩上。

卉春看着窗边淡定自若的林沫,暗暗心想——或许林小姐并不像人们以为的那么弱不经风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三次元发生了些事,心情格外沮丧。。

有点码不出如沐春风的句子TOT

第27章 风起(2)

林沫原以为许露总归会停一停才接电话,没想到, 刚拨就通了。

许露的声音透着颓废的神气:“林大小姐居然还存着我的号码?还真是荣幸。”

林沫直入主题:“你和丘真那边说我手头有其他戏约了?”

“嗯, 说了。”许露先是笑, 不知怎么忽然歇斯底里地一通咳嗽,半晌才回过气来, “我不光跟丘真那边说了, 还有其他找你的摄制组, 我也一样这么说了。”

林沫一愣, 便听那边咯咯直笑:“什么综艺, 电影,偶像剧……来找我的,我统统都说了你忙,接不了。那又怎样?我又不拿你工资,你能把我怎么着?”

“为什么?”因为咬着下唇, 林沫的唇色潮红,“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露一边咳嗽一边笑:“为了报复你啊,白莲花小姐。”

对面的冷嘲热讽,自然叫人听了不舒服,但更重要的是, 林沫从许露那边听见了孩子的嚎啕大哭, 甚至已经哭到嘶哑的份上。她按捺住心中的愤懑,只说:“宝宝在哭, 你先去安抚一下吧,我等着。”

许露似乎愣了一下, 转而捂着嘴边咳边说:“少给我装善人,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背景里宝宝的哭声愈演愈烈,隔着电话林沫听着都心惊胆战,可许露却依然冷嘲热讽,就像对孩子的死活不闻不问。

最终,林沫熬不过内心的不安,追问:“你人在哪里?”

一直在旁等林沫电话的卉春,见她挂断电话后立刻急匆匆去拿外套,连忙追问:“去哪儿?”

“找许露。”

卉春追在林沫身后出门:“她在哪?”

“门仓。”那是临市最大的精神专科医院。

*

卉春开车载林沫去门仓,一路上林沫一直沉默不语。

“当初,许露是为什么离职的?”

“说是家里出了事,照顾不过来,加上……”林沫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直说了,“加上跟着我遭遇过不少糟心事,四处碰壁。听说四处奔波,收入却不高,还被婆家鄙视,一直逼她辞职做全职太太。”

“什么糟心事?”对于林沫的特殊体质,卉春一直不能理解,毕竟她们也搭档了大半月,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所有人都言之凿凿,煞有介事。

“比如有一场戏里有条蛇,是驯化的。下戏的时候,很多工作人员都过来合影,”林沫看着窗外,回忆说,“但没想到,许露从我手上接走蛇的时候,它忽然就发狂了。”

“之前在你手上好好的?”

林沫点头:“好好的。”不过在接手的瞬间发狂,眼看蛇头朝着许露,林沫在情急之下伸手去抓,蛇反身就是结结实实的一口,她被送医院又是挂水又是清创……完了手上还留了俩窟窿,许久没消。

“在你手上好好的,到她手上发了狂,”卉春表示不能理解,“那怎么能赖到你头上?”

林沫一笑,是啊,局外的卉春会这么想。可对她先入为主的人却认为,这是因为接近她才遭的殃,毕竟类似的事不止一次。

听完林沫又补了几个诸如高速上车抛锚,导致在休息站过夜一类连累许露的事之后,卉春直摇头:“都是巧合。何况你都提醒他们了,他们自己不在意,赖谁啊?”

林沫看了眼一心维护自己的卉春,紧绷的情绪不由放松几分,她跟小元哥哥可真像,无条件地站在她一边。

可没有想到,到门仓医院之后却查无许露此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沫和卉春面面相觑,正要离开,却被护理站的小护士叫住了。

“请问……你是林沫吗?”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小护士格外高兴:“我就说是你!你比照片上还漂亮!”

叽叽喳喳一通,林沫终于听明白,小姑娘是KI的品牌死忠,前日刚刚去了KI新一季的发布会现场,对会场数米高的林沫与元先生的写真记忆犹新,几乎拿林小姐当成人生榜样,只盼有生之年能像她一样和元先生同框一场。

有了新晋小粉丝的帮忙,林沫才总算查到了许露的消息。

“我记得她,”小护士指着电子病历上苍白的女人说,“她当时因为抑郁症进来的,独身带着个奶娃娃,也没个人照应,我们还帮忙照料了好些日子。”

林沫追问:“那后来呢,治好了?”

小护士摇摇头:“病情反复得厉害,后来就自主出院了,再往后也没回来复诊。”

出了医院,卉春问:“她说自己在这里的?”

“嗯。”林沫看了看医院四周的平房,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或许,许露就在那里。

门仓医院建院已久,周遭的建筑也跟医院一样历史悠久,南方城郊特有的白墙灰瓦,青石小巷,偶尔还能见到提着痰盂去公厕倾倒的老人。

卉春跟在林沫身后穿过小街小巷,似乎漫无目的,却又像在找寻什么。

“沫沫,你确定许露在这里?”

“不确定,”林沫笑笑,“只不过是直觉。”

正说着,路过的一间老旧小二楼里,传来了小孩子歇斯底里的嚎哭。

林沫神色一凛,走到楼前,只见房门虚掩着,里面阴暗暗的,没有开灯。

“有人吗?”她边问,边推门走进去。

屋内却没人应声,直到林沫和卉春完全踏进屋内,才听见从楼梯中央传来沙哑的女声:“你居然真找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们这才看见楼梯上坐着个穿着半新不旧的棉睡衣的女人,头发凌乱的盘着,睡衣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眼袋暗沉,面色无华,指间还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许露坐着没动,长长的烟灰落在裤管上也不理,对楼上孩子的哭声置若罔闻。

林沫看了眼半死不活的许露,毫不犹豫地从她身旁绕过,径直上了楼。

二楼的采光比楼下略微好些,但因为窗帘拉着,也是一片昏暗,一岁左右的小孩子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沫走过去,将面朝墙壁的孩子拉到身边,立刻被他面黄肌瘦的模样给吓到了。小小的孩子,面颊居然已经凹了下去,眼窝也一片清灰,鼻涕眼泪干在脸上成了白白的一片,简直不忍直视。

孩子闭着眼睛只管哭,被林沫抱进怀里之后,条件反射似的就朝她胸前拱,像要寻奶喝,抓着林沫衣襟的小手瘦骨嶙峋,完全没有奶娃娃柔嫩饱满的样子。

林沫心疼地将孩子抱在怀里,起身便看见许露夹着烟靠在楼梯口,身旁站着一脸戒备的卉春。

“他饿坏了。”林沫不无指责。

许露的表情很诡异,不知是哭是笑:“嗯,快饿死了。”

听见靠在肩头的小脑袋发出异样的呼哧声,林沫伸手在宝宝额头一摸,滚烫,顿时又气又急:“他在发烧,许露!你的孩子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