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跑了(重生)(19)
真……一个大将军这么小媳妇,好么?
岳知瑶不仅胃疼,觉得头更疼了,只得妥协,道:“我想吃咸酸。”
赵弓鸣一副呆样,脸上写着: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儿!
岳知瑶按着眉角跳起的青筋,无奈地说道:“姜丝煮的樱桃和梅子,再烧点梨子糖水……”
赵弓鸣似懂非懂,手轻轻一挥,客栈的房间多出来两个人影,动作统一到一模一样,单膝跪下,“属下在。”
赵弓鸣道:“你们去替莫追看看谁把沉香买光的,把莫追找回来让他烧菜。”
“是的,老大。”
一瞬间,两个黑影卫不见踪影,看得岳知瑶嘴角一抽。
她心里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觉得这个赵弓鸣变得怪怪的?
片刻后,莫追倒是没有推门进来,来的正是五大三粗的薛元放。
经过这几日的薛元放完全已经改头换面,一身深棕色的翻领对襟衣,翻边还刺绣着勇猛飞鹰图案,束起的头发,看上去精神头十足。
整个人打扮得赵弓鸣一个将军还要考究。
岳知瑶问道:“怎么来了?”
薛元放神情之间相当得意,他说道,“我拿城北的山头的一座废茶园,过年时候人不好找,多加了些银两,找人已经整理干净了,现在整个庄园都已经重新上新漆了!金银星教的牌匾也已经弄上去了,还招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下人。”
“明天正午开始,在白云镖局门口边上租了小摊,我们当面跟他们抢人!”
“哈哈哈!正面刚,我喜欢!”一边的岳知瑶话还没有多说,赵弓鸣倒是先笑了出来,他问道:“白云镖局给你脸色看,怎么办?”
薛元放双目一瞪,激动说道:“我怕他!我笑面金刀的名头送给他!”
薛元放对于正面刚的事也是相当来劲,他象征性地问道:“小姐,要是银两全花没了,这事还不成……”
岳知瑶接口说道:“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做生意呢?既然有赢钱的买卖,自然也会有赔本,你放手去做,招多少个人算多少个人!”
岳知瑶惨白着脸,又是一阵腹痛,道:“抢走白云镖局一半人,才是你的本事!”
薛元放胸脯一拍,握着金刀耍了个花枪往后腰带上一插,“我这就是会一会白云镖局比武那些人的本事!”
说着,也不等岳知瑶应下,就兴冲冲地走了。
赵弓鸣好笑摸摸下巴,“他倒是自然熟,已经和你一点都不客气了。”
岳知瑶凉凉地说道:“那可不,还比你靠谱多了,让你去会会比武,你倒是推三阻四,人家多积极……”
赵弓鸣也不气恼,觉得岳知瑶说什么话都是带着甜味儿,他笑眯眯地说道:“我那是什么身份,这么上场欺负他们一些小鸡仔,多不合适!”
岳知瑶冲他吐吐舌头,连忙缩进被子里,闷闷地说:“还是有钱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赵弓鸣见她眉头又是紧皱,不再闹她,知道她翻腾了一晚上没睡好。
赵弓鸣淡定搬张椅子坐在床头守着岳知瑶,自己盘起腿来开始运功行大周天。真气蕴藏于丹田,流转至百会穴后再回归丹田,如炉中碳火,不久片刻,本还是微凉的身子渐渐有些发热了。
几个来回一坐,房门再次推开了。
莫追小心翼翼拎着篮子上来,打开一看,色泽白润的雪梨糖水,糖丝樱桃和煮开姜丝梅子汤,旁边放着纸包着的茯苓饼。
赵弓鸣自然顺畅让真气顺着经脉,静静气沉丹田,暗藏蓄力。
显然已经是过了一个时辰了。
赵弓鸣轻轻拍拍岳知瑶,小声说道:“小零嘴的来了。你先吃着?”
莫追探头一看那碗药丝毫未动,气鼓鼓,道:“今日那个买沉香的小厮又来了,长得虽然白净,可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赵弓鸣说道:“拿药再去给她热一热。”
此刻的岳知瑶迷迷糊糊,看着赵弓鸣一脸呆样,傻乎乎地说道:“相公,给奴家更衣……”
“……”莫追一听,赶忙低头出去了,还贴心关实了门。
赵弓鸣苦笑不得,向来都是家里女子替男子更衣的,这正牌夫人怎么比小妾还大牌?还是说小妾都仗着自己比较受宠,都很任性?
赵弓鸣捏捏她的脸颊,顺便‘吧唧’亲了一口她额头,觉得岳知瑶越看越是可爱。
光洁饱满的额头被压出几根发丝的印子,杏眼微微睁着,脸颊还带着刚刚睡醒,红扑扑、粉嫩嫩的样子,明显是比刚刚看着好受多了。
岳知瑶被亲后,立刻一个手掌反拍了回去,嘴上呵斥:“大胆!”
赵弓鸣道:“夫人?小妾?吃药?”
岳知瑶的手被赵弓鸣牢牢抓住后,神智渐渐回归,她眨巴眨巴眼睛。
“啊——啊——!”
“赵弓鸣!”
岳知瑶脸色瞬间爆红,气急败坏地抓起枕头就往赵弓鸣脸上砸去,“你不要脸!闯我一个小女子的房间!”
“……”
赵弓鸣抱着枕头消失在房间,觉得还是刚刚睡醒的岳知瑶比较可爱,现在就有点凶巴巴了。
淅淅索索一会儿,岳知瑶打开房门,沉着脸色,“进来!”
一点都没有把自己相公赶出房门的自觉,岳知瑶端着小碗正细细品尝去了芯子的糖丝樱桃,特别满足。
直到莫追又将热好的药拿来。
仿佛满血复活的岳知瑶擦了擦嘴,痛苦放下药碗,撸起袖子就是干的表情。
岳知瑶声音拔高了好几度,道:“说!那个买断沉香的人是谁!我要好好给教育教育他!”
莫追插着小腰,也是特别气愤把刚刚的瞧见,告诉给了岳知瑶听。
岳知瑶做了一个打住的姿势,“走,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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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
渝州城边缘的小宅子,外墙上爬满了常青藤,墙壁也是落落破破,不像是什么能买光沉香的大户人家。
岳知瑶将信将疑看着红漆都褪色不少的大门,有些难以置信。
赵弓鸣没有跟来,他派了两个黑影卫跟着岳知瑶,自个儿就暗自跟踪薛元放看热闹去了。
莫追肯定点点头,拍拍大门。
片刻,门被打开。
正是莫追先前说的白白净净的小厮。
他一脸漠然,显然不认识两位,但还是抬手作了个揖,道:“敢问两位是……?”
莫追站在岳知瑶面前,回礼道:“我家小姐想见您家主,敢问家主是否将城里的沉香全部买光了?”
小厮点点头,“两位稍等,我去问问主子。”
片刻光景,这白净的小厮又来开门,“请随我来。”
别看门外墙体落魄,院子倒很是雅致,内墙边上全是凌霄花,院子内里错落满地的黄腊梅,暗香涌动。敞开的前厅坐着一个靠炉子取暖的男子,青色披肩,白色的袄子,映衬着他皮肤雪白,只是气色看上去不佳,面色太过苍白了一些。
岳知瑶大步流星往院子这儿一站,也像江湖人一样,双手作揖,并没有双手往腰一按做小福的请安。
她说道:“这位公子,小女子明人不说暗话,为何要将城里的沉香全数买光?”
男子优雅挽手切茶,伸手做了‘请’,炉子的另一边放着个正圆形的团蒲,上面还摆着黄色粗布缝制的软垫子,炉边还点了一柱香,似乎有一些佛家的仗势。
岳知瑶也不客气,老粗布裤迈腿就这么一坐,一点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磨灭光了。
岳知瑶深深感受到穿裤子的方便,真的比裙子舒服很多……
坐下后,岳知瑶又仔细端详了一下他,五官柔和不张扬,发丝简单得盘着还插了一个碧玉簪子,袄子里面是深蓝的蜀锦,莲花纹路弯弯曲曲绕在袖口,很是雅观。
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同赵弓鸣这样神采飞扬的大将军很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