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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穿书)(53)

她整整等了两个时辰。

卫檀生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天渐渐地黑了。

不论他是不是有事耽搁,她都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只能下山。

只是,下山的时候,那种被人窥伺的感觉又出现了。

好像有谁在盯着自己。

这一次,比前几次更加明显,或者说是不加遮掩。

惜翠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她如今身无寸铁,四周没有人迹,躲已无处可躲。

忽然肩膀被谁拍了一拍。

惜翠一僵,正想要迈开步子赶紧跑。

但一双手却以比她更快的速度,捂住了她的口鼻。

这是一双男人的手。

手上生着一层厚厚的茧。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她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油墨气息。

第49章 我为鱼肉

等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山下, 而是处在一间破落的屋子中, 双手则被粗麻绳牢牢地反绑在身后。

惜翠试着挣脱了一下, 麻绳绑得很有技巧, 她没能挣开。

眼前的场景实在太熟悉了, 常常出现在各大影视文学中的情节。

她被人绑架了。

就算再镇定,碰上这架势,惜翠还是略有些慌神, 不过眨眼,她就又恢复了冷静。

毕竟,她还有系统在, 虽然系统放养了她,但只要她任务还没完成,她就不会死。

她也不怕死。

惜翠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暂时放弃了挣脱绳子的想法, 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十分阴暗的屋子, 墙角上结了不少蛛网。

透过窗外,能看见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屋中点了一盏灯,能让她看清周围的环境。

她身旁堆叠着不少废纸,有字, 也有画, 如此看来, 更像是一个堆放着杂物的库房。

即便点了灯, 屋里的光线也十分黯淡,惜翠费了很大力气,才伸头看清身旁的字画上的题跋。

这题跋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是在……高家?

落款为昌彭祖。

她想起来了,这昌彭祖是前朝名家,尤工书画。高家门第不凡,自然也藏有他的作品。

但昌彭祖的画价值千金,绝对不可能随意丢弃在这儿。

这间库房恐怕是个专门买些假字画的地方。

联想到她昏过去前,闻到的那股油墨味儿,绑架她的人,做的应该就是跟字画有关的生意。

但是她不记得她有认识这样的人。

高遗玉处事向来低调,从没结下过什么仇家。

这段时间来,她得罪过的人……

惜翠使劲儿想想,也只想起来一个焦荣山和一个贺妙。

焦荣山家中做油饼的,他身上常年带着些面粉的味道。

应该不会是他,他没有这个胆量。

而贺妙,她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她根本没理由会做出这种事,

正在此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惜翠全身一凛,神经跟着紧紧地绷了起来,警惕地看向门外。

门外走进一个文士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

他将近三十多岁的年纪,留着一缕胡须,面色白净,看上去很是温文尔雅,甚至颇有些亲切。

这个人,她没有任何印象。

纵览高遗玉的记忆,也没有和此人有关的信息。

“你醒了?”

瞧见惜翠正警惕地看着自己,中年文士笑了一下。

惜翠开门见山地直接问:“你是谁?”

“我?”他摇摇头,“你不认得我。”

惜翠紧紧地盯着他,“既然我不认得你,你为何要把我带到这儿来?”

中年文士笑道,“你猜猜看。”

惜翠沉默了一会儿。

“是因为高骞?”

此话一出,中年文士为之一怔,她的话似乎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惊讶。

看来她猜对了。

她既然没得罪过什么人,那应当是受人牵连。在她所认识的人中,只有高骞的可能性最大。

“是。” 中年文士走上前来,语气还是很温和,“你确实猜对了,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得你,但我认得你那二哥。”

“这几天来,跟踪我的是你?”

“是我。没办法,你二哥那儿实在太难下手,我一连数月都没能寻到法门,只能从你这儿入手。”

惜翠周旋着,慢慢地问,“高骞他做了什么?”

“他?”中年文士淡淡地道,“他杀了我大哥,我要为我大哥报仇。”

“看来,你二哥没有告诉你他那些丑事,”对上惜翠迷茫的视线,中年文士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既然这样,还是让我来告诉你罢。”

“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跟谁结下了梁子,我就去找谁。我本就没打算伤害你,你无需害怕。”他看了她一眼,笑道,“不,你看起来好像根本不害怕,这倒是奇了。”

“害怕没有用。”惜翠垂眸。

“这说得确实有道理,你放心,我已派人给你二哥送了信,只要你二哥愿意过来替你,我就放了你。”

“你到底是谁?”

“我叫耿宣仁,还有个大哥叫耿巢汉。”

中年文士说道,“爹娘只生下了我们兄弟二人,我们兄弟俩打小生活在一起,感情甚笃,但后来你二哥杀了我大哥。”

“我们家中虽不富足,但此前过得倒也算和乐,大哥一死,家母悲痛欲绝,没几日便跟着去了。家父魂不守舍,做工时被货箱砸中,抬回来也已经仙逝。你二哥害的我家破人亡,所以我要找他,找他报仇。”

耿宣仁和耿巢汉?

惜翠一愣。

这名字犹如一把小钩子,将那些她记不太清的书中情节一并勾连了出来。

她想起来了。

原书中确实有耿宣仁和耿巢汉这两个角色。

这一切还要从高骞与吴怀翡初遇的那天讲起。

那天,皇城遭袭,高骞在追捕途中,一时不察,受了重伤,栽倒在路旁。

耿巢汉平日里靠做短工为生,做完工,他喝了不少酒,晕乎乎地走到了皇城附近,正好碰上了高骞。

夜色昏暗,血气掩盖了酒气。

彼时,高骞又身受重伤,意识早就不太清醒,误将他当作敌人,全凭本能将其斩杀在当场,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几步之后便脱力彻彻底底昏了过去,让出诊晚归的吴怀翡捡回了药坊。

高骞养好伤后,并不知晓自己当日所斩杀的是个无辜百姓。

其他同僚虽然在其后查清楚了,但他们心知高骞的性格恐怕对此难以释怀,思来想去,便将这事按了,另一方面,则暗中派人到耿家赔罪。

耿巢汉的弟弟耿宣仁始终觉得自家哥哥的死有蹊跷。他在京中经营着一家书画坊,人脉颇为灵通,经过数月调查,终于查清楚是高骞所为。

他自是恨到了骨子里,一心筹谋着想要为其兄报仇。

这段剧情的作用其实只是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剂。

书中,高骞与吴怀翡一起遭到了他的算计,毕竟有主角光环在身,两人很快就脱出险境。并且在一同落难之际,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

最后,高骞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选择放过了耿宣仁。

他果然对耿巢汉的死难以释怀,幸好有吴怀翡陪伴开解,这才从往日的阴影走出。

或许是多了一个高遗玉的缘故,这本该落到高骞头上的报复,才落到了她头上。

惜翠皱紧了眉头,跟着想到了之前马场上那次意外。

那天,高骞不在,高莹骑的正是高骞的马,事后,高骞也曾说过腾霜绝不会无缘无故受惊,恐怕耿宣仁从那天起就已经开始动作。

惜翠继续问:“马场上惊马一事也是你做的?”

耿宣仁似乎吃惊不小,“是,的确是我所为。”

他轻叹,“但我人算不如天算,没料到高骞他突然因故离去。当日我虽然失败了,却也不是全无所获。”

“你兄长他身旁亲兵环绕,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正愁找不到空隙对付他,这么一来,倒提醒了我,不妨另择他法,从偏处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