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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穿书)(36)

男女有别,哪里能让高娘子与卫檀生他共饮一杯的道理。

两人争执当中,卫檀生已站起身,施施然地饮了半杯。喝完,又借了条帕子,将杯口擦拭干净了,将剩下这半杯递给了惜翠。

惜翠低眼看着琉璃酒盏中半杯青色的碧波。

卫檀生也不催她。

惜翠抬头,接过酒盏,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纵使擦干净了,共饮一杯茶,也有些微妙的暧昧感。

心知卫檀生在看,惜翠故意喝得很慢。

杯口触上淡色唇瓣,好像也跟着含入了隐隐约约一缕檀香。

剩下来的半杯碧波,竟映入了僧人眼底的艳色。

茶水入口,在唇上留下些莹莹的水渍,惜翠卷起舌尖舔了舔,将唇上的水渍一并卷入口中。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面前的僧人眼神微凝。

脸上虽是在大大方方的笑,但在内心深处,她好像听到了自己节操破碎的声音。

这细微的小动作,惜翠保证了只有她和卫檀生才能看见。

将剩下的半杯茶也饮尽,惜翠将酒盏还给了他,顺便留意了一眼卫檀生的反应。

青年僧人伸出手,佛珠轻摇。

他看着她,唇角微弯,好似十分满意。

不……不会真的有用吧?

惜翠愣愣地想。

她刚刚只是想试一下而已。

如此,总算是揭过了,接下来惜翠也没再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签筹,安安静静地走过了后面的流程。

这一场酒席,别人的目光其实没有放在她身上,他们中大多被吴怀翡吸引了注意力。

她容貌秀丽,举止文雅,才思敏捷,又得侯夫人另眼相待,旁人还以为她是出生于什么隐士家中。有向她搭话的,也有向她求医的,吴怀翡都一一对答如流。

一场酒宴,替她博得了不少好感与赞誉。

吴怀翡俨然也一成了这场宴会上最惹人注目的存在。

褚乐心记挂着酒席上的事,酒宴散去后,也并未离去,而是站在惜翠身旁安慰了她一两句。

毕竟,发生了贺妙一事,有不少人已对她心生不满,觉得这高三娘确实是愚笨不堪,对于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不过,虽然有不少人站在贺妙这一边,但也一些人早看贺妙不顺眼,眼下这么一闹,反倒对惜翠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

只能说祸福所依,有所得也有所失。

惜翠没怎么在意。

她又不是钱,不能让每个人都喜欢她。她的目标自始至终就只有卫檀生而已。

可能是喝了些酒的缘故,回到帐中,惜翠有些困了,就睡了一会儿。

她是被高莹推醒的,一睁眼就看到高莹娇艳如花的俏脸。

“快醒醒!”她一脸嫌弃。

“怎么了?”

高莹鄙夷地看着她,“睡什么睡,快与我一起去马场!”

“去马场做什么?”

“打马球啊,”高莹道,“还能做什么。”

惜翠刚睡醒,其实不太愿意动弹。

高遗玉喜欢骑马,但她之前只在动物园的时候摸过一次马,根本不知道怎么骑马。

“我不去了。”惜翠困倦地说。

“你躲在帐子里像什么话?”高莹眉毛一扬,“你不去,就是让人看笑话,旁人说不定还以为你是心虚,怕了贺妙,才不敢出来见人。”

马场距此处不远,打马球也是今日早早已安排好的活动。

被高莹从帐中拖出来,刚到马场,惜翠就看见了褚乐心正牵着匹马,兴高采烈地冲她笑,“三娘!六娘!你们都来啦?”

高骞不在,高莹硬要骑高骞骑过来的那一匹高头大白马。

惜翠则问马倌要了一匹性格温顺的小红马。

第一次骑马,本来惜翠还有些担心,但她的身体却好似格外熟悉。

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这种熟悉的感觉使得惜翠放下心来。

她不会打马球,没有参与进去,只骑着马在场外看。

褚乐心兴致极高,跟高莹一起在马场上驰骋。

春日天高云淡,马场上尘沙滚滚,争相追逐,衣袂翻飞。

因为马场宽阔,惜翠没有看见卫檀生与吴怀翡的身影。

吴怀翡想来是不会去参加的,而卫檀生他腿脚不利索,不可能上场,想来两人都是在场外看着。

惜翠绕着马场走了一圈,果然在场外看见了卫檀生。

卫檀生他竟然没和吴怀翡在一起,只一个人站在那儿。

惜翠没贸然凑上去。

就她目前看到的来说,想要卫檀生对她动心还很难。

想到这儿,惜翠有些犯难。她没有经验,就算瓢儿山上的那一次,也是因为当时卫檀生还是小孩,她没什么心理压力。

这几日待在空山寺,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有任何进步。

难道真的要她像在酒席上所做的那样,想法设法勾引他吗?

他好歹是个和尚,勾引一个和尚,似乎没那么容易。

正沉思间,场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混合着马的嘶鸣声与人的尖叫声。

依稀能听见有人在惊慌失措地大喊,“惊马了!”

“惊马了!”

惜翠猛然回神,只见场上浓烟滚滚,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正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其他还在场上的人吓得纷纷避让,一时间马蹄纷乱,场上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这……这是高骞那匹马!

那高莹呢?

想到这儿,惜翠大骇,慌忙扫视了一圈。

终于在一处角落里瞧见了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她正和褚乐心站在一块儿,面色苍白,看起来吓得不轻。

还没等惜翠松一口气,只见受惊的白马突然一头冲了出来,朝着卫檀生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卫檀生他有腿疾,一时竟闪躲不开。

惜翠想都没想,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拖离出马蹄之下。

她用足了吃奶的力气,由于惯性没站稳,倒退了两步,跟着卫檀生一起摔倒在地。

白马如一阵飓风般冲过,卷起漫天沙尘,遮蔽住了视线。

惜翠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背上传来一阵闷痛,而身上好像压了一座小山,她差点被压得断气。

“下……下去。”惜翠吐出嘴里粗粝的沙子,使劲儿推了推身上的重量。

灰尘渐渐散去,她终于看清了眼前。

卫檀生正低头俯视着她。

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一指那么近,鼻尖贴着鼻尖。

惜翠甚至能清楚地看见,卫檀生他绀青色的眼中倒映着的她吃惊的面容。

在日光的照耀下,他瞳仁好像细细地描上了一层金色的弧光。

他一只手抵在地上,正好将她圈入了怀中,袈裟垂落在她身上,冰冰凉凉地摩挲着。

卫檀生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那圈金色的弧光好像在缓慢地流动。

圆滚滚的白色佛珠先落在她脖颈间,在她脖子上滚过时,一股森寒仿佛在瞬间钻入了肌肤,渗入了四肢百骸中。

接着是指尖,他伸着另一只手,缓缓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那双泛着金色弧光的眼,好似毒蛇的竖瞳一般,冷冷的。

惜翠完全没反应过来,顿时愣住了。

卫檀生他在做什么?

他眼睫垂下,五指慢慢地收紧。

呼吸霎时变得困难了起来。

命门被他扣紧,就在惜翠觉得他可能真的想掐死自己的时候,他突然收回了手,也收回了压在她身上的身体。

脖子与身上的压力猛地一空,惜翠呛咳了两声,看向了他。

他已经恍如无事地站起,甚至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拉她起来。

黄沙散去,终于有人跑过来查看他俩的情况。

惜翠愣愣地摸上脖子,虽然卫檀生他刚刚没使上什么劲,但她好像能感受到他确实是想要杀了她的。

就像当时他用碎瓷片割开了她喉咙一样。

他确实是动了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