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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子的为官路(299)

作者: 戚华素 阅读记录

谢岫不明就里,只当是谢笙和自己感情好,高兴自己这个亲姐姐能去参加他的婚礼,便也不由得笑起来。

“你今儿过来,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个?”

谢笙点了点头,又不放心的道:“姐姐既然答应我了,可不要再临时反悔。”

谢岫自然叫谢笙放心,说是已经定下绝不再改云云。

过不片刻,就有人来回话说是汤圆醒了,这便是提醒谢岫该回去了。

谢岫难得见谢笙,心中很是不舍,便叫人取了自己预先准备好的匣子给谢笙,这才离开。

谢笙打开看时,发现里头是谢岫这一年来抽空给他做的一点小东西,心里感动,当下便换了一个荷包上身,贴身放着。

“捧墨,你亲自去,叫他们谁也不许提这事儿,免得坏了姐姐的名声。”

谢岫为谢笙做东西是好心,是情分,可毕竟她已经出嫁了,又是嫁入皇家,这样的事情若叫旁人知道了,总归不好,谢笙自然要处处小心,不叫外人诋毁了谢岫。

捧墨听了吩咐下去做事,谢笙自个儿则是待在屋里铺开了纸笔,开始写给严世孙的信。

谢笙只说云哲提醒后,他们方才知道他要回来的事情,太子要亲自为他接风洗尘,随后又怪严世孙既然要回来,只告诉云哲,也不告诉他们云云,半点不提自己和云哲闹翻之事。

末了,谢笙还特别注明,叫他务必回信。

第222章 更新

“少爷, 严世孙的车队已经快要到京城外了, ”小六子从外头赶了进来, 在这样冷的天气,他额头上还带着汗珠,显然是听到了消息后,就立刻赶过来的。

他才将将站稳, 就飞快道:“方才我听说云家那边已经赶紧去了, 咱们是不是也要加快脚步?”

谢笙正在画一枝梅花, 此时听见小六子的话,连画笔都没停,继续拉出苍遒的躯干。

小六子以为谢笙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忍不住想要上前再喊谢笙一声,却被捧墨扯了扯衣袖,便乖觉的闭口不言, 看向捧墨。

捧墨轻声道:“少爷已经知道了。”

小六子一听这话, 便知道谢笙自有打算, 故而只同捧墨一左一右的站着看谢笙继续画画。

原本小六子还想问谢笙,是不是要在路上设置点什么障碍, 拦着些不叫云哲走到前头去。此时见了谢笙作态, 便也知道谢笙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些。

随后他转念想到谢笙为人,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把那些话说出口。

谢笙一贯不是个喜欢用这些手段的人,小六子在外头做事,用惯了这些手段, 可要是真把这些摆到谢笙面前,又觉得有些侮辱了谢笙。

等到谢笙收笔,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此时,严世孙身边派来传信的人也已经到了。

捧墨赶忙捧了水盆来服侍谢笙净手,小六子也上前帮着收拾谢笙用过的笔墨。

谢笙一边擦手,一边道:“叫人去备车吧。”

小六子赶忙出去吩咐了一声,才进来与捧墨一道取了新衣给谢笙。

在给谢笙更衣的时候,小六子做出一副求教的模样问谢笙:“云哲这段时间常常与少爷作对,一但有了什么机会,就要说少爷的坏话,此时叫他赶到前头去,必然要在严世孙面前诋毁少爷的,少爷怎么就不急呢?”

“着急做什么,”谢笙轻笑一声,“旧年一道做伴读时候,他与严世孙关系就要比旁人更好上几分,他们先叙叙旧,也是应当。”

小六子和捧墨对视一眼,虽然都还有些茫然,但出于对谢笙的信任和崇拜,此时都没开口。

谢笙做事,必然是有自己的道理,若是错了,必然是他们没有提醒到位。

“想必这会儿严世孙也快到了,”谢笙笑着同两人道,“咱们如今可以加紧些,快马加鞭的走了。”

——

谢笙这头不疾不徐,云哲却是像火燎眉毛一样急,生怕被谢笙抢在前头。

“快,决不能叫谢家抢在前头!”

云哲这么说,素来知道自家和谢家不对付的云家的下人自然不敢掉链子,心里憋着一股要把谢家比下去的劲头,速度也快了不少。

这样的结果就是,连刚得了消息就赶过来,准备和云哲一道去认识认识严世孙的云小姐,也只看见了一个空荡荡的屋子而已。

“少爷,不如咱们先去叫人探探路?要是谢家得了消息,见赶不上,叫人给咱们使绊子可怎么是好,”一个下人满脸担心,悄悄问云哲。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云哲下意识的骂了一句,才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谢笙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吗,他才不会玩这些阴司手段,好好赶路去!”

等那下人灰溜溜出去了,云哲又一时有些气恼,明知道谢笙不是什么好人,怎么还偏生如此深信他的人品。

不过此时叫他再去说查探的话,他也说不出口,毕竟他自己潜意识里,也并不觉得谢笙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云哲走得早,等到了长亭时,严世孙还在路上,又过了约莫一盏茶时间,严世孙才到。

此时云哲已经在冷风中站了有一阵了。

严世孙瞧见云哲,忙下了马车,走到亭中,等握上了云哲带着凉气的手,心内更加感动。

“这样冷的天,怎么也出来了?”

“还不是你要回京,我想着在家中没什要事,倒不如早些出来接你的好,”云哲见严世孙仓促下车,穿的有些单薄,便叫人赶紧取了严世孙的大毛衣裳来,又叫人拿了小手炉给他。

“快捂捂手,下车也不将衣裳穿好了,若是冻出病来怎么办?难道还要便宜了你后头那几个继兄弟?”

云哲说的话有些难听和直白,但他说话一向如此,严世孙便只捡了那关心自己的话来听,至于其他的……

严世孙扫了自己身后的下人一眼,被他扫到的人俱都低了头,只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来。

云哲捡了严世孙如此威严的模样,当即笑道:“没想到你如今也有这样的威风,比起你祖父也是不差的。”

紧接着,云哲又道:“咱们还是快些回京吧,这天气冷得很。”

“再等等,”严世孙道,“我快到京城时才给子和传信,他一早就说了等我回来时,他要来接我的。”

云哲一听到谢笙的名字,脸色就变了一变,当即忍不住和云哲大倒苦水。

“快别提他了,我如今很是疑心,他是不是被温家那女人下了降头,咱们打小一同长大的交情,就因为一个女人,他就和我撕破了脸不说,他回京之后,我几番求和,他都置之不理,还给我没脸!”

云哲生怕严世孙不信,还特意举例了几件小事。

“……若是从前,他那里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如今见了我,却是扭头就走,连半句都听不得了,”云哲说得心中火起,对有些事情,难免有些夸大其词。

“像他这等沉迷美色,反插朋友两刀的人,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我……”

严世孙是经历了谢笙和云哲撕破脸的事的,如今云哲说的这些,虽说心里还存着疑惑,却也不敢全都不信了。

“你放心,我心里都有数的,既是子和的不是,我必然不会包庇他,过会儿等见了他,我再与他好生说说。兄弟之间哪儿有隔夜仇的。日后等他分府出来单过,还不是要咱们几个多帮衬着些。”

严世孙离京也有两三年,但对于小伙伴们,却还是从前的印象,总以为两三年改变不了什么。就像如今被云哲拉着多说几句,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时光。

就在云哲哼哼唧唧,叫严世孙一定要好好说说谢笙的时候,谢笙的车马总算是到了。

谢笙匆匆下车,虽然步子快了些,却半点不会叫人觉得狼狈。

他今日穿着一身浅色锦衣,气质温文,自带三分儒雅,外头披了一件大毛衣裳,却并不显得臃肿。反倒是他往雪地里一站,就连雪都逊色他三分。为他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