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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低头(8)

作者: 又能吹胜出了 阅读记录

溪北苦笑着将她揽在怀里:“没事的。”

“你看,你的爱人这样体贴,这样为你着想,你是不是也该给他回报一二?为我做点什么?”连吞对寸心说,“在下连吞,你可以叫我连大夫,连先生,我们的合作还长着呢,今天先熟悉一下,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寸心靠在溪北怀中,打量连吞身前的那把梅梢月:“谁跟你自己人……你是连家人,字什么?号什么?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

“我有名无字,跟姑娘一样,”这连吞开起玩笑来连自己都不放过,蒙面女疑惑地瞟了他一眼,“家里人去的早,没有长辈能给我取字,这位天字号姑娘也介绍一下自己吧?”

蒙面女:“我没有名字。”

“嗯,”连吞点点头,“这倒是真的,我听说段三公子是个懒得起名的人,自己炼过的兵器一律不记得,寸姑娘这个刻着十字星的鞭子,大概也没有名字吧?”

“谁说的!”寸心心性像个孩子,脱口而出,“我这把鞭子名叫‘彩云边’,段遗星不会起名还不能我自己起吗?”

“好名字啊,”连吞言笑晏晏,“很有特点,飞琼伴侣,霓裳飘渺,星回眼,莲承步,笑入彩云深处……”

寸心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慌张看向溪北,溪北拍着她的肩膀。

“别废话了,你不是要去鸣凤阁吗?”溪北冷眼看他。

“在这之前还有别的地方要去,”连吞看向蒙面女,“否则这位无名姑娘免不得要束手束脚,会妨碍我们行动。”

蒙面女直言:“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信任我们段三公子?”

“每个门派世家,都有自己控制外人的特殊手法,这种行为极不人道,我只是想帮你摘下桎梏而已,过后你会非常感谢我的。”

连吞双手放在梅梢月上,拨了两声,医馆内三人具是一凛。

仿佛一阵无声无色的清风,扫过三人的全身。

“这、这是什么?”寸心握紧溪北的手,溪北也觉不适,替她抚过后背,“心、心弦琴还有这样的用途?”

“别怕,”连吞温和安抚道,“听过心弦切诊吗?”

寸心:“听过是听过,可不是这样的诊法啊!这简直像是……像是搜魂!”

连吞不太高兴:“你拿魔修的那套跟我们琴师比?我只是听一听你们的身体状况,好为你们诊疗,只能给你们带来无限的好处,没有坏处,比如无名姑娘,你体内的不和谐音就藏在丹田,是不是筑基时被你们段三公子埋入了什么金银铜铁?”

三人望着蒙面女,她警惕道:“此事只有我们生死门内部人知道。”

“这件东西其实很好猜到,一把锁。”

蒙面女大惊,忘了防备,吐露心声道:“你能开吗?!”

连吞又拨了一次弦,细听半晌。

“不能,”他说,“这是一把四方锁,锁的结构非常复杂,还有机关,我能听出来,却不会开,但是我猜你们段三公子自己也不一定记得怎么开。”

蒙面女失望透顶:“他记忆力确实一般,但是我眼见他开过,这锁是循环使用的。”

连吞问:“他既然让你看过他开别人的锁,就说明你们每个人的锁都不同,是不是?”

蒙面女起身,有些犹疑不定:“是……”

“那么就一定有密码,”连吞胸有成竹地说,“密码一定藏在什么地方,你想开吗?”

蒙面女看了连吞片刻,坦言道:“锁里锁着我的金丹,他自己就是机关的万用钥匙,随时能催动机关折叠,绞碎金丹。”

“不太好办,”连吞思考道,“需要你做一个双面间谍。”

溪北很不痛快:“你替她冒险开锁,她会老实替你进鸣凤阁?”

蒙面女走到连吞身前,伸出右手,摊开成掌:“你替我开锁,我就替你进鸣凤阁,击掌为誓。”

“爽快,”连吞也举起右手道,“连吞!”

蒙面女:“无名!”

两人击掌。

溪北看得目瞪口呆:“如果这也算数,为什么我……我要……?”

连吞笑道:“当然是看你长得好看,趁火打劫,如果无名姑娘把蒙面巾摘下来是个绝色美人,那我也不能放过啊。”

寸心看向溪北:“你怎么了?”

溪北:“……没什么,现在要怎么进生死门?”

“你先说要去鸣凤阁做什么,”无名问连吞,“没有有用的消息,我就没有名目回去见段遗星。”

“你只要告诉他,我去鸣凤阁是要拓印一把密匙,他就知道了。”连吞将梅梢月重新裹起来,“我是佛修,不会也不能杀生,所以要雇佣你来保护我。”

三人异口同声:“什么?!”

“有什么奇怪的吗?”连吞给他们看自己左手腕上的白色佛珠,“我曾经皈依过佛门,还俗后华音寺至今还给我留有一席。”

“好……”无名很快调整好状态,“段遗星身边有四位地字号,今日清点灵石的是人是最高级,他掌管内务,到时我会问他开秘宝门,在那里能找到账本,需要把段遗星支开,将他杀了,不能有动静,如果不能当场开锁,也不能留下翻找的痕迹。”

连吞期待着望向寸心。

“我能隔开声音,也能隔开痕迹,”寸心说,“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连吞又望向溪北,溪北只好说:“帮朋友一个小忙,如果有危险,你立刻用缩地术逃跑,别管我。”

寸心睁大眼睛:“那怎么行!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帮就帮吧。”

“那我们怎么进去?”溪北问。

无名看着溪北,考虑了一会才说:“段遗星正想抓你们……”

连吞立刻道:“这主意不错!那我就亲自去跟段遗星谈,到时候我支开他,你们动手。”

寸心听得直冒冷汗:“你不是不会动手吗?万一被段遗星看出来,他先杀你,再杀无名,我们怎么跑出来?”

“我皮糙肉厚,福大命大,”连吞不当回事,“现在就行动吧!正好,溪北你别换衣服也别擦脸了,就穿这身,都不用捆起来,很逼真。”

当天入夜,无名带着三人回到了生死门。

无名肩上扛着满身满脸血的溪北,在门前遇见正好回来、满手鲜血的两位孪生女。

持刀女好奇地看着溪北道:“这是今天那个逃跑的?”

第一次见持刀女这么好声好气地跟自己打招呼,无名受宠若惊,冷漠道:“是。”

持剑女直接上前,摸了一把溪北的脸,怜惜地说:“这是何苦呢,不管这女人,他自己不就跑了吗?受这么多罪,啧啧……”

无名赶紧回头看了看,连吞怀里横抱着“人事不省”的寸心,还好,寸姑娘没发作。

“我带连大夫见三公子,已经提前通报过了。”

门口的把守将几位让进去。

“怎么亲自来了!”段殊张开双手,本想迎迎连吞,结果连吞抱着寸心,一时没地方下手,只好习惯性左右交握搓了搓手心,“连大夫,快请坐!”

“听说你们的交接任务不能语焉不详,但是我这件事,实在不能告诉天字号,”连吞将寸心放在地上,“思来想去,还是我来一趟,跟三公子单独说吧。”

连吞示意他去里面说话,段殊挑眉,将他让到里侧小屋,把门关上:“连大夫请讲。”

“我这次是想走一趟鸣凤阁,”连吞用食指指了指上面,“拓印一把密匙。”

段殊大吃一惊:“你……连大夫,你这胆子可不小!”

“实不相瞒,我也是受家中家主所托,不然怎么肯冒这个险?鄙人在广厦待这么久,拖来拖去,多少也得去一趟,拿不拿得来不说,给家里一点态度,不然一个外家人,手无寸铁,身无修行,横竖都是个死,”连吞诚恳道,“久闻三公子仁义,今日不才也是走投无路,身家性命,可都交在三公子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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