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读生的春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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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许修他妹才上小学六年级。
直到前年，栗舟个子蹭蹭从一米五二窜到一米六，现在又长了些，才终于摆脱了这个被人质问的痛处。
没想到今天又被大家翻出来问一遍。
等她们缓过来，又兴致勃勃问栗舟今年高考题目。
栗舟就自己的想法和感受简单说了两句。
郑琪和赵菁是现高三实验班的前五名，她们提前在网上已经看过题，觉得数学的压轴题和物理的最后一道大题难度还是挺大的。
栗舟是不大好解。
郑琪拥被问：“听说每年六个科目都是呈波浪式难度出题，今年数学和物理难度较大，明年会不会简单些啊？”
真希望明年数学别太难了。
栗舟忖度了半晌。
“这个不好说，按照往年是这样，不过数学已经连续三年题目偏难，但愿吧。”
赵菁叹口气，她的数学不是很拔尖，在年级排名上很不吃香。
大家一直说到半夜接近十二点。
圈圈和锦时两个高二年级的小学妹已经呼吸均匀，许是睡着了。
栗舟也铺开被子，准备睡觉。她的床铺在三个的中间，犹豫到底头朝谁，脚朝谁。
进门那边的郑琪说自己一直习惯头靠近门这边，这样在床上开门也方便，所以让栗舟脚朝自己也没关系。
栗舟头这边的临床位置空空。
外边阳台还站着一个背影纤瘦的女生，散着及肩的发，像是在打电话。
赵菁好心提醒。
“简简，进来睡觉噜。”
那个叫简白的女生嗯了一声。
进来小心关上阳台的门，细细索索爬上自己的床，靠着墙壁，腿曲在床栏上，默默看手机屏幕。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打着什么，中途她又出去在阳台上小声接了一个电话。
回来，以为大家都睡着了。
谁知道对床的圈圈却撑起身子，“简简，是不是韩棹给你打的？”
“嗯。”简白小声答应。
栗舟躺在被窝里想事情，听到韩棹这个名字，觉得耳熟。
噢，许修的朋友，现在高二，据说是个年级大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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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跑操
锦时也撑起身子小声参与话题。
“今晚我们年级七班闹得那么大，听说周颖都被人提起来摔在地上，要不是韩棹及时出手，就算陈大神得到消息从凌云楼飞过来恐怕也救不了她。”
圈圈吸了吸鼻气。
“是啊，好像是外校的人，都惊动保卫科，陈岑坚持报了警。”
简白没说什么。
今晚高二年级发生了群殴事件，听说阵仗还挺大的。那个叫周颖的女生，被人整了。
其实在整个学习阶段，周颖都是无条件受害者。
高年级的人不大想起，不过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经常议论。
三中有两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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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年级周颖的精神病史和高二年级大佬韩棹的花色四角裤。
后者是拽拽的搞笑，前者是冷冷的嘲笑。
栗舟见过周颖，应届高三上学期，那时周颖还是高一小学妹。思维和别人总是不太一样，行事作风可以说很标新立异，甚至令人费解。
渐渐，她被人孤立，尽管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
可她被群嘲了。
在操场，像一只蒙圈的小绵羊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冷暴力。
最后是陈岑赶到，男友力爆棚，将她带离那个风暴圈。
后来三中就传开了，说陈岑喜欢周颖，喜欢得如掌中痣，心尖宠。
陈岑自己从来也没否认过。
直到此刻，终于被证实。
郑琪和赵菁现在都是高三，因为陈岑才关注到这件事的，在栗舟回来之前已经讨论过了。
大致就是周颖被整个班级冷暴力，高一年级和高二年级有势力看不上她，找外校的人在壮志楼堵截她，拽进拐角小花园儿。
幸好当时韩棹经过，后来就打起来了。
那么，今晚下晚自习在孔子石像的小花林。
栗舟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陈岑弯腰捧脸亲吻的画面。
很甜蜜，很有治愈性啊。
简白在黑暗中发呆。
锦时八卦心情燃起。
“简简，韩棹的伤没事吧？”
韩棹身手不错，可对方人多，又是突发事件，那种混乱情况下，他一直保护周颖，听说他也受伤了。
不过后来好像是对方更惨。
毕竟，年级大佬是眦睚必报的韩棹。
简白小声回：“他没事。”
“嗷嗷。”
韩棹喜欢简白，众所周知。
简白明恋陈岑，有目共睹。
可陈岑只对周颖情有独钟。
这样的四角明里暗恋，还真是充满戏剧性。
今晚，韩棹为了周颖受了伤。
那周颖算来也是简简的情敌。
韩棹也够悲催的，当时那种情况，救和不救，都不对。
所以只好在事后不断打电话来和简简道歉噜。
“韩棹好帅啊。”锦时一直觉得韩棹很讲义气，虽然脾气不大好，但是三观正正的。
圈圈：“许修学长也很厉害啊。”
据说韩棹经常和他玩的。曾经的大魔王，虽然他早已经退圈改邪归正，年级考试考去了清华班。不过江湖上总有大魔王的传说啦。
“栗舟学姐已经不关心这种花边新闻了吧。”圈圈笑着问。
栗舟干咳一声：“喏，我吗？咳咳，我们班以前大家都很安静的，我就不参与你们的青春故事了。”
圈圈好奇心一下子上来，拥被坐起来，朝着栗舟方向：“栗舟学姐，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向你求证。”
“嗯？”栗舟偏头。
大家也都不约而同朝栗舟这边看。
原来大家都没睡着！
圈圈神情凝重，一字一句说。
“据传闻，有女生亲过你，是不是真的啊学姐？”
我擦嘞？
不是吧，这么猛，爆炸性新闻张口就来。
顿时，整个寝室都不平静了，郑琪和赵菁两个高三党直接坐起来。不会吧。
栗舟学姐魅力这么大！
连小学妹都把持不住啦。
栗舟稳了两三秒，尽量平静，调整好心态和声线说：“没有。”
圈圈半信半疑。
锦时在黑暗中掐她一把，别瞎问，哪有学姐一来就问这个的，你问人，人家也不一定好意思当面回答是啊。
渐渐话题淡尽，大家才各自躺下，重新入睡。
简白安静蜷缩在墙角，尽量不让手机光的屏幕打扰别人，然后迅速摁键，睡下了。
栗舟有一个良好的生物钟，晚上不管多晚睡，早上五点半一定被尿憋醒。
这源自许修的秘笈。
那个，你头天晚上拼命喝三杯水，第二天肯定早起。
当时栗舟不信。
“万一我半夜起来拉完了咋办？”
许修抱臂。
“哎呀不会，只有老人才起夜，小孩子都是一觉到天亮，这方法我用了十几年了，绝对好使。”
果然，真的很好使。
不过因为昨晚卧谈会开到太晚，栗舟起来黑眼圈。抹了一些脸霜都遮不住。
公寓下边的操场上已经响起了出操音乐，大家都在手忙脚乱洗漱。
栗舟刷完牙，擦完脸，又挤出防晒霜涂在眼眶下，聚精会神。
“别把防晒霜当眼霜，会长脂肪粒。”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栗舟。
她转头，看到一个蓬松短发妹子倚在寝室门框上，白白的肤色，嘴角微斜，有种干练的俊朗。
正在抱臂朝她一笑。
栗舟回她一笑。
妹子冲寝室卫浴喊，“简白，要跑操了！快点。”
“嗯。”简白擦着脸出来，迅速收拾完抱起笔记本就走。
两人刚出去没多久，圈圈和锦时也相继追出去。“优哥，简简，我们和你一起。”大家都是高二的。
就算呆会儿迟到被抓，姑且侥幸罪不责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