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读生的春天(3)
栗舟比他们高一个年级，李策也只在排名榜上见过栗舟的照片。
她的座右铭李策都记得，特嚣张。
栗舟：God help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I went with a miracle.
翻译就是：天道酬勤，我与奇迹同行。
“女神，你怎么复读啦。”李策趴在课桌上，面朝她，抑制不住满腔好奇打听。
栗舟唰唰写题，坦然道来：“报错专业。”
李策一脸超级惊讶：“你没报清华或者北大？”
里面的好专业随便栗舟报啊！天呐，我的妈！
栗舟明显在回避这个问题。顺利算出数学最后一道题目。
妥。
李策好奇伸过头过来看答案，不由得啧啧称叹，合掌膜拜。
“解算这道题目我得花了十五分钟，算两遍结果都有偏差。”
“女神，数学你比我厉害。”
卢欢和周雪一直都听到后边有谈话声，听到李策这么说，也好奇转身过来看。
在十九班，李策的数学算是前三甲。
可见栗舟的解题能力真的不是传说，高考理综几乎满分的神话怕是班长和许修他们也不一定能破吧。
两个女生一脸崇拜的看着喝水的栗舟，小声叹气道，“栗舟学姐，一般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我只能解完前面两个小题，第三题只能靠拼凑法和反推算，好无奈。”
栗舟盖上水杯，擦擦嘴角，大方提出邀请：“我们可以一起研究啊。”
“好啊好啊。”
三人异口同声。
“啪——”
许修将一叠习题册摔在李策课桌上，招招手。
“换座。”
李策懵逼。
许修不耐道：“起来啊。”
“嗷，嗷嗷嗷。”李策赶紧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左看看右看看，只能去到许修的位置。
许修腿勾开凳子，坐下来，一脸阴霾。
前面两个女生见大事不妙，默默转身回去安静写题。
栗舟砸砸嘴。搞什么？
第3章 刷题小能手
十九班、十五班和三班是年级理科小清华班，学生们相当自律。
整个晚自习，班级都是安安静静的，只有头顶的风扇呼呼声和笔划过纸的唰唰声。
偶尔有几个人的讨论，也是有关学习。大家都很珍惜自己现在一分一秒的时间。
所以，李策确实太聒噪。
中途课间，李策回来拿草稿纸，可怜兮兮说：“修哥，我错了。”
他想回来和女神坐，这次保证再也不八卦多嘴，绝不打扰女神学习。
许修踢了他一脚：“滚。”
李策拿完纸又怂怂去许修的位置。
邹飞甩给李策一套综合试卷，贱贱扯着嘴角笑，“来来来，新同桌别沮，飞哥测测你的智力。”
李策心情低落，一推，“去死，你知道老子不举？”
邹飞冷哼一笑，拽回来自己写，懒得理你。
八点半，第一节晚自习结束，许修在对英语答案。
单项错俩，完型全对，阅读五篇全对，改错漏改一个人称。将单项选择没看解析再做一遍，发现是审题的问题。
栗舟喝口水，一针见血说，“审题关键，易忽略。”
许修嗯了一声。
栗舟看过许修的英语试卷，神情哀哀，“改错和作文是我软肋。”
十个改错，十五分的满分，栗舟只能对七个。
一般情况下，栗舟做短文改错只能在十分左右徘徊，就相当于一个英语题型她要损失六个大分。
对于尖子生来说，无异于拖后腿。
仔细算一下，栗舟高考713分，相当于高考总科错题只扣掉了37分。
将37分给六个科目，每个科目只能扣6分左右。
而栗舟的高考分数比例大致是数学、理综接近满分。
几乎有30分是在语文和英语项目上扣掉的，其间，单单是英语改错，栗舟就要损失六个大分。
细思极恐，不科学。是一分儿都不能小瞧。
许修忽然凑近她，在她耳蜗处吐字：“短文改错是我强项，我教你啊。”
栗舟吞吞口水，拒绝。
*
第二节晚自习，徐薇开完会就来查堂。
徐薇的年级化学办公室在三楼右边尽头，十九班在四楼左边尽头，挨着楼梯这间。
每次查堂，徐薇都是走三楼的走廊，然后上左边楼梯。
最后悄无声息出现在教室后门。
人先是站在后头瞭望，锁定目标，再到走廊阳台，背着手，如同幽灵般轻飘飘挪动脚步挨个看靠窗户的学生，抓包。
每回，正在聚精会神写题的人能被她吓出心脏病，往往是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只能看到她的影子。
反正徐薇是屡试不爽。
徐薇已经站在讲台，对最后排的栗舟示意，“栗舟，你出来一下。”
这时大家才抬起头看一眼班主任。
大多数人此刻的心理
——
她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来的？？
我靠，凌波微波啊。
许修握着笔回头看了看栗舟。
卢欢和周雪也转头过来看她，心想，学姐被抓啦。
在教室后门的拐角走廊尽头。
徐薇背手看着栗舟，温和的问她。
“有压力吗？”
栗舟摇摇头，随即又点头。
“有一点。”
徐薇也沉默了片刻。她自认为失职
徐薇也是今年六月栗舟的高三班主任。
刚知道栗舟填错志愿消息的时候，徐薇为这个重大失误痛心不已。她没想到栗舟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当然，更多的是自责身为栗舟班主任，在督促落实她填报志愿这个重要关头没有站好最后一班岗。
——
填志愿后期，校方完全没给徐薇休息时间，重新安排教学任务，让她去带新高三的清华班。
所以基本上那段时间徐薇的衔接工作很重：一边要给上一届善后，一边要给新高三暑假带课。
媒体采访完栗舟不久后，徐薇也跟进了栗舟志愿填报情况，甚至是另外院校的建议。但是后期事情太多她大意了。
徐薇：“嗯，有压力是好事，你还有上升空间，英语和语文可以再提高一把。”
“是。”栗舟答应。
徐薇原本准备了一些话要和她好好谈谈，毕竟这个重大失误实在是太可惜。
今天开会，领导方着重在会上提出了状元栗舟填报志愿的问题。
说真的，以前也有类似的失误出现过，不过都没有栗舟这个严重。
这个可是省探花，市状元。
谁不扼腕痛惜。
看到栗舟自己没什么情绪化，想到这孩子心理素质一直不错，说什么也是为时已晚，只有引以为鉴。
徐薇语重心长，“栗舟，高三是学习生涯中最累最苦的一年，你现在又要经历一遍，心境可能不复从前，不过千万不能松懈啊。”
栗舟：“不会的，对于我来说是崭新的挑战，只会让我有一种今天应该做得比昨天好的念头。否则对于明天的到来，也是毫无意义的消耗等待。”
徐薇点点头，又说了几句。让她有了心理压力要随时和老师沟通之类。
最后徐薇轻声道：“学校对外公布的是考生报错志愿，滑档复读。学校希望今后广大考生引以为鉴。”
栗舟：“我知道。”
徐薇适可而止的点拨了句：“说实话，其实以你的那个分数报考侦查专业，有点亏。明年换个专业吧。学校也针对这个问题提出了座谈。”
*
栗舟回到座位，徐薇随之进教室巡堂一周，最后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手。
“我简单说两句。”
台下的学生纷纷抬起头，握着笔，就算是短暂的休息也不能将笔放下，准备随时写东西。
徐薇交代新学期的注意事项，很快就说到高考倒计时这个高压话题。也提到了购买一轮化学复习资料，让化学科代表收好钱记好名字。
“许修。”
“是，老师。”他闻声站起来，因为人太高，他随便单手撑着课桌，微微斜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