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读生的春天(26)
许修很平静的解释，确实是自己心态出了问题，会在最后10天尽全力调节。
说真的，到这这个节骨眼，成绩大幅度下降绝对不是好事。根据经验，高考前一次考试就能看出最后高考的成绩。
幅度不会起伏太大。
5月21号。
栗舟主动调座位到许修身边，牺牲自己的时间帮他把全部试卷做失误评讲。许修也很配合的做错题集。
但凡是自习课，许修刷完题，栗舟就帮他做检查，然后作总结。
最后10天，许修瘦了七斤。
6月3号。
三中初中部放假。
高中部集体停课。
因为三中是高考考场的缘故，整个凌云楼，壮志楼，起航楼都在清空教室然后预备考场。
6月4号。
一年一度高三六月飞雪。
晚自习，整个高三的老师都在开会。
第一节晚自习开始，学生们已经在各自清理课桌，不要的试卷、书籍等物。
李策过来问栗舟，有没有看见学委？
栗舟今晚上都忙着整理东西，还真没注意许修。
李策他们都很兴奋，说待会儿只要对面楼高二的一下课，我们高三准备就要开始往楼下撒书。
栗舟很重视知识产权，这个释压活动就不参与了。
李策还在劝她，来嘛，舟神，很刺激过瘾的。
不多时，外面阳台上都围满了人。
铃声打响。
对面壮志楼高二的崽子们冲出来，隔着中间的孔子石像冲高三喊。
“高三，雄起！”
“高三，加油！”
“高三，好样儿的！”
整个班上的男生都兴奋地不得了，纷纷捧着自己不要的试卷走到外面走廊。
至少这一层楼走廊上都站满了人，热闹得不得了。
卢欢小声和周雪说着什么。两人转过身来，看着栗舟：“学姐，你要不要撒书啊。”
“我们想唉。”
栗舟笑着摇摇头，“不了。”
栗舟还在弯腰整理，抬头，看见王佩琪站在窗户外面。
“栗舟，加油。”她笑容永远很明媚，让人见了也忍不住想多看会儿。
栗舟点点头：“你也是。”
突然，外头骚动起来。像是有什么格外的热闹。
卢欢和周雪也顿下手里的东西，朝窗外看了看。
忽然，楼下孔子石像前传上来扩音器的声音。
引起两栋楼的起哄和骚动。
“高三19班，栗舟，我是许修，我在这里和告白，我爱你。我希望你的未来风雨无阻，永远像春天。永远无尽夏。”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卢欢和周雪激动得就像是自己被告白了一样，纷纷跳脚回来看向栗舟。
班上剩下的人，还有外扬阳台上的人也纷纷围拢过来，还有楼层那面的，都纷纷朝四楼尽头过来。
栗舟人已经愣住了，还是卢欢拉着她往外边走。
大家都给她腾出一个位置看向楼下。
许修，韩棹，还有韩棹的两个朋友。
四个人在孔子石像前的小坡上，对着凌云楼四楼左边尽头的教室。准确来说是对着栗舟。
他们四个人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套摇滚设备，从壮志楼一楼拉出来的电路。
韩棹和另外三个人身上挂电吉他，吉他前都放了只高杆扩音器。
许修坐在一台完整的架子鼓前，手里握着鼓槌。
全场的情绪都被点燃。
这种大张旗鼓又真诚的告白实在太过于震撼。
前所未有的，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居然有人在孔子石像前打架子鼓，还拉了电线和扩音器。
高调告白鼓气吗！
全场在激动之余按捺着那颗躁动的心，三千多人，将全部的视线都聚集在那四个人身上。
许修低沉又满是磁性的声线再次传出来。
“这首再见，送给我女神舟。”
‘一，二，三！’
这只乐队合作默契，节奏合拍。
许修将鼓槌举过头顶，交叉击打……起拍。
许修脚踩踩镲……节奏起来……四个人配合默契。
整个前奏就像掀起惊涛骇浪般点燃全场火花。
许修——
“我怕我没有机会，和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明天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恋；”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在回来；”
“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栗舟！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恋；”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在回来；”
“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栗舟，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许修发泄似的反复低吼。
两栋楼间，几乎所有人都拥了出来，那种震撼的场面，足以令全场每个学子永生难忘。
不知道什么时候，栗舟已经下楼来。
此时此刻，就站在离许修十米不到的距离。
韩棹划拉手里的电吉他，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栗舟含泪冲许修挥了挥手。
全场的气氛都被带动起来，所有人都在喊接吻，接吻，接吻。
许修扔下鼓槌，大步流星过去，将栗舟用力揽进自己怀里。
自己已经热泪盈眶。
反复说：“舟舟，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等你回来，我一定会等你长大，等你爱我。”
栗舟双手颤抖，在他最用力拥抱的时刻，抬臂拍拍他的后背。
“好。”
许修捧起她的脸，狠狠的吻上去。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妈呀！亲上啦！我的天！”
三千多名学子，此起彼伏的尖叫。
楼上的六月飞雪几乎是以迸发的形势喷下来。
许修在在火花与白海的交替。得到栗舟的初吻。
王佩琪站在四楼阳台最边角，手里的无尽夏随着满天纷飞的雪白，坠落下去。
直到惊天动地的反应将开会的校领导都惊动来，保安纷纷出动，分为几拨，一拨制止楼层将肆意的撒试卷，一拨过来查这些电子设备，一拨还查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带头起哄。
许修放开栗舟，脸上的笑意灿盛。
他和他的同伙，扛着架子鼓，拉着电插板，纷纷朝一个黑暗地方逃走。
许修肩上扛着手镲，他边跑边回头看栗舟。
栗舟站在原地，单手捂着嘴，泪如雨下。
这个蜕变成长，陪着她一路走过来的青年。
那样震撼人心的场面，许修笑着逃跑回头的画面。栗舟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
6月23号晚。
覃市出高考成绩。
栗舟以714高分成绩再次成为覃市市状元，省榜眼。
又是一次彻夜狂欢难免。
许修的分数或许没有办法和栗舟相提并论，但是他已经做到自己最好，他依然是今晚最灿的星。连栗舟都不得不驻足为他喝彩，为他鼓掌，为他撒花花。
只有尽力拼搏后的秋冬春季，才能收获一个最好的夏天。
只要竭尽全力去拼搏，每个人都了不起。
七月。
栗舟收到来自心仪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许修收到覃大的录取通知。
在机场，许修一身休闲打扮。
栗舟戴着大大的遮阳帽，已经办好托运，马上就要去过安检。
许修吻了吻栗舟的唇。
“我帮你照顾好外婆，放假我去英国看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栗舟抱了抱许修，“没想好，嗯，请你吃干锅鸭吧。”32元/份。
许修挑了挑她的下巴，“要不要这么不大方？”
栗舟低头扎紧腰带，得空抬眸问一句“那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