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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神断(333)

作者: 桃之夭夭夭夭 阅读记录

穆清彦惊讶不已:“岂不是说……怪不得,那册子上写着,雪家祖坟被人祭拜过。估计正是因此,有人怀疑雪家还有人活着,这才把怀疑的目光放在这几人身上。”

毕竟,雪定山几个虽说早在雪家事前就“死了”,但都是失踪,不见尸体,指不定就还活着。

闻寂雪安置柳义,是在三四年前。

茂丞的主子却在十几年就布置了,最初可能是防患于未然,谁知就正好发现有人偷偷祭拜雪家祖坟。

当然,祭拜者可能是外姓人,但这个可能性比较低。当时的月梁州几乎是提“雪”色变,哪怕很多人都不信雪家通敌叛国,但朝廷这么说,手段又酷烈,平头百姓哪里敢乱言?人们便是雪家村那边都不敢去,更遑论坟头祭拜了。

退一步说,即便不是雪家人祭拜,能在这种局势下依旧祭拜雪家,关系定然不小,足以令幕后者费心。

茂丞将重点放在雪家“失踪者”身上,只是其一,同村的郑家、柳家也是盯视对象。再有曾和雪家有瓜葛之人,只不过那些人就不是茂丞负责了。

闻寂雪从没那么大胆的设想,当初雪家还在都没能找到“失踪者”,谁都不敢说人还活着。不过……他现在心情不错,总有冥冥中的预感,兴许、真有人活着。

穆清彦却想着,若人活着,在哪儿?这么些年,又做了些什么?

“要找他们吗?”他问。

闻寂雪摇头:“不,他们不知我,我不知他们,更安全。况且,见不见面,对于我们要做的事并没有影响。”

实则,真想找也是大海捞针,哪里那般容易。与其找人,不如集中精力查幕后者,最后便是报仇的时候。当大仇得报,有多少事做不得?便是找人,那时也有大把的时间。

穆清彦想起颜家人,跟闻寂雪不同,颜家人是真的有人活着。只不过,一来他不是原主,二来原主自小不知身世只在凤临生活,三来未免打草惊蛇横生事端,所以他从没想过去见颜家人。

见面了又如何?

正如闻寂雪说的,见不见面,都不影响要做的事情。

翌日,晨光从门窗缝隙中传入,照的室内金光绰绰。

天气终于晴朗。

穆清彦顿觉身子轻了两分。

月梁州这边倒不是比凤临更冷,就是潮气很大,湿冷湿冷,天气总阴着,衣裳被褥时日长了就觉有些潮,不大舒服。别说是他不习惯,闻寂雪也不习惯。虽说他祖籍在这里,但自幼在京中长大,不仅习性,便是口味都跟这边不同。

隔着房门听见院中猎猎拳脚之声,不必看,定是闻寂雪在活动筋骨。

外人或许分辨不出,但穆清彦知道,那些声音里透露出闻寂雪的好心情。

他很清楚原因所在。

这一刻,他真的祈祷茂丞册子上的猜测是真的。雪家但凡还有一个人活着,闻寂雪就不是一只孤雁。

第284章 丢失的卷宗

十九是闻寂雪生日,以前都是煮长寿面,这回闻寂雪主要要吃糖水煮蛋。

月梁州这地方的风俗,过生日要吃碗糖水煮蛋,农家招待贵客也是糖水煮蛋。当地都是水田,种植的水稻是粳米,此外还种糯米,吃食上自然也多有糯米为馅料,例如田余县便习惯生日吃甜水煮汤圆。

穆清彦起的早,倒也不用去客栈厨房,他们这个小院儿有炉子,煮碗糖水鸡蛋很方便。

鸡蛋是柳义昨天送来的,有二十来个,小小粉粉,都很新鲜。冬天鸡不爱下蛋,但也不是真的一个也没有,柳义特地让人去周边村子收的,就捡新鲜的买。

炉子上放了小汤锅,煮着当地做的甜酒,汤水一开,打了两个鸡蛋下去,滚三滚就可以装碗了。鸡蛋煮老了不好吃,掌握着火候,吃的时候蛋黄好似刚刚凝固又不淌汁儿,配着香甜的糯米酒,滋味儿的确不错。

“好吃。”闻寂雪吃的干净。

穆清彦喝着甜汤,配着桌上的锅贴煎饺,又有一碟儿腌制的雪菜,切成细细的丝儿,夹杂着红红的辣椒丝儿,爽口解腻。

“你往年生日,家里是煮面还是煮甜汤?”

“都有。”提起幼年事情,闻寂雪浮起淡淡的笑:“我们家只我祖父是南边出生,祖母和母亲都是北方人,父亲和我又生在京城。祖父他常在边关,家中饮食自是北边习俗,父亲和我自然也是这般口味。倒是祖父寿辰,祖母要吩咐厨房煮糖水鸡蛋,我们都要陪着吃一碗。”

“今年你要怎么过?”穆清彦顺口与他闲说。

“就我们两个人,喜欢吃的弄几样,不好采买的交给柳义。过两天把院子里的厨房收拾出来,也是之前就留好的,一直没用过。”闻寂雪想到在万霞县过的年,感觉就不错,他两个也不待客,也不走亲,习俗上也是随心,自自在在的挺好。

穆清彦自然没有异议,毕竟厨房里的事儿多是他在操办,弄的越多越累。

想到席庸那边,刚要问,又忍住了。

罢了,就看看闻寂雪卖什么关子。

这么一等,直到除夕过完也没什么动静。

除夕夜当晚,穆清彦准备了一桌菜。这回闻寂雪也卷起袖子动手,煎炸的活儿被他包了,穆清彦只负责烧火,动嘴指导,成品不错。晚上照例是煮了饺子,猪肉馅儿、酸菜馅儿都有,也煮了几个汤圆。

饭前,闻寂雪在院子里放了一串爆竹,整个镇子在此起彼伏的噼里啪啦声中开始了团圆晚饭。

两个人过年,看似冷清些,但两人都习惯了。

要么摇骰子猜单双,要么猜字谜,输了喝酒。两人你来我往,尽管是闻寂雪喝得多,但穆清彦酒量浅,坚持熬到亥时便撑不住,摇手认输,不敢再喝。

酒菜都冷了,闻寂雪拿回厨房热了热。

穆清彦见时间还早,就打水洗把脸,沏了碗浓茶。

“困了?”

“嗯,有点儿。”说着就打个哈兮。屋子里暖融融的,他又裹在大氅里,一点睡意上头,便忍不住眼皮往一处阖。

“困了就先睡。”尽管除夕有守岁的习俗,但也不是非得照做。

穆清彦想坚持。

前两次两人过年都守岁,等着子时交替,爆竹齐鸣,预示着新的一年到来。两人一起迎接新年,感觉总是不同的。

“既然舍不得睡,那我们做点儿别的。”闻寂雪充满暗示的说着,将人拉起来带进内室。

两人也没另外点灯,借着厅中映来的光,两人缠在一处,撞的床柱吱吱作响。

本就喝了酒,又想着是除夕,无所顾忌,难免放浪过头。

当听到外头响起爆竹声,两人才微微停顿。

穆清彦浑身发热,又好似软的没力气,脑子也一直浑浑噩噩,扭头朝窗外看,只看到朦朦胧胧闪烁的亮光。

“子时到了?”

“有什么要紧。”闻寂雪才不管,身子一动,又把人紧紧的缠住,急促的呼吸再度响起。

确实,这会儿穆清彦也不想着新旧交替爆竹迎新了。

大年初一起,各处走亲访友,几乎家家都有饭局。

作为一地父母官的席庸,过年期间自然也忙碌的很,不少人都要请他吃年酒。他在外做官,今年因着谋官一事心中不定,并没回原籍过年。幸而年前茂丞从京城返回,给他带来了好消息,席庸心事落定,心情自然很好。

初五这天,席庸再度出门赴宴。

这回请客的不是一家,是几位乡绅合请,选了家私宅,陪酒的却是月梁州花楼头牌,正值二八年华,明眸皓齿、灼灼其华、风姿动人。要请这位头牌,价钱可不低。席庸对其早有耳闻,不是不动心,也不是没银钱,但他到底是桂宁县的县令,怎好跑到月梁州城去寻色?况且,他也不想家里的胭脂虎闹腾。

左近人都知道,席庸对夫人平平,倒是有位宠爱的姨娘,生的好颜色,不仅颇有手段,且给席庸添了老来子,哪怕是庶出的,也忍不住疼爱有加。况且这位姨娘家里是经商的,每年那位大舅子没少孝敬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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