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景宜无事(1)
《此景宜无事》作者:半径0m
文案
一桩命案将相令仪引向了「无事阁」
是偶然或是命运,父母被害之谜也随着故事的发展慢慢解开
复仇?亦讲究时机。
人还是得活下去啊。
(主要讲主角间互相影响,共同成长)
内容标签: 励志人生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相令仪 ┃ 配角:俞振鹭,范攸宁,陆进凌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省点力气吧,跑也没用。”
林务做梦也没想过会有今天。刚进家门便看见满地血痕,下人尸体分散在院中,他勉强定住心神上前一一查看,却发现自己的父亲在中堂被一刀毙命。
月黑风高,四周一片寂静,林务稍稍恢复意识回到院中,借着灯烛的微微光亮他发现前方高墙上站着一个人,只听见一句:“你是林务?”
尽管看不见对方的表情,那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调、反光的刀刃,都令他本能地后退几步,转身拔腿就跑。
没跑几步,另一个方向便传来了让他省点力气、不怀好意的笑声。侧门就在眼前,林务死死忍住想喊救命的想法,深怕一喊就加快对方杀人灭口的速度。
平日里通往侧门的短短石子路,此刻竟遥远的让人难以置信。好不容易到了侧门,林务却被一个黑影挡住了去路,他心底瞬间绝望了不少,想来今日就要命绝于此。
“堂哥?”
林务睁开眼,见是相令仪立刻面露喜色,拉住他的手臂:“来得正好,有人杀了父亲,快保护我离开这里。”
相令仪不回话,林务只当这个平日话少木讷只会傻笑的堂弟吓坏了,推了下他:“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跑。”
“怎么会呢,林伯父平日最为和善,怎么会有人要杀他,堂哥你看错了吧。”
林务想起父亲死状,险些站不住,而这傻得要命的堂弟始终堵着侧门不动,顿时气急败坏道:“看错?我父亲我能看错?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快滚开。”
林务一方面受了惊吓,另一方面用全力跑了大段距离,一时竟推不开相令仪,正眼看去,才发现他这个堂弟表情有点怪异。
“你快让开!”
“堂哥,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林伯父对你那么好,如果他真的被杀了,你怎么会忍心一个人逃命。”
林务平日里在众人面前表现得最为孝顺,此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性命攸关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心急道:“人都死了,活着的人当然要想法办活下去,父亲不会怪我的。你到底怎么回事,快让开!”
“早前算命的给林伯父算过一卦,说他会活到九十九。不……不可能。”
林务见相令仪突然蹲下似是仍旧无法接受,面露鄙夷心道:废物就是废物。抬脚准备迈过他就跑。
谁知,相令仪突然起身,把林务扑在身下。
“我们一起回去看看。”
林务气得面色涨红,对着相令仪拳打脚踢,偏偏对方就是不肯松手。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惊得林务顿时不敢再动。
“哎哟哟,怎么回事,给足了你逃命的时间,却在这跟男人亲热。难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啧啧,真是不惜命。”
“误、误会,饶命啊。”相令仪不动,林务只得保持原样举着双手拼命求饶。
俞振鹭看了半天热闹,忽觉有些厌烦:“上面那个,我数到三,不想死就闪开。”
范攸宁见相令仪不动也不出声,哈哈大笑:“这是要殉情啊!”
“相令仪,你给我滚开。”林务又挣扎了几下,见还是无用,只好泪眼汪汪地说:“二位,你们与我无冤无仇,今日又杀了那么多人。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如放我一马,我保证绝不会跟人透露你们半字。”
范攸宁乐呵呵地道:“我们的确无冤无仇,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去年正月十五,你可还记得?从始至终目标都是你哦。”
林务愣了一会,似是想起了什么,顿时面色苍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闭嘴,这就取你狗命。”
俞振鹭数到二,正要下手,忽见上面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皎洁的目光令俞振鹭感到有些意外,手上动作也不由稍作停顿。
这一会,上下二人换了个位,刀刃直入林务背脊。
随着林务的惨叫,范攸宁惊道:“糟了,委托人不是说要好好折磨一下吗,你这一刀……”
“麻烦。”
相令仪这才松开了林务,面无表情地将他腰间的玉佩解下,反复擦拭几次后收进了自己衣内。
范攸宁有些头疼,为了给委托人交差,难道自己还得对着尸体这样那样不成?等他把目光从林务身上移开,却见相令仪满面笑容,表情有些瘆人。
相令仪看着林务笑了一会,才表情冷冷抬眼看向范攸宁、俞振鹭二人:“我回来前已报了官,现在走还来得及。”
范攸宁这下皱了眉头,看来相令仪是逃出去又回来的。
“放心,我不会跟官府提起你们。”
俞振鹭今日见了此人如此多变,自然不会信任他,作势要下杀手。门外却传来嘈杂声,二人只好作罢。
俞振鹭离开现场后远远望了一眼,见相令仪又是装成一副受到惊吓木讷的样子,仿佛那片刻的皎洁都是幻觉一般。
“有趣。”
“……?有趣?我看这人八成是疯子。”范攸宁和俞振鹭从头到尾旁观了相令仪的表现,只觉得这人要么城府深厚,要么就是得了疯病。只是他对于俞振鹭明明有机会永绝后患,却留了相令仪一命,纳闷不已。
* * *
离开林府当天,范攸宁对着林务的尸体心理建设了好一阵子,奈何平日里任何委托负责打杂的都是自己。交完差,回到距离林府四十公里——这次的临时落脚处。茶还没泡好,正准备对着俞振鹭好好抱怨一下一路多么艰辛,苏翕的信鸽就到了。
相令仪显然并没有信守承诺,配合官府把两人的画像画了出来。
“这……为何把我画得如此之丑?”
俞振鹭白了他一眼:“本就如此。”
“也是,可惜了可惜。”这次的面具范攸宁还觉得戴着很合适,想多用几次,“嗯?苏翕还写了,这次因为没灭口,所以更换费用由我们自己承担,这么贵???抵得上三次委托费用了,天杀的,万恶的守财奴!”
范攸宁嚎了一阵,俞振鹭终于被吵得受不了,揉了揉太阳穴:“费用由那小子出不就得了,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费多少功夫。”
* * *
相令仪作为案件的唯一目击证人,配合官府整整调查了三天。待回到林府,案件的痕迹已经被林氏家族的其他人清理得干干净净了。照理说,相令仪从小以亲属名义寄养在林家,作为唯一的幸存者该继承林家全部遗产,族长林岐却借口案件尚未查明,所有财产应由家族代管,将相令仪赶了出去。
相令仪也不作争论,拿了自己的些许积蓄,搬到了郊外民房。稍做收拾已日落西山,民房虽旧,他却躺得安逸,看向窗外心想不知能悠闲几日,那二人会不会来抓自己呢,拿林务的命来作赌注,也不知是对是错。
第2章 第二章
几日后,范攸宁寻到郊外民房时,屋外正围着一堆人,屋内杂乱不堪、厨房冒着黑烟,四处不见相令仪踪影。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周围人议论纷纷。
“这该不是遭了贼吧。”
“就这小破屋,哪个不长眼的贼会来偷啊。”
范攸宁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屋里的人呢,有人看见了吗?”
围观人群见范攸宁长得白净、衣着讲究,一看就不是住附近的,纷纷围观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