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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喻先生(36)

作者: 铮洺 阅读记录

这话说的,要多棒槌有多棒槌。喻砚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心里居然还觉得这样暗搓搓吃着醋的时澜很可爱。

“看来我不得不去贵司试试了。”郑飞白眉梢飞起,不服输地说,“你家的企业交给我的团队打理,只会越来越好。”

时澜淡淡一笑:“我拭目以待。”

又说了会儿话,时澜的检查报告也送来了。医生嘱咐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喻砚眼神专注,认认真真地听了,还掏出手机,拇指飞快地按动屏幕,一字不漏地把医嘱速记了下来,准备回家后对时澜严格执行到底。

李亚哲和郑飞白在医院门口同他们告辞,喻砚一路开车把时澜带回了家。

“啊,还是自己家里舒服……”时澜回到家里,直接歪在了沙发上,喻砚弯了弯眼睛,遗憾地说:“可惜,蜜月才进行了一半,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玩。”

“对,这次算你欠我的,以后每年都得双倍补给我,知道吗?”时澜捧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算账,“别耍赖,我可记仇的。”

因为开错了话题导致时澜头疼昏迷,生生受了回大罪,喻砚这几天快把自己恨死了,因此现在时澜说什么是什么,他根本没有不答应的。

时澜已经知道自己这次是因为什么进了医院,医生也再三叮嘱他不要去回忆那些记忆,但人脑就是这么神奇,有时候人越想逃避什么东西,那东西就越是往上凑。时澜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但一个个问题还是不停地涌上来。

我的脑子到底为什么会受伤?什么时候受的伤?

我丢失的那部分记忆里到底有什么?

那些记忆里有喻砚么?我究竟错过了多少?

种种问题接踵而来,时澜能明显感到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连忙闭上眼,调整呼吸,试图催眠自己放空大脑。

喻砚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唔,没事,可能刚才坐车有点累了。”时澜做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你上来陪我躺一会儿吧,中午也别弄了,叫餐吃算了。”

李亚哲那货的话居然也能有成真的一天?喻砚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确实没有露出痛苦的神色,这才答应下来。他也确实累得不行,把时澜在床上安顿好后,他迅速冲了个澡,躺到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时澜等他呼吸平缓后才睁开眼睛,伸出手指,隔空轻抚过他浓重的黑眼圈,心疼地叹了口气。

同一时间,喻娴已经成功从公司账册上提出了一个亿的金额。她虽是喻氏的千金,但也从未经手过如此巨大的数额,一时间难抑兴奋地转了两圈,这才恋恋不舍地把其中八千万转给了韩奉河。

韩奉河:“小娴,你可真是解了舅舅的燃眉之急啊。放心,以后舅舅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喻娴笑道:“都是一家人,舅舅不好了的话难道我就快活么?您别这么见外了。”

二人保持着表面上的亲密,又互相吹捧了几句,这才结束了通话。喻娴紧接着就在官网上订下了那对她想要很久了的限量情侣表,仅仅半个小时不到,将近一个亿的资金就立刻灰飞烟灭。

仿佛一切都是那么顺遂。

喻砚携时澜回到D市时走的都是与时投资的路子,一点儿行迹也没有露。然而除了李亚哲三人外,竟还有一个人也同样知道了他已经回来了的消息。

范珵平静地将喻娴的几段通话录音、做假账的证据以及资金流水数据全部收集起来,打成压缩包塞进邮件里发送给了喻砚。

他手指微动,一条号码未知的短信飘进了喻砚的手机。

“准备收网。”

夕阳殷红如血,正在缓缓沉入地平线。

夜幕即将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嗯,快收网了。

第30章 第 30 章

次日,李亚哲紧急回到M国。

“他怎么不多呆一阵子就走了?”时澜问喻砚,“不是说要在国内休长假么?”

喻砚平静地回答:“市场瞬息万变,一次性休长假的机会本来就不多。与时那边有事,他自然得走了。”

时澜挑眉:“哦?是吗?可我看你也已经放了很久的假了呀?都没去上班。”

喻砚低下头看他:“因为我被喻氏开除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喻氏。”时澜翻了个白眼。

“与时那边有李亚哲在,我可以远程办公。”喻砚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我想有更多的时间陪陪你。”

时澜被他这一句话说的周身泛起暖意,内心十分满足,于是立刻抛弃了仅剩的一点儿对李亚哲的同情,愉快地和他家喻先生浪去了。

市场瞬息万变,可究竟怎么变,仔细看来也是有迹可循的。

喻氏的股市近日以来出现了不好的征兆。一开始,苗头并不大,股价不过是极细微地走低。在股市上,这种现象很正常,大多数企业都没办法保持股价一成不变。但很快,股价的下降趋势就越来越大,到当天下午收市时,更是直接跌停,这就很令人玩味了。

散户们开始骚动起来,如果明天开盘后没有起色,他们很有可能抛售手中持有的股票。毕竟大多数散户的买卖都只是跟随市场大流,哪支股票涨了,他们也跟着买进,哪支股票跌了,他们就跟着卖出,很多时候,他们并不会细想涨跌背后的原因。

虽然他们占的份额远没有董事会大佬们的多,但一旦动起来,效果也是不容小觑的。

喻父连夜被从情人床上叫起来,一脸低气压地出现在了会议室里。

会议桌上坐了两排,每个人都安安静静地低着头,气氛低沉得像在默哀。

“为什么会有这么剧烈的变化,查到原因了吗?”喻父沉声问道。

李安顶着黑云,将一个文件夹递上去,轻声道:“我们目前只掌握了这些线索,暂时没有找到有人恶意操控的证据。”

喻父听了这话,文件夹干脆都没打开,直接甩在桌上,讽刺地笑道:“没有人恶意操控?难道是我想不开了要搞事不成?”

众人无语。

喻娴坐在他的下首,脸色苍白。

这个位置曾经是属于喻砚的,第一次安稳坐在上面的时候,她兴奋得脸上洒满红晕,每一根毛孔里都在散发将敌人踩在脚下的自得。

可如今她却恨不得自己没有出现在这个会议室里,离董事长越远越好。

她对股市的涨跌不感兴趣,唯一担心的就是那被她取出来的一个亿到底会不会被喻父发现。

原本在她的想法里,这段时间喻氏运转正常,没有大事,喻父本不该这么快回到公司。只要没见着喻父,她就还能保持一副平常心。可她到底是做贼心虚,即使拼命告诉自己日后一定能补上这个窟窿,她还是怕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完全不敢和他对视。

要不一会儿还是去把那对表退了吧。她咬着下唇,双眼瞪着桌上一条轻微的划痕,胡思乱想着先悄悄补上那两千万再说。

由于股市跟她的关系不大,喻父在上面喷人的时候,炮火并没有波及到女儿头上。直到半个多小时候后,他才气哼哼地回了办公室,责令财务部和证券部的负责人跟他一起过来。

两位被点名的负责人绿着脸,拖着脚步走了进去,果然里面很快就传来了骂声,声音之大,连外面的走廊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天开盘之前,我要股价恢复正常!”喻父冷冷地发出最后通牒,手一挥,令证券部负责人滚出去了。

证券部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出来的时候愣是眼眶通红。

“另外,董事长,有件事,既然您今晚来了,那正好和您提一下。”财务主管是个外表干练的女人,嘴角常年绷着,没什么笑容。

“什么事?”喻父没好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