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处传来单反“咔擦”一声,淇淇向她晃晃相机:“浅,要不要看看你的美照,真心佩服姐的拍照技术!”
凌浅白了她一样,难道不是她长得好看,而是她把她拍的好看?
傅渔在另一边吼着她,凌浅只好过去:“怎么了?”
“洗碗呐!班委!”
凌浅走进别墅,到底还是商业用途的别墅,墙上挂着一幅幅最近热映的电影海报,桌上摆着的花和高脚杯已经落了细细的灰。室内是古典欧风设计,而连着音响放的却是“good boy ”,完全不搭的风格,凌浅不禁失笑,还真是混搭。
傅渔用于肘捅她,“喏,你看,你们家虚老师在切菜呢,哇塞,你看他那刀功,一看就知道是个会做饭的好男人!啧啧,你捞到宝了!”
凌浅看着洗手池里乱七八糟的土豆皮,傅渔还在挑土豆眼的皮:“傅渔小姐,你是有强迫症吗?”
“忍不了,实在忍不了……”
凌浅知道,在宿舍里掉一根头发在地上都要捡起来的人,的确是忍不了。
凌浅洗完碗之后就坐在亭子的吊椅上晃悠,班长骑着沙滩上专用的摩托车潇洒停在她面前,推了推眼镜朝她挑眉。
“班长,这车还是小心点开,别驶进海里了。毕竟你是无证驾驶。”
班长摸了摸下巴,揶揄道:“担心我?”
凌浅一脸无邪:“班长,班级经费都在你身上呢!”
班长:“……”
话虽如此,但班长还是带着凌浅在别墅周围转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凌浅有些无趣,便上二楼参观,二楼大厅里,听见众人都围着陈小烟絮絮叨叨,凌浅深表理解,一个写一天日记都能写上好几千字的女人,在这种时刻肯定少不了她的长篇大论。此时正在冷笑话接龙ing。。
A同学啧啧两声:“以前吧,有个人叫无聊,他走在山坡上时不小心摔进坑里,然后大家都在说:‘无聊死了’……”
B同学:“有一对夫妻在沙发上看电视,那妻子看到最搞笑的部分在疯狂的笑,死命的笑,笑得肚子抽搐还在笑,然后就死了……”
陈小烟资深专家状摸摸下巴:“知道为什么跳楼被称为现代自杀方式吗?因为古代普通楼房太矮,跳下去,顶多也是个半残。”
C同学:“呵呵,真冷你们~~~我宁可烧煤自杀,至少可以暖和一点。”
凌浅闻言走过来斟两杯果汁,想了想:“烧煤自杀?那对煤的要求很高啊……”
众:“……”
骨灰级人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凌浅端着果汁走出室内,虚老师正站在阳台吹凉风,凌浅装作平静走过去,“老师,要不要喝橙汁?”
虚零境侧目看了眼她,懒懒接过来,“谢谢。”
有时候过于礼貌也是一种疏离。
凌浅想着,三个月,一点进展都没有,她真的是够失败吧。
“老师,那个……广告创意大赛进复赛。”
“嗯。”平平淡淡,仿佛那秒杀全国只有千分之一机率进入复赛的广告创意大赛在他眼里只是喝口果汁的事情。
“老师,你应该表扬我。”凌浅不甘被敷衍,求表扬求得义正言辞。
虚零境终于正眼看她,毕竟没有人像她一样要表扬要的理所当然,“嗯,努力进决赛吧。”
虚老师表扬的这么官方?凌浅有些贪得无厌:“老师,决赛很难的,我需要你的帮忙。”
唔,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虚零境终于揪住凌浅眼角一闪而过的狡黠,眼睛极其耐人寻味的眨了一眼,有些高深莫测:“例如?”
被虚老师看的有些紧张的凌浅捏了捏衣角,“例如,可以在工作外接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可以在遛狗的时候忍受尾随而至的小金毛;可以让虚心向学的学生去办公室问问题……”
“我从不接无关紧要的电话,从不忍受狗的随尾。”
“那虚心向学的同学呢?”
“哪些虚心向学的学生?”
“比如我,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我的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习。”
“……周二下午三四节可以。”
“谢谢老师!”凌浅亮着一口白牙开心笑着。
虚零境抿着唇轻轻一笑,“爱学习……说的跟真的似的。”
“……”
第13章 更努力望其项背(6)
晚上吃的是海鲜大宴,一班人坐在一起,场面实在壮观。凌浅坐在虚老师旁边,自从上次在北京坦白心意后,凌浅隐藏的秘密一下子被撕开,厚脸皮也渐渐升级,她不怕有人知道,她还有些怕有人不知道,无端增加莫名的情敌。
班长坐在她旁边挤眉弄眼,在斟果汁的同时燃起八卦之心:“学委,你是不是追到手了?在外面跟虚老师聊了那么久?谈妥了?这副姿态颇有几分正室的感觉,嗯哼?”
凌浅睨了他一眼,想把他的脑袋摁进碗里:“在小泉八云的书里提到一种蟹,叫平家蟹。相传是平家一族和源氏一族在下关海峡的坛之浦海湾结束了长期斗争,平家全军覆没,幼帝安得天皇投海自尽,平家亡灵精魂不散,武士化身为背上长有类似人脸花纹的蟹,称之为平家蟹。”
班长无言,只是夹着螃蟹的手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不是在日本吗?这么远怕什么,而且那只是小说而已。”
凌浅慢条斯理呷了口浓香醇厚的椰子汁:“嗯嗯,说的也是,不过被千岛寒流带过来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
班长神情微妙地唔了一声,起身步履踉跄奔向洗手间。
宁可得罪小人,切莫招惹凌浅这个化知识为利剑的女人,班长对这个结论痛彻心扉。
这时,虚零境侧身,凌浅有些莫名其妙看着虚老师拉开的距离,只觉得挨在虚老师另一边的女同学着实碍眼,更令她气愤的是上菜的女服务员还用莲藕般的手臂有意无意蹭着虚老师的肩膀,而虚老师一股不自知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在凌浅看来是一种“揩油”的行为,最可气的是虚老师在服务员每次上完菜后都会给予一个微笑,出于礼貌,止于亲昵。
凌浅憋着气,有些火冒三丈的感觉,握着高脚杯的手有些颤抖,显然气得不轻。她注意力都放在服务员端菜上来的手上。
几番过后,凌浅就十分不乐意了,挪着椅子紧紧挨着虚老师,与班长之间空出一条楚汉河,小小的,可供一个成年人站着,凌浅满意笑了笑,拿着筷子伸手去夹虾仁,与此同时,虚老师的手也伸了出去,刚好碰到凌浅的手腕。
凌浅像触电一样,虾仁嗒的一下掉在餐盘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如触电般致使她神经系统短路,筷子夹了几次都没能把虾仁加起来。
傅渔看她那恍恍惚惚的样子忍着笑差点内伤,好心夹了个虾仁放在凌浅碗里,啧了一声:“多大的人,拿个筷子都拿不稳,朕要你有何用?”
凌浅暗暗挖了她一眼,低头有些脸红扒着饭。
虚零境淡淡看了一眼白着脸回来的班长,班长拧着眉望过去正巧对上老师投了清浅的目光,虚老师看他跟凌浅窃窃私语那一闪而过的暗涌,让他不禁有些诧异。
回到酒店,班长踢了踢躺在床上装死的飞飞:“埃,你也别追凌浅,也没见着你追出个什么名堂来!”
飞飞白了班长一眼:“你知道什么?我这叫守株待兔。”
班长:“呵,守株待兔,你没学过语文啊,不知道守株待兔的后果啊!”
飞飞一份不可救药的看着班长:“没文化,真可怕。你除了知道守株待兔是比喻希望不经过努力而得到成功的侥幸心理,难道不知道它还有另一种释义是指只要掌握了规律,在兔子的必经之路上栽上几棵树等兔子来撞也是可以的。”
班长一笑:“你是指在创新项目这条必经之路上,你守株待兔是吗?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