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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半世繁华(半壶同人)(48)+番外

作者: 浅浅步调 阅读记录

“谁说般若是我的妾侍了?”他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目光如冰锋一般划破了此刻安静,“哪个如何言语?”

“主上。”哥舒竟此刻才入了内,对着宇文护使了使眼色,已是料理干净了。

曼陀疑惑道,“外头的人都这么说呀,奔着为妾,她孤身入太师府,自降身价,如何能为妻室?”她转而盈盈笑意,“况且,太师的正室之位,不是需要留着吗?”

这话才刚说完,般若就已来了,曼陀连忙身后些许,装作与宇文护并不相熟的样子。

“般若。”宇文护站起身来,才见着,脸上笑容收敛极快。

“夫人,你……”哥舒正要开口,却连忙收住话头。

般若此刻脸颊通红,却并不是绯红容色,而是被人掌掴之后的模样,“无妨。”般若轻言。

“哎呀,长姐,是谁打了你呀。”曼陀阴阳怪气的来了句,连忙又吩咐下人去取些凉水来,好为般若敷着。

伽罗和独孤顺,跟着般若一同入内,脸色很是不好,宇文护也不必问,就知道,除了独孤信再无旁人了,他一直恼怒,却拿独孤信做不了什么,眼中寒意乍裂,手上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手腕一挥,毫不客气的将案几推到在地,茶水洒了一地,“独孤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他再不犹豫,拉着般若就要走,

般若却神色难看至极,一步也不肯动,宇文护回身看她,她低声道,“肚子,有些疼……”话音刚落,眉头蹙的死紧。

独孤信也想到,才斥骂了般若几句,般若就动了胎气,顿时懊恼的不行,忙前忙后的照看般若,宇文护却一同轰了出去,忘了这本是独孤府。

“这事不怪我爹,是这几日,我思虑太多。”般若握紧了宇文护的手,生怕他一时冲动。

独孤府内只有伽罗陪在身侧,好在胎像已稳定,宇文护也不好多说什么,又出去与独孤信一同送大夫出去,倒是伽罗听闻般若已有了身孕,乐得合不拢嘴,也不管那孩子是在般若闺中怀上,竟一直贴在般若肚子上听着。

“阿姐,姐夫说你腹中胎儿很是好动,怀的肯定是个调皮的小子,可我怎么听,都听不到呢?”

这话,的确是宇文护刚才说的。

般若轻笑出声,伸手拂过伽罗鬓发,“别听你姐夫瞎说,这还早着呢。”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为孩子积德

突厥的使团紧赶慢赶的,终于在花朝节之前到达了京城。

重病才愈的宇文觉带领百官亲自出城相迎,来的是是阿史那公主,可要和亲的,却非这位阿史那公主。

突厥女子素来豪爽,且骑射比之北周女子更要来的厉害,她环顾四周,竟还不避讳,“原来,你们大周有皇帝呀?”突厥人,只知北周有太师,不知有圣上,这话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直言不讳。

这个被阿史那公主惦记的大周太师,今日休沐在家,正与般若解释,京城里头又有一人猝死的事情,“这次这个长舌妇真不是我杀的,是哥舒,他说给你出气……不过,你何时连他也收买了?”

般若自怀孕以来,总说要少杀人,为孩子积德,每每说到此处,宇文护又会回她,你自己的手何时干净。

“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不为你扫清障碍,你还真以为宇文觉会束手就擒,你真以为有了禅位诏书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般若近来脾气很大,揪着一件事情就可以翻来覆去的说上好几遍。

宇文护早已习惯了,其实他说得,不是暗杀朝臣,而是……

前几日那个给他净手的小丫头,他不过说了句,柔荑妩媚,第二日就再没见着那个丫头了。

“如今我身子不便,也无妨,你看上谁,纳了就是,反正我独孤般若也不过是你太师的妾室!”

“独孤般若,你这话说的好没良心,我待你如何,天地可鉴,你非又拿那些外头的胡言拐着弯来骂我,前日那个县公夫人如此说你,我不是二话没说就杀了她,你还揪着妾室不放?”

“原来你还瞒着我这个,我说了,咱们得为孩子积德,不要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

“哎哎哎,你怀着身孕,小心别摔着。”

哥舒正过了长廊,就听着里头两人又开始东扯西扯,不是那个净手的小丫头,就是浮水亭那个料理水芙蓉的花娘,突然那从北齐添置来的镂空白瓷瓶都被砸了出来,摔个通透,他不寒而栗,想着若怀孕的女人都这样难缠,倒不如不成亲。

“主上。”他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喊了句。

“何事!”里头还闹腾着,宇文护回了声。

哥舒轻咳几声,宇文护才从里头出来,衣衫都被揪的有些凌乱,脖颈上还有几道血痕,一看就是“猫”挠的,“主上,今日圣上设宴为阿史那公主接风,去还是不去?”

宇文护手上锦帕拂过那脖颈上的痕迹,“嘶……”他眉头皱的死紧。

“不要紧吧?”哥舒垂眸,装作没看着的样子,“主上这样子,不好去赴宴吧?”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夜宴暗流

宫中夜宴为阿史那公主接风,突厥虽战事吃亏,但实力犹在,两国相交利益为先,大周自然不能小觑这位阿史那公主。

“公主之意,朕已明了,两国和亲,于百姓而言,乃是好事呀。”宇文觉亲自执盏。

阿史那公主虽是突厥人,长在草原,可却掩不住她洒脱风情,颇有北周女子没有的魄力,不过二八年岁,于这两国相交之间,却没有丝毫胆怯。

“太师到!”随着外头一声,宇文觉脸色一变,顿时不再言语,就连殿上的歌舞都已停了下来。

宇文护随着外头月光入的殿,跨过门槛,拍了拍身上未曾有的灰尘,他身形本就颀长,更穿着件元青的常服,上头绣着暗纹些许,又有团簇点缀,通身贵气油然而生,更不说那腰间系着的紫色虎纹犀带乃少见的物件。

那犀带挂着佩,宫绦徐徐而落,旁人定睛看去,那玉佩竟是女子常挂着的环佩,他步子虽平缓,那环佩叮当轻摇,却有股悠然味道。若有人能细瞧,熟识的,自然知道,那是独孤家的姑娘常挂着的环佩,让人不由想起正是这位太师大人为何来的这般迟,匆忙的连腰佩都弄的胡乱,竟挂着自家夫人的。

可这显然并非最瞩目的,瞩目的是宇文护那脖颈上的伤,一看就是女子挠出来的。

“太师来的正好,你们皇帝正说和亲的事情,不知太师有何见解?”阿史那公主倒打破这寂静,径直的向宇文护发文了。

宇文护在婢子带领下往里头去,还未安坐,就听着她这话,睨着他露出个浅浅的笑来:“那公主,看上了我大周哪个,皆可说出来,本太师,定然被公主谋得佳婿。”他还未等阿史那公主开口,摊了摊手,颇为无奈道,“可惜,本太师已有妻室,不然,定要求娶公主,方的佳谊。”

“此来大周,并非为我自己求佳婿,而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已介婚龄,因而,想在大周找个王妃罢了。”她眸光幽幽,虽看着宇文觉,眼角余光却不曾离宇文护一丝半毫,她在战场上已认得宇文护,对他格外提防。

宇文觉一直以为,是这突厥的公主要来和亲,没料得,竟是要从大周遣嫁女子,虽然并没有什么不同,可他无子嗣,宗室之女,也没有适合的,一时倒有些为难了,正与阿史那言语。

阿史那却并不揪着宗室不放,说,只要有品德的女子,皆可。

“对了。”她戳了戳自己的额头,似乎是想到什么,“早前在战场上见着独孤小将军,听闻独孤家长女有些料理后宅的手段,想来,可堪为妇?”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那个坐在上首的宇文护。

他执着杯盏的手微微一顿,又一饮而尽,良久才开口道,“公主有所不知,独孤家的长女,早些日子已嫁于本太师了,这恐怕,不妥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和颜悦色,可众人总觉得,莫明有些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