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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421)

袁德妃神色哀伤地凝望着墓碑,脸上湿漉漉的满是泪痕:“好。”

慕君吾迟疑了一下又道:“你……告诉他,我的身世了吗?”

袁德妃点了点头。

“他……什么反应?”

“愣了一会儿,说我……不该告诉他,就走了。”

慕君吾闻言叹了口气,此时袁德妃转头看向他:“我知道我不配被原谅,也不敢奢望原谅,但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难道他希望一辈子都当个孤儿吗?”

“现实血淋淋的,我们宁可一辈子在梦里。”

“那是梦啊,是假的。”

“可是梦给了我们温暖,给了我们幸福。”

袁德妃闻言像被重创一般,她哽咽着努力地控制情绪,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所以,我又错了吗?”

慕君吾扭头看向远方:“只有岁月能给你答案了。”

“殿下!”阶梯下,潘约在唤他,慕君吾不敢耽误立刻快步拾阶而下。

“殿下,开始搜城了,不过阵势比预料的大。”

“心虚自会不安,张牙舞爪,气急败坏。”

“您看我们的人要不要提前……”

“不必冒险,静候吧!估摸着天明时分,就会想到这里,那个时候顺势而为,省心、省力。”

“明白。”

“不过,盯紧点,要是察觉不对,速速来报!”

“是!”潘约应声退去,此时袁德妃也走下来,与慕君吾并肩站立:“要我帮忙吗?”

“我配好了毒。”他的回答,令她失落地垂了脑袋。

慕君吾瞥她一眼,不忍地补了一句:“如果失控的话。”

袁德妃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眼有欣慰地用力点头:“好。”

……

这一夜,是有多么的不平?

长沙府内的街道上,彭家军一队队的集结,对一座座宅院破门而入,寻找着所谓的“刺客”,他们带来了鸡飞狗跳,带来了人心惶惶,让整个城变得不安。

刘府的书房里,刘彦韬与刘夫人并未休憩,反而身着亵衣在执棋对弈。

夜,又实在太静了,静得城内的凌乱嘈杂依稀可闻,刘彦韬捏着棋子,犹豫不决迟迟不肯落子。

刘夫人见状笑道:“你不会等到人家闹来了,才落子吧?”

刘彦韬闻言把棋子丟回钵里:“我想不明白。殿下之前说有办法让彭玕行端有误,逐军有名,我还不信来着,结果……那彭玕可是个老狐狸啊,他怎么会……”

“不入局当然是算计不动的,可要是入了局还骑虎难下,那被牵着鼻子走是一点也不稀奇的。”

刘彦韬眨眨眼道:“那你说,彭玕的七寸是什么?”

刘夫人白了他一眼:“武平军一路收城,又拥君进的长沙府,你问他的七寸,不如问他的野心。”

“殿下他……真的解的了吗?”

“他应是……成竹在胸,而结果,我们只能拭目以待。”

刘彦韬点点头道:“但愿他解得了,相比之下,我还是愿意效忠于他。”

就在长沙府城内乱糟糟的时候,城外林地简易雨棚下的花柔正在努力调整内息,唐昭不安地在她身边走动着,一直关切着她的情况。

而花柔的情况不是太好,她满头汗珠,嘴唇的颜色时而红得发黑,又时而恢复粉红色,像是博弈般的你来我往着。

此刻,花柔的脑海里是无法抑制的画面:一会儿是彭岚与慕君吾亲昵的画面,一会儿是小孩子一动不动的模样;一会儿是慕君吾冲她微笑的画面;一会儿是唐门弟子一张张信任的脸庞。

“等她铁军练成,再提此事吧,现在你该和我专心亲热。”很突兀的,这句话在脑海里响起,登时花柔掐诀的双手手背上血管凸显,前几秒还一片正经的肤色,转瞬就黑红发涨。

唐昭看着她这般,心头悬吊吊的,此时在周围戒严的唐风居然脸色难看的跑了回来,并冲他招了招手。

唐昭立刻上前,两人去了旁边一点说话。

“我刚才发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在附近,已经杀了。”

“什么路数?”

唐风看了一眼花柔,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令牌,那令牌上有个“楚”字。

“怎么回事?”唐昭不禁皱眉:“是他找门主吗?”

“找?”唐风轻叱:“见我就动手,这是找吗?”

“难不成……”

“王侯将相,没一个好东西!”唐风愤慨轻啐:“在他们眼里,我们不过草芥!”

唐昭闻言赶忙伸手按在唐风肩上,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了。”此时,雨棚下的花柔突然开口,两人赶紧凑了过去,花柔也收了招,睁开了双眼,而她的眼眸居然半红半黑。

“我听到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花柔说着就要起身,唐昭则下意识看了一眼花柔的手背,在看到她手背血管突出,呈现黑红血纹时,不禁担忧:“可是您的情况……”

“我体内的毒有些难以控制,我每每压住它们,不出三息就会翻涌,若要彻底缓下来,只怕还要三五个时辰。”

“我们可以等您。”

花柔看了眼将明的天色,眉眼伤情中夹杂着痛色:“我还是离开这里再调息吧,在这里……我稳不住心神。”花柔说着歪歪斜斜的起身,唐昭赶紧扶住了她:“您,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

考虑到花柔目前这个情况,单独骑马可能危险,唐昭便与花柔同乘一骑,三人两马的迅速撤离。

第511章 不对劲儿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慕君吾”身披斗篷骑在马上,用兜帽遮住了脑袋,只有衣裳的下摆部分漏出少许在外。

他裹藏的严严实实,在他身旁的罗诚不安地盯着四周,看着不少武平军在进进出出的翻找。

很快,一名斥候狂奔到罗诚跟前。

“找到了?”

“是,信号指向城外。”

“跟我走。”罗诚一招手,带着一干人等飞奔而去。

他们走后,漆黑的巷子里走出来一个人,他略一沉吟,快步离去。

……

王陵的耳房内,慕君吾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支木簪轻轻摩挲着,脸上是少见的温柔与藏不住的相思。

当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后,他迅速收起了簪子,也掩藏了情绪。

来的人是潘约,他端着一身朝服:“殿下,城里动静非常大,几位大人府邸也相继被扰。”

“真是急了啊!什么理由?刺客吗?”

“对,刺客,还是唐门刺客。”

“什么?”慕君吾眉一挑:“唐门?”

“一个个都是这么喊的。”

慕君吾转了转眼珠子,不悦道:“应是飞云泄漏了我与唐门门主的关系,他们为了逼我现身,故意拿唐门来乱我心智。”

“没错,他们可狡猾着呢。”潘约说着抖开了衣服伺候他更衣。

“瞧仔细了?”

“放心吧,宫门口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他是穿着这身出去的。”

“出去?”

“嗯,他和彭家的一个统领领着大约近三十人的小队出了宫,参与了搜城。”

慕君吾有些诧异地蹙眉低喃:“他居然都出来了……”

“是啊,人家为了引您出来,可是下足了本钱。”

面对调侃,慕君吾没接茬儿,而是沉吟思索,连胳膊都不伸开。

潘约举着衣服见他这般,隐隐不安起来:“怎么?不妥吗?”

“不对劲,他是筹码,最重要的筹码,居然把他放出来,这不对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会不会他们就是用此来引您出去?”

“他要是折了,这戏他可唱不下去。”

“所以才凭这个引您出来啊?”

慕君吾闻言搓了搓手指尖:“谨慎些,加派人手,盯紧这一路。”

“明白。”

慕君吾抬手更衣,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彭家这一手是什么意思?兵行险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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