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密室有没可能有别人进入?”唐箫朝另一个方向猜想。
“绝不可能!我那密室的机关钥匙只有我手里这一把!”唐六两掀起衣服,露出腰间挂着的钥匙:“而且慕君吾说我的天火炮那么厉害,孟贼肯定会想搞到手,他还亲自给密室布了机关,让我背熟了进去的唯一路径,又让我自己一人设下了密钥,总之,我保证没人可以破那机关的。”
话说到此处,这条路是完全断了的,那嫌疑自然就……
“不会是玉儿的。”花柔摇头否定着玉儿的可能。
“那难道会是你?抑或我吗?”
花柔咬着唇,无法作答。
“只有我们三个。”唐箫强调着,强调的花柔心发慌,她相信玉儿,但她拿什么来证明呢?
“不对不对,不是只有你们三个!”唐六两此时突然摆手道:“还有我啊!我也知道啊!”
花柔和唐箫脸色更加沉重了。
“我知道,你不想怀疑她。”唐箫郑重地看着花柔:“我也不想,但是你我对唐门背负着责任,我们必须面对这个可能!”
“可是,玉儿她……”花柔突然想到了玉儿曾经的身份,她有一点犹豫:“也许……我是说也许……她是被胁迫的……”
玉儿的本身是她能笃定的,可是如果身不由己被胁迫这也是有一丝可能的。
“是不是,问了才知道。”唐箫说着迈步要往外走。
“唐箫!”花柔紧张地追上他:“你先答应我,如果……她真的被胁迫,一定原谅她,从轻发落。”
唐箫看着花柔,点了点头:“好。”
……
东厢房里,唐诗琪在床上睡得很熟。
玉儿情绪低落地坐在床边不远处的竹凳上看着她喃喃自语:“其实她说的挺对的,但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很难堪?我发现,只要我和她在一起,就会看起来……很肮脏?”
玉儿心里很不舒服,两人站在一起一个似天上的云,一个似地上的泥,以前她不觉得什么,而现在她越来越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以至于都有些气急败坏到整个人觉得压抑和烦躁。
“玉儿!你来一下!”屋外,是唐箫的声音,玉儿应了一声立刻出去了,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唐诗琪看了一眼玉儿的背影,就翻身继续睡了。
“找我什么事儿?”
“你跟我来。”
唐箫回转了主厅,玉儿也跟着进来,当她发现三人都直勾勾盯着她看时,觉得怪怪的:“你们不是查找内鬼吗?叫我过来做什么?”
“是这样的玉儿,这次内鬼拿去交易的图纸,是改良后的天火炮构造零件的一部分……”花柔说了一半,迟迟不再继续,只是面有难色地看着玉儿。
“这个我知道啊,所以你们不是要问六两,都有谁知道天火炮的结构吗?”玉儿的回答让花柔更难开口,而唐六两此时站了起来:“我刚回答门主了,知道这个改良后天火炮结构图的只有门主,唐箫还有你和我,我们四个!”
玉儿愣住:“我们四个?”
“对啊,就我们四个!”
玉儿眨眨眼,看向花柔和唐箫,她看到了花柔眼内的纠结,看到了唐箫眼里的审视。
“你们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
花柔沉默不语,唐箫却直视着玉儿:“唐门就是我的家,我不会做出伤害唐门半分之事,门主更不可能把图纸交给孟贼。”
“难道我就会了?”玉儿气呼呼地瞪向唐六两:“六两,你给我想清楚,你到底都给谁说了!”
唐六两举着手大喊:“我发誓就我们四个知道!”
“不会的!你肯定还给别人看过!”
“绝对没有,如果有,让我肠穿肚烂而死!”
“你!”这样的赌咒发誓,玉儿知道在六两这里她是没办法已证清白地,她努力的压着内心的激动与气愤,看向花柔与唐箫:“好好,就我们四个,你们两个不可能泄露,那也不一定就是我啊?也可能是唐……六两!”
“呸!我怎么可能是内鬼?我要是内鬼,还在这里做什么天火炮?我去孟贼那里做不就成了?”
“那,那也不能就是我啊!”玉儿急急地冲到花柔面前:“花柔,你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
“可是什么?”
花柔看着玉儿,为难着,犹豫着,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不是不信你,你说了不会再做伤害唐门的事,可是……可是你会不会是被威胁,被什么胁迫而不得已……”
“花柔!”玉儿大喝一声,退开几步一拳砸在了桌上,她的眼里涌出了泪:“你把我从泥沼拉出来,就是为了亲手把我推进深渊吗?”
第471章 警告
花柔很无奈,遇上了这样的事,作为门主,她必须找出内鬼,也只能顺着可能去大胆猜想。
她相信玉儿,但相信的基础是她知道玉儿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她对自己以外的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看重,更何况孟知祥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去胁迫玉儿也是她难以猜想的。
她只能大胆假设,毕竟他们四个当中只有这个可能是能想到的,但是玉儿的一句话却让她意识到自己伤到了玉儿,她急忙上前解释:
“不!玉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别过来!你也不要狡辩!”玉儿十分激动,她几乎是在嘶喊:“我知道我有多脏,我在你身边无时无刻不是脏的!我这辈子,干净不了了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玉儿!我只是觉得你有可能是被胁迫……”
“觉得?就因为我曾经是孟知祥的人吗?”
花柔沉默,唐箫闻言则是震惊:“什么?你是……”
“对啊!我是!在凤主手里的时候我就是!被关进苦牢的时候我还是!陪你们去孟府刺杀的时候我照样是,所以到了此时,我依然是,对吧?那你们还等什么?”
玉儿气呼呼地闭眼仰头:“来啊!杀了我啊!”
花柔看着玉儿气坏了的样子,眉头紧皱试图上前安抚,但唐箫却挡在了她的面前,眼带求证和疑惑地看向她,轻声问了一句:“她曾是?”
花柔点了点头,唐箫面色难看。
“怎么还不动手?”玉儿不满地喊了一句,唐箫转身冲她道:“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们都不会动手,但我没料到你曾是细作的身份,所以……你必须被暂时关进地牢。”
“唐箫!玉儿说她没有,那就是没有……”花柔话未说完就被玉儿打断了:“没有?呵呵,这会儿你倒帮我说话了,晚了!”
玉儿转身就往外走:“地牢我认得路,要是怕我跑了,就跟上!”
玉儿就这样出了屋,唐箫深吸一口气追在后面,花柔站在原地像丢了魂一样,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不是错了。
唐六两却是一头雾水:“什么情况啊?”
……
一轮圆月在天空高挂。
胭脂在院里等待得近乎抓狂时,终于看到罗诚扶着彭岚回来,立刻狂奔上前:“我的小姐,你们可回来了!奴婢都担心死了!”
说话间,她注意到彭岚面色阴郁,罗诚换了衣服,但胳膊和腰腹处都有血液渗出。
“怎么了?没成吗?”
“成了。”彭岚的声音低沉着。
“成了是好事啊,那你们怎么……”
彭岚此时抬手甩开了罗诚的搀扶想要赶紧回屋,但动作太大,扯痛了自己,不免叫出声来,吓得胭脂急忙关切:“小姐!”
“走开!”彭岚叱责一声,自己捂着肩头入屋。
胭脂整个人都懵了,她费解地看向罗诚,寻求答案。
“我们和孟军交手,损伤惨重。”
胭脂闻言捂住了嘴巴。
“小姐右背有箭伤……”
“啊?”胭脂哪敢耽搁,立刻就要进去伺候,但罗诚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别去!小姐心里不痛快,你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