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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381)

“够了!我不想听你讲这些,我问你……我母妃是怎么死的?”

母妃两个字让袁德妃眼里闪过痛色:“陈氏之死,乃孟知祥所做,他想引你出来,我当时怕你上当,不得不亲自去吊唁,因为我知道,举动反常你必有疑虑,才不会现身,所幸你未出现。”

“听起来,你还真为我着想啊。”

“我当然为你着想!要不然我为什么将他养废?又为何先除赵吉昌,再除诚王燕王?”

“别惺惺作态了!”慕君吾冷笑道:“我不信这是你做的。”

“随你吧!反正为了你能在民心所向之下取得王位,我用他的手帮你清除了所有的障碍,还让他身背恶名,失心离德。”袁德妃说着把手里的布块晃了晃:

“就连它,也是我让你得到的!因为只有流言可不够,还得有一个取信天下的凭证!而有了它,你就可以檄文讨伐这个假子,然后顺理成章地上位。”

“什么?”慕君吾难以置信地看着袁德妃:“尸骨也是你让我……”

“你还记得赵富春吗?”

慕君吾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曾是你父王的左膀右臂,但是他的族亲却被孟知祥控制,逼他给你父王下毒,他为了族亲的性命不得不动手,而我救你父亲他自然败露。”

“所以他被父王下了牢狱?”

“那是之后的事,当时我放了他,还帮他掩盖了过去,他感激我却苦于族亲性命受胁,我和他商讨对策时,他的族亲被孟知祥给杀了。为了复仇,他与我演戏,看似与我作对,被我迫害入牢,又被贬为粗使,其实却就此藏在了暗处,默默帮我。”

“所以你刚才所说的种种,就是你们做的?”

袁德妃笑了,笑得泪光闪闪:“对啊!我可是你娘,即使没把你养在膝下,也会为你谋算!这些年,我培植势力,俘获人心,布下一层又一层的网,为的就是让你有朝一日归来啊!”

“可是……”慕君吾眼有疑惑:“檄文一出,你将和他一起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儿啊!我欠你的,我终要还你啊!我不能给你母爱,那我就给你应得的江山王权!至于死,我才不怕呢!自你父王去后,我是为了你们才活着的。”

袁德妃说着张开手臂朝慕君吾迈步想要抱抱他,然而慕君吾却后退一步,这让袁德妃顿住,一脸伤色。

“你讲得很动听,但可惜……”慕君吾表情冷冷地:“我不信。”

袁德妃闻言尴尬地抬了抬双臂,而后垂下,伤痛又无奈道:“信不信由你,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既然清楚了这些事,可以走了!”

“走?”

“对啊,回去写檄文讨伐我与他,当你拥兵呐喊时,我必会和他一起引咎自尽还你这楚国王位。”袁德妃说完转身走去了佛龛前,默默矗立。

慕君吾盯着袁德妃的背影,眼波内情绪几变,最终他叹了一口气:“我来,就是不想讨伐,不想楚国内乱。”

袁德妃闻言震惊地回头看向慕君吾:“你不讨伐如何归来拿回王位?”

慕君吾看向了马希声:“父王的遗诏不是写得很清楚吗?”

第462章 酸涩

夜,越来越深,迟迟不见祈王到府的彭玕开始坐卧不宁,他坐不住地来到花厅外张望,突然一只飞镖带着一封信扎在了花厅的立柱之上。

院里守着的小厮们,立刻朝着飞镖射来的方向奔去。

而管家将飞镖与信拔下后来到彭玕身边,递上来信。

彭玕读后,双眉高挑,继而将信一揉,忿忿道:“好!好一招釜底抽薪!”

“老爷,发生了什么事?”

“把饭菜撤了吧,他不会来了。”

管家闻言微愣。

“还有,立刻放飞所有的信鸽,传书为空。”

这话一出,管家脸上升起一抹惧色,皱眉折身称“是”后,立刻退下。

“哼!”彭玕面色抑郁中夹杂着怒火:“你能釜底抽薪,我也能!小子……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同一时间,身在渝州城的彭岚,拉开房门,披着衣服走到院中石桌前坐下,仰头凝望薄雾中的月。

巡夜的罗诚此时正从月亮门前走过,看到彭岚竟然未睡,赶忙来到她身边:“

小姐还没睡吗?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知道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彭岚应了一声,头都未回,罗诚略一迟疑,解下了身上的斗篷,给彭岚披上了。

彭岚终于斜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罗诚忙退后欠身:“属下告退。”他转身就走,走到月亮门时,彭岚突然开口:“等等!”继而一把扯下了斗篷丢在了地上:“拿走!”

罗诚见状一愣,当即跪地:“小姐请别误会,属下只是怕您着凉……”

“罗诚,我不傻,你对我再好也没用,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拿走吧,这种不会有结果的事,以后都不必再费心思。”

罗诚低着头起身上前默默地捡起斗篷,默默地退离后,彭岚仰头望月,许久后叹了一口气。

“说别人怎么不看看自己。”鬼魅一般的声音响在身后,彭岚惊愕回头,看到了唐寂。

“我的事定然会有结果。你怎么来了?”

“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啊!”唐寂说着坐到了彭岚身边的石凳上看着她:“你敢不敢拼一次命?”

……

毒房西厢房的门悄悄地推开。

唐诗琪蹑手蹑脚地进来后,再一次掀开了玉儿的被子,挽起她的裤腿往膝盖处涂抹金疮药。

整个过程,玉儿的眼都是睁开的,她默默地看着唐诗琪,看到她做完一切盖回被子后,蹑手蹑脚地走了。

门掩上了,玉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片刻后,她将被子蒙住了脑袋,很快被子里传出了如同蚊蚋般的嘤嘤哭声。

关爱,她最渴求的关爱,居然是凤主给她的!

虽然那是因为唐诗琪把她当成了飞燕,但是这切切实实的温暖,真的让她心潮澎拜。

她羡慕唐飞燕,即使死了,依然被人牵挂与疼爱,而自己一个大活人,却毫无存在感,没有人在意她,这叫她真是酸涩不已。

而这个夜里同样酸涩,甚至更加难受的人还有慕君吾。

他做完了自己想要的做的事,可是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没有办法面对现实,因为这简直就像是一个谎言,可是他努力反驳,却似乎又哪里都无法下手。

“公子!”因等待而焦躁不安的飞云,终于看到慕君吾从黑暗中走出来,激动地冲到跟前:“公子您可出来了,如何?”

慕君吾没有说话,只是迈步向前,但是他的脚步沉重的像灌了铁水一样。

飞云见状,当即担忧不安:“公子,是不是不顺利?”他边问边朝慕君吾身后看了看,然而没有什么异常,街头根本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慕君吾还是一言不发的迈步向前,沉重依旧。

飞云追在他身侧“没有关系,不管怎样咱们都已经得到了列位大人的支持,可以从长计议的。公子,您不必灰心……”

慕君吾此时却突然转头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在努力压制着某种情绪,看得飞云整个人都怔住了,好半天心虚的他才小心翼翼地挤出一句话:“公子,您……到底怎么了?”

慕君吾伸出一只手放在了飞云的肩头上,他深吸了两口气才缓缓说道:“一切顺利。”

飞云再次怔住:顺利?顺利怎么这般沉重?

他疑惑不解,想要发问,然而慕君吾又道:“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慕君吾转身快步没入街头的黑暗。

留下飞云站在原地是惴惴不安又疑惑不解。

慕君吾顾不上飞云,这会儿他心里难受的厉害,只想给自己一个人可以发泄的地方,很快他看到了一家关门的酒肆,他盯着酒旗看了半晌,动了手。

他砸开了人家的门,将一串铁钱放在柜台上后,他就捞起人家的酒坛子,咕咕的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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