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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376)

“六两,你真棒!”

“那是,这天下除了那个祈王,就属我最棒。”

花柔闻言一愣,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而唐六两看到花柔脸上失去了笑容,当即关切:“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你不舒服吗?”

花柔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心烦。”

“心烦?那你去渝州城听说书啊!我每次心情不好去听听整个人都舒坦了。”

花柔浅笑一下,没说话。

“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听,保证你听过之后就……”

“六两,你最在乎的是什么?”

“最在乎的?”唐六两伸手挠挠脑门:“有饭吃,别饿死。”

“除此之外呢?”

“寂哥!我和他约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将来等我们都混成唐门的房主,就去渝州城开个茶馆,然后请几个说书的,天天听说书……”

“那……你的梦想呢?”

“梦想?”唐六两沉吟道:“当然是和祈王一较高下,比比谁更厉害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最在乎的,和你的梦想发生了冲突,你只能选一样呢?”

唐六两愣愣地眨巴着眼睛:“当然选寂哥,反正我想和祈王比也未必能遇到他啊!再说了,我连慕君吾都赢不了……”

花柔听到此处,无奈地垂下了头,口中喃语:“我也是糊涂了,居然问你如何选择……”

“诶,我的选择怎么了?不对吗?”

“没有不对,而是你选择的真容易。”

“选择本来就不难啊,干嘛非要计较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呢?算过来算过去多累啊!要我说,想怎样就怎样啊!你别看我现在回答你是寂哥,说不定明天我知道了祈王的下落,立刻就跑去了呢!”

“可是你万一输给了祈王,被他扣押起来,这辈子都要关在牢里,再也出不来,见不到唐寂呢?”

唐六两挠挠头:“那就想办法逃出来啊!”

“假如你逃不出来呢?”

“为什么要有这样奇怪的假如?没有发生的事我为什么要去想那些奇怪的假如来吓自己呢?”

“这个……”

“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太蠢了,总喜欢自己吓自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怎么着就怎么着,遇上了想办法解决呗,解决不了,就接受喽,反正尽力了,没有愧对自己不就好了吗?”

花柔看着唐六两毫无压力的样子,登时眉头舒展,她觉得迷雾般的前方已豁然开朗:“顺其自然……”

“对啊,顺其自然多好!那个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少自找烦恼!”

花柔扑哧一下笑了:“自找烦恼,对,我真的是自找烦恼,六两,你真聪明!”

“开玩笑!”唐六两拍着胸脯:“唐门里就属我最聪明。”

“是吗?”花柔此刻已心情大好:“慕君吾好像比你聪明吧?”

“他不算!”

花柔笑着点头:“好,他不算,那么本门最聪明的六两,你是否可以再造出几台这样的天火炮呢?”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第456章 择木而栖

“老爷您可算回来了,怎样?大王是否逼您要杀人灭口?”

李昌平走进书房回身看着秦风,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他不是要我杀人灭口,而是要我嫁祸给觊觎者。”

“觊觎者?”秦风眼珠子转了转:“难道是……诚王?燕王?”

李昌平点了点头:“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老爷,您现在当务之急是该想好,您奉谁为新君?”

李昌平为选择谁而烦恼,其他重臣也逃不开这个选择。

细作,通敌,君王血统成疑,此地无银三百两般的杀戮,都在把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也同样的把每一个放置在了选择的路口。

黄昏时分,家家户户掌灯的时候,刘府的书房里却是昏暗的。

刘彦瑫一身素衣坐在书桌前,书桌上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他却盯着书桌目不转睛。

门“吱呀’一声推开,刘夫人手里举着烛台走了进来。

刘彦瑫一动不动,似入定一般。

刘夫人默默地点亮了房内的烛火,来到了他身边,看他还是一动不动,轻叹了一口气:“人都走了,你怄气有什么用呢?”

“我不是怄气,我是在想出路。”

刘夫人将双手放在了他的肩头上:“那流言若是真的,我们是得早些谋出路。”

“是啊……只是可怜李兄,竟这么去了……”

李铎是什么人,朝臣心里都跟明镜似得,左相致仕退出了政圈,李铎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又被大王亲手刺死,忠臣善臣哪一个不是心境悲凉,感同身受着失意

、绝望?

“老爷您可要沉住气啊!这种时候,他已经变成了疯狗,切莫被咬。”

“我知道……”

“老爷,老爷!”管家狂奔而来,刘彦瑫勾手后,他小心谨慎地入内,压低了声音:“老爷,那人又来了!”

刘彦瑫蹭得起身:“夫人,立刻约束府中人,谁都不要到前院去……打扰。”

“好。”

那人能是谁?自是赵富春。

刘彦瑫匆匆奔进门房冲着兜帽斗篷遮身的赵富春双手抱拳,轻声道:“天都没黑,您怎么就出来了,不怕被发现吗?”

“宫里那位焦头烂额,哪顾得上我这么一把老骨头,更何况……我等不得了。”

赵富春说完侧身退开,露出他身后桌子上放置的一个竹篮。

刘彦瑫疑惑地盯着竹篮:“这是……”

“祈王讨檄异种的根本。”

刘彦瑫错愕上前,赵富春将竹篮内的盖布拿开,拎出了内里的布包。

“请不要太惊讶。”打过了招呼,他才动手解开布包。

粗布去除后,率先露出的是陈旧破损但依稀可见金银绣线的襁褓,再打开襁褓后,一具婴儿的骸骨呈现在眼前。

“这!”刘彦瑫猛退一步:“这……这是……”

赵富春盯着刘彦瑫的双眼:“德妃之子。”

……

姚府的书房里,慕君吾同姚彦章一边下棋一边闲聊。

姚彦章捏着一枚云子看着慕君吾:“江山美人谁重?”

“都重。”

姚彦章蹙眉落下云子:“这是浑话。”

慕君吾抓起云子落下:“先生,这江山于马家,于百姓,于君王重若千斤,可是美人乃我心头挚爱,一生相伴,也是不可错过更不可委屈半分的。”

“君王当以社稷为重。”

“可君王也需要爱。”

“普天之下,贤良淑德又出身名门者众多,就非她不可吗?”

“若不是她,我心早死,纵是山河变色,我也漠然视之。”

“彭家不是那么好安置的,更何况你还要仰仗他的兵马。”

慕君吾笑了笑刚要回答,转头看向屋外,眉头已皱。

很快,房门被推开,飞云匆匆入内,声音兴奋:“公子!长沙府已流言四起!时机到了!”

慕君吾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丝毫的兴奋,反而微微蹙眉。

姚彦章注意到慕君吾这表情,不解:“殿下为何愁眉不展?”

“孟贼细作尚未清剿,这不是好时机。”

“异种在,如何清剿?还是早早回到您的位置上,再清剿吧!”

慕君吾放下云子,起身朝着姚彦章一拜:“请先生辅佐我。”

“先王所托,怎敢负?”姚彦章起身还礼:“臣愿为明君分忧。”

……

夜幕,休憩之时,寝室内的床头处刘彦瑫郑重、认真地看着刘夫人轻声道:“我想要奉祈王为君。”

刘夫人先是一顿,而后吞咽了一口唾沫:“好。”

“你今夜悄悄收拾好细软,明日以探亲为名出城,暂避锋芒。”

“明日就要走了吗?”

“大风要刮起来了。”

“你呢?”

“我将留在长沙府,待到祈王檄文讨伐时,好里应外合,助他顺利夺回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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