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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361)

小太监们应声后,他离开了大殿朝议事殿而去。

烈日当空,三位大人在殿前等得颇为焦躁,一看到赵福禄来道近前,崔颖立刻冲到他面前:“大王可是要见我们?”

“大王困乏歇下了,可奴才知道三位大人同时求见,必有要事,故而前来问询两句,若真是一等一的大事,大王一旦睡醒,奴才也好及时催促,免得误事。”

崔颖闻言回头看向李铎,李铎看向李昌平,李昌平一看这是要他开口,当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公公,这事确是大事,非同小可。”

“敢问和什么有关?”

李昌平没胆子说,他看向了崔颖。

崔颖见状上前一步,贴着赵福禄的耳朵轻言:“细作。”

两个字令赵福禄惊讶万分地掩口:“好好,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殿前候着,只要大王一醒,奴才立刻进去禀报。”

“有劳公公了。”

赵福禄走了,但是他并不是回到了马希声的寝殿,反而是去了德妃殿。

“和细作有关?”袁德妃盯着赵福禄,眼底幽幽。

“是的娘娘,您看奴才要去催大王起来吗?”

袁德妃眼珠子转了转:“大王从来没有午休的习惯,今日既然困乏得紧,就等他醒了再告知吧!”

“是,那奴才就回去守着了。”

赵福禄当下退行外出。

“等等。”

赵福禄停下看着袁德妃,袁德妃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去了一旁侧殿,不多时拿出了一条细长的香盒,递给了他。

“难为大王惦念着我,送来了他的心头好,可惜这胡人的香我用不惯,赏了你吧。”

赵福禄一愣,随即欠身接过:“谢娘娘赏赐。”

他捧着香盒出去了,袁德妃转身走回了侧殿内坐在了琴后。

她蹙着眉,眼中盘算几多,但片刻后眼神却变得坚毅,像是有了决断般地动手抚琴,立时琴音袅袅。

而那赵福禄捧着那盒香回了自己得房间后,立刻关闭了房门。

他趴在门上,透过窗花气孔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才把香盒摸出来,打开。

香盒内,放着一捆线香。

他将线香取出后,又把盒子内的底衬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条掉落于地。

他立刻捡起,打开,但见纸条上一行字:红底沐衣薰香。

赵福禄瞟向了那捆线香,随后将其解开,发现内里有一根线香的底部是红色的,他拿起细看,眼神清冷无比。

第438章 他来了!

“行了,别哭了,再哭你眼要瞎了。”刘彦瑫望着坐在床边抽泣的妻子,皱着眉头好言相劝。

“到底是心头肉,即便是我亲手把她送去的,想起来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啊。”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被拽进这个大漩涡的刘佩云是不能安然留在家中,更不能身在长沙。

所以当刘佩云一接回来,刘夫人就下定了决心把姑娘给送出去,当然理由是经此一遭身心受创,刘姑娘无心红尘要去静心了。

“唉!”刘彦瑫闭眼叹息道:“送她去庵里躲一阵子也是迫不得已,不过,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她接回来了。”

刘夫人一顿:“有机会了?”

他们两个已经做好了三五年内让姑娘带发修行的打算,等到时间长了,再弄个病逝什么的借口,让姑娘换了身份过活,纵使不会锦绣芳华,但也能平平安安,免得成为一个人人口中的话嚼子,难以生存不说,家族也难免沾灰。

刘彦瑫看着刘夫人哭红地双眼,揽了她的肩头贴耳轻言:“昏君已伤我外军之心,又失宗亲之信,他坐不了多久的王位了。”

“这是自然的,可这一日谁知落在几时?”

“近了,我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了,至少宗亲们不敢等。”刘彦瑫的话令刘夫人瞪大了双眼:“是啊!夜长梦多,躲得过一次未必躲得了第二……”

“老爷!”此时卧室的门被敲响,管家声音透着焦急:“老爷!老爷!”

刘彦瑫赶紧起身绕到外间将门打开,看向管家:“何事?”

管家在刘彦瑫耳边嘀咕了几句,刘彦瑫眉眼高挑,格外激动:“他在何处?”

“花厅。”

刘彦瑫闻言急步朝外奔了出去,屋内刘夫人抹去泪水错愕地向外张望。

“张大人!”刘彦瑫匆匆奔入花厅,就看到张迎判拧着眉头站在厅中,赶忙上前:“发生了何等大事竟要您亲自上门?”

张迎判看着他,啥也不说,伸出两个指头。

刘彦瑫不解:“这是……”

“两桩大事,第一桩,他来了。”

刘彦瑫闻言一顿,眼有兴奋、无声地比了个“祈王”口型。

张迎判点了点头。

“真的?他在何处?我要见他。”刘彦瑫一肚子的话要往外倒,他知道他们梦想的时机到了。

“他还有事要做,但要我传话给你,他要你带人细细监察难民,慎防难民中有他国细作。”

刘彦瑫眉眼高挑:“明白。”

“第二桩:彭大人动手了。”

“动手?”刘彦瑫一愣:“他反了?”

“他这一手比他反了还可怕。”

“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张迎判说着突然伸手抓住了刘彦瑫的胳膊:“战事一起,拥兵者重,殿下让我问你一句话:‘刘大人您还是要以彭公马首是瞻吗?’”

刘彦瑫一愣,眼眸里闪过慎重之色:“臣属君。”

张迎判点了点头,松开了刘彦瑫的胳膊,反而附耳与他窃窃交代起来。

……

赵福禄带着线香入了寝殿。

殿内,马希声正睡得酣声大作,赵福禄观察了片刻后,将线香拿出点燃插进了香炉内,又把香炉放在了挂着王袍朝服的衣架前。

做完了这些,他默默地退了出去,将殿门关闭。

那线香燃烧升起的袅袅青烟尽数附着在了王服之上……

……

天近黄昏,城外的官道上易容后的慕君吾与飞云正在纵马狂奔。

“公子,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见先生。”慕君吾说完快马加鞭,飞云也加速跟上。

而同一时间,楚王宫的僻静角落里,赵富春给眉眼有痣的小太监耳语几句看他走了后,拎起地上的水桶转身才往外走了几步就停下了——前方不远处,张彦瑶正冲他微笑。

赵富春顿了顿,拎着水桶慢慢地走了过去,路过张彦瑶时,张彦瑶轻声道:“春天来了。”

赵富春仰头看了看天边的红霞:“是啊,该赏春了。”

张彦瑶此时左右扫了一眼,轻声道:“当年事,可有证据?”

“必须有。”赵富春说完拎着水桶走了,他大步流星,一点残年之像都无。

张彦瑶看看赵富春的背影,又看看血红的云霞,轻声喃语:“残阳血色,血色残阳。”

此时,悠长的钟声,不疾不徐地敲响……

议事殿前等待的三个人立刻神情忿忿。

“这宫门都要落锁了,他还在睡不成?”崔颖激动地连甩了两三下的衣袖,而李铎则是掸掸衣服上的尘土,起身道:“走吧,说了明日朝堂,今儿就别想见到。”

李铎说罢迈步要走,崔颖忿忿地挡住了他:“我说你怎么那么不着急?”

“不是我不着急,而是咱们着急有用吗?等了一下午还不是白搭?”李铎说完绕过崔颖走了。

崔颖站在原地焦头烂额,李昌平见状小心谨慎地上前提醒:“司空大人,钟声都敲过三十下了……再晚就出不去了。”

崔颖闻言一甩袖子,迈步离开,李昌平跟在他身后。

崔颖走了几步,突然转身盯着李昌平叮嘱:“细作之事非同小可,人和尸体都守好了!”

“明白,明白!”

崔颖皱眉忿忿,李昌平抹着汗水跟在后面,三人就这样离开了楚王宫,而宫内寝殿里,马希声睡得依旧是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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