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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339)

“我也去吧!”

当下唐贺之与唐斩他们两人也跟了出去,屋内只剩下花柔,慕君吾,玉儿和唐寂四人了。

“门主。”唐寂皱眉道:“机主一人身兼三房,火主难免心气不顺。”

“是啊,他们两个素来都在较劲儿呢!”玉儿赞同道。

花柔为难的摇摇头:“不是我不愿意分给他,而是火器之事任务繁重,恐会令他分身乏术。”

慕君吾看着花柔,眼里既有疼惜,又有懊恼,但是他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这是花柔必然会面对的困难。

“依我看,火主就是存心找茬儿。”玉儿忿忿地看向窗外,花柔则轻叹道:“倒也不至于,他只是心里还没有认同我,看来我还得更努力才行,好了,你们去忙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花柔当下就蹙眉思索,慕君吾看着她,眼里痛惜更深,但没有停留地立刻退了出来,玉儿和唐寂见状也退了出来。

“希望她能想出应对之策吧,我先回去了。”唐寂站在院中轻言之后,看了一眼玉儿,走了。

“我也回去了。”慕君吾礼貌地说了一声刚抬腿迈步,玉儿一脸错愕:“慕君吾,你不帮她吗?你是不是又要说,这些事得她自己来?”

慕君吾并不想对玉儿解释什么,他和花柔之间的事,他不认为有必要像第三个人解释,故而他迈步向前并未理会。

可玉儿见他不理自己,一个纵身飞跃到他身前伸手阻挡:“你跑什么?为什么不说话?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自私的人!一面喜欢得不得了,一面却不为她做任何事。”

慕君吾眼里闪过一丝烦闷:“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说完,他绕过玉儿向前走,玉儿忿忿地扭头瞪着慕君吾:“花柔真是瞎了眼了,放着处处为她着想的唐箫不选,选了你!”

慕君吾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走了,玉儿想不过,气呼呼地捏紧拳头又冲回了主厅。

主厅里,花柔正托着下巴思索解决之法。

玉儿急匆匆地冲到跟前:“花柔,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吧,一朝天子一朝臣,火主并不为你所用,你不如把六两升为火主帮你造火器,让那老头子颐养天年得了!”

花柔闻言无奈一笑:“玉儿,这不是解决之法。姥姥当门主时,靠残酷的门规服众,终不是长久之计;我希望大家能真心依从,不再有那么多疏离和嫌隙。”

“可是……”

“你也别太急了,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吧。”花柔说完低着头又陷入了思考,玉儿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可撒,气呼呼地又冲了出去。

第411章 愧疚的他

新葬之墓,鲜花簇拥,纸钱遍地。

慕君吾坐在墓碑旁,目色幽暗,眉宇间全是郁色。

“毒主,我很……难过。”慕君吾声音中有少见的挫败感:“她……越来越优秀了,我很开心,可我也……愈发羞愧。”

慕君吾无意识地抠着手指头:“我若为她出谋划策,告诉她我的想法,将来她知道了一切,会怎么看我?我……终究是利用她了不是吗?”

他愁,曾经他发现了唐门的力量,也发现了毒主对花柔倾注心血,对于楚国的责任,是他有自己的迫切,于是他渴求过她的成长与助力。

然而今时今日,他却发现他无法面对她,因为这将是他爱情不够纯粹的一面,他觉得羞耻。

“她总是信我,什么都不瞒我,而我,却有那么多秘密,你说……我应不应该告诉她我的事?我怎么说?”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轻吹动发梢。

慕君吾叹了一口气:“我恨……恨这命运带来的不由己,若是我就只是慕君吾,多好啊!”

他说着垂下了头,身形充满无力与懊恼。

是的,无力。

一贯骄傲的他,此刻非常的痛苦又无力。

他想告诉她一切,但此时并非是个好时机——花柔此刻要建立铁军,还要得到唐门一众的信任,他如果这个时候告知自己的一切,这分明就是添乱了。

“她解决她的难题,我还是解决掉我的难题,再告诉她吧!”良久之后,他对着墓碑轻声言语。

……

“我还以为门主过些时日才会过来,想不到这会儿你就上门了。”

唐贺之看着来到机关房主厅的花柔,一脸笑容的起身相迎。

“机主,您可得帮帮我。”花柔一脸笑意地来到唐贺之身边:“门里就数您和火主最亲近,他的心结是什么,得您告诉我。”

唐贺之一愣:“门主知道是心结?”

“嗯,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他对我的不信任当有起因。”

唐贺之伸手一指座位:“门主请坐。”

花柔应声与他一同落座后,唐贺之看着她说到:“门主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我的印象里,火主应该是很期待唐箫师兄成为门主的,我猜想,是我还没有得到他的认可。”

唐贺之捋了一把胡子:“也对,也不对。”

“此话怎讲?”

“他和我,并不算是姥姥的绝对拥趸,对于门主的人选,也不是非唐箫不可,事实上我制造机关,他钻研火器,都只是不想染上任何麻烦,只醉心于技艺,你知道为什么吗?”

花柔眨眨眼:“你们都希望在自己的技艺方面更进一步。”

唐贺之摇头:“不!我们只是对外面的乱世太失望了,只想躲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醉心于技艺,忘记我们是无能为力的失败者。”

“您的意思是……”

“唐门,是我们的坟墓,也是我们自欺欺人的梦境。”

花柔闻言沉默低头,此时此刻她知道是自己没有读懂人家背后的故事。

“其实,我愿意支持你,倒也谈不上是认可了你,只是觉得你明明也就只是一个小姑娘,却敢想止戈天下,还能付之于行动,虽然我不知道未来胜率几何,但你有这样的骨气和担当,我为你高兴!所以,我想在你身上赌一把!”

花柔抬头看着唐贺之,眼有感激之色:“谢谢您。”

唐贺之立刻摆手:“可别说什么谢谢,我这把年纪才去做我应该做的,已经很惭愧了。不过关于火主,我给你一个提示。”

“您说。”

“唐门是他最后的容身之地,想要让他放手一搏,靠说是没用的。”

花柔会意,立时起身道:“我明白了,谢谢。”

同一时间的火器房主厅里,唐蕴气乎乎地瞪着趴在桌上盯着自己的唐六两:“干什么盯着我?”

“我在观察。”

“什么?”

“我在观察师父您为什么生气?”

“滚滚滚!”唐蕴一脸不悦:“你懂个屁!”

“师父,我看,你就是小气!”

唐蕴闻言一拍桌子:“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你就是看人家机主管了三个房,你只管一个心里不舒服呗!我懂,我要饭的时候,人家要到吃的,我没要到,心里也不痛快来着,但是……”

“滚!”唐蕴气得肝疼:“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个?我在乎的是她为这一己私心,把唐门给毁了你知不知道?”

“毁了?”唐六两愣住:“怎么会呢?为什么呀?”

唐蕴懒得和他解释,指向房门:“你给我出去,能滚多远滚多远!”

“师父!”

“滚!”唐蕴喝道:“要不然我把你的图纸全给你烧喽!”

唐六两立刻转身就跑:“滚!我这就滚!”

唐六两跑了,唐蕴气呼呼地坐在桌旁,眼圈泛红,半晌咕哝着骂了一句:“丫头片子,不知斤两!”

……

渝州城的民宅里,飞云正在整理房间,突然听到院中凌乱脚步,赶忙拉开房门,就见到慕君吾跌跌撞撞地向他走来!

“公子!您……”飞云立刻上前,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令他诧异不安:“怎么喝酒了?”

慕君吾看了搀扶自己的飞云一眼,冷冰冰的,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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