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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337)

“司徒所言实在迂腐,如果让这些难民入我境内登名造册,我们略给一些吃的,之后就把他们遣送役场,不但无损国库,还有贱民可供驱使,且仁爱之名加身,您不吃亏。”

“有道理。”

赵吉昌此时贴近马希声的耳朵小声道:“何况只有如此,您父亲的兵马才能顺利入楚,为大王的江山做保。”

赵吉昌挑眉恍悟:“孤懂了,等他们进来了,管他宗亲还是外军,谁都别想在孤的地盘上放肆!”

赵吉昌点头微笑:“正是。”

此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

赵吉昌听到动静后,不悦皱眉地转身走到殿门处,刚要张口问询,不料长福已冲入殿中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干爹,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赵吉昌瞪着他喝到:“好好说话!”

长福情绪激动但也意识到在君王面前自己失言之处,忙纠正到:“公公,刘将军与几位宗亲在议事殿外打起来了!”

“什么?”赵吉昌诧异挑眉:“这是想造反吗!”

……

议事殿前,刘彦瑫怒气冲冲与四位宗亲扭打在一起,其他的朝臣见状都在劝架拉架。

但是刘彦瑫却跟疯了一样,啥也不说就一直抓着钱渡一人追打,大有不打死对方不罢休的意味。

“住手!”伴随着马希声的一声高喝,殿前群臣纷纷停手站定,不少反应快的更是折身行礼了,然而刘彦瑫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不但依旧在打钱渡,还因为没人拽着,更是直接抬脚就踹上了钱渡的面门!

可怜那钱渡因为马希声的高喝而收敛,正好没有防备,这一脚踹得那个结实啊!

人四仰八叉的摔跌在地不说,鼻血都给踹了出来,而马希声看到居然自己喝不住刘彦瑫,三步并不作两步冲到刘彦瑫身边怒喝!

“放肆!孤叫你住手!”怒不可遏的声音终于令刘彦瑫回头看他,但刘彦瑫没有惧色,有的是双眼血红。

他情绪激动地几乎是嘶喊:“大王!您的王后,臣的云儿,被他们给……杀害了!”

马希声惊呆了,他身后的赵吉昌更是一脸难以置信。

“胡说!”钱渡倒在地上一边抹着鼻血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大王!这是造谣诬陷!”

其他几位宗亲此时也纷纷附和,无不是大喊冤枉。

马希声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本能地扭头看向了赵吉昌—他实在不知此时该做什么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赵吉昌赶忙摇着脑袋上前:“刘将军,令爱真的出事了?”

钱渡此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激动地大喊:“刘彦瑫!你说我们杀害了她,证据呢?”

刘彦瑫从袖袋里抽出了一块血迹斑斑有些残破的布片,语调悲痛地捧给马希声:“大王请过目!”

马希声伸出两根指头捏这布片的一角打量:这是衣襟的一个角,布料上明显可以看到一枚女性的血手印,而那布块的边角处是绣着金丝线的宫锦包边。

这……

马希声看不懂这算什么证据,不解地看向刘彦瑫,而朝堂内的宗亲以及朝臣们看到刘彦瑫手中的布条,却皆是目瞪口呆,面色苍白。

“这是证据?”马希声不确定。

“对!大王您请细看这块衣襟!这可是王室才能使用的衣襟包边!”

刘彦瑫的回答令马希声错愕—他这会儿才反映过来这布片上的包边意义非凡,于是他的手一松,扭头看向几位宗亲。

与此同时刘彦瑫也抓着布片怒瞪向钱渡以及其他几位宗亲,咬牙切齿道:“大王封云儿为后,你们当中有人嫉恨,就派人到我府中将云儿掳走、杀害!”

“没有!我们没有!”

“没有?”刘彦瑫抖动布片高声质问:“那这个作何解释?”

是啊,王室的布料怎么会出现在一个都指挥使的府中?还偏偏有一个纤细的女子血手印?

宗亲们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哑口无言。

赵吉昌此时转了转眼珠子皱眉道:“刘将军,令爱尸体发现了吗?”

“你问他们!”刘彦瑫情绪激动地指着宗亲们嘶吼起来:“问他们把我女儿的尸体藏哪儿去了?”

宗亲们纷纷激动地辩解,赵吉昌立刻抬手示意他们安静:“静一静!都静一静!”

宗亲们委屈又愤怒,这会儿也不得不强压情绪闭了嘴。

那赵吉昌盯着刘彦瑫道:“刘将军,这么说,你是没有见到令爱的尸体喽?那你如何肯定,王后已经死了?”

刘彦瑫闻言愤怒得都快哭出来了:“那一屋子的血!那么多的血,她……她哪里还有活路?”话刚说完他人就冲向钱渡,大有要弄死他的意思。

钱渡也不傻,立刻就在殿外围着群臣闪躲,于是就见刘彦瑫疯了一样地一边追着他试图抓住他,一边激动地嘶喊:“你们还我女儿!她可是大王的王后,谁给你们的豹子胆?”

殿前的几个朝臣岂能熟视无睹任由这等失仪之事持续?

几个武将费力地拦住刘彦瑫准备将他扯开,哪知刘彦瑫一转身溜出桎梏,立刻冲马希声下跪哭求:“大王!您得为您的王后、臣的女儿讨一个公道啊!不能让云儿就这样白白死了啊!”

第409章 唐箫的请求

马希声这会儿情绪也很激动。

首先,昨夜的温柔乡让他十分酣畅,听到云儿死了自然可惜。

其次,也是真正重要的一点,封后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外军和亲军打起来他才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现在宗亲们既然已被咬上,他不动手岂不是要错失良机?

“别叫了!”马希声攥紧了拳头,怒气冲冲道:“查!给孤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孤也想知道……”他的双眼在宗亲们的身上扫来扫去:“是谁在藐视孤的王法!”

宗亲们闻言个个脸色发白、额头冒汗。

“大王圣明!”刘彦瑫大叫一声跪下开始磕头,那砰砰声不绝于耳,顷刻间额头就见了血。

“起来吧!”马希声扶起了刘彦瑫:“孤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说完一甩衣袖绕过了前殿直奔了议事殿的后堂,赵吉昌冲几个小太监摆摆手后立刻追着马希声也去了后堂。

他刚跨进后堂,那已走进后堂的马希声猛然转身看向他。

赵吉昌见他这般看自己,眼有疑问的看向马希声。

“你做的?”

赵吉昌立刻摇头:“不是。”

“不是那就更好了,给孤查!做实了宗亲的罪,孤正好收了他们的兵权。”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不过……”赵吉昌迟疑着,若有所思。

“不过什么?”

“有一点说不通啊!”

“哪一点?”

“宗亲们何必冒这么大的险杀了刘姑娘呢?”赵吉昌看着马希声:“老奴觉得这事吧可能有假……”

“管它真的假的!”马希声不耐烦道:“反正孤这次的目的是要拿回兵权,你把事办成了就行。“

赵吉昌了然道:”老奴知道了,大王就请放心吧。”说完他退出了后堂,刚一转身就看不到了不远处的长福,立时用眼神一召唤,两人就在殿外不远处的游廊里凑在了一起。

“干爹。”

赵吉昌警惕地扫看四周,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儿子也不知道。”

赵吉昌一愣,转了转眼珠子:“去,派人到刘府上给我盯着。”

“明白。”长福疑惑:“干爹,我瞧着……刘将军那样不像是假的……”

赵吉昌斜他一眼:“我问你,你觉得这事儿是宗亲们干得吗?”

长福抠抠下巴:“我觉得是,他们肯定容不下这外军骑在自己头上不是?况且要是没那块衣襟,无凭无据的谁也不能将他们怎么样啊。”

“问题就在这里,宗亲们若要动手,岂会留下证据?”

“干爹的意思是,刘将军故意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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