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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321)

当然她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不远处的老树枝桠上,闭眼休憩着等着

一刻钟后,一位男子拎着一包草药出现在了茅屋内,唐九儿躺靠在树杈上盯着对方,看到那人不但喝下了壶中水,还从水缸里舀水做饭,立刻就跳下树来,走向茅草房,口中哼着悠然自得的小调。

她对毒信心十足,悠然地走进茅草房内,准备取倒地男人的首级,却发现男人不但没有倒地身亡,反而相安无事地坐在炉灶旁,手中正拿着一本书在认真阅读,因为她的出现,而一脸惊奇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还活着?”唐九儿惊愕不已。

男子微微蹙眉:“难道我该死吗?”

唐九儿不悦蹙眉之后,一扬手向男子甩出三枚飞镖。

那男子虽然动作敏锐立刻出手,然而因为距离太近,他只来得及击飞两枚,有一枚还是无可避免地刺中了他的肩头。

唐九儿一看毒镖刺中,眼露安心之色,而男子不顾伤势,生气又疑惑地问道:“姑娘是什么来头,为何要取我性命?”

唐九儿没有回答,她盯着男子,眼里充满了惊恐不解之色:“你怎么还没有事?”

这毒镖所淬之毒可是见血封喉的剧毒,眨眼之间要人性命,可是对方居然完全没有中毒要死之相。

那男子闻言刚要答话,不料院中突然冲进来了一个猎户打扮的村民,他怀里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凄声大喊:“先生!先生!快救救我女儿!”

“姑娘要杀我,不妨先等等。”那男子冲唐九儿说到:“让我先救个人。”

这话令唐九儿错愕茫然地一动不动愣在原地,而男子不但迅速放下了手里的书册,还随手抓了灶台旁的围裙搭在肩头,挡住了飞镖与伤口,淡然处之地迈步而出。

唐九儿傻了眼,她完全没料到这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会如此举动,当然让她更加没料到的是,这男人在给那小女孩扎针医治后,竟然冲她问道:“你要不要在我这里用饭?”

“生死从容,此人不简单。”听到此处,慕君吾眼有一丝倾佩,花柔则接着讲道:“师父当时觉得这人是装的,还想动手连那猎户与小孩子给一起杀了。”

“那后来呢?”

“那人见师父要动手,说道:‘杀他们就是在杀你自己,无心者非人。’”

慕君吾睫毛一抖:“毒主便不动手了?”

“不,师父还是动了手,可是那男人功夫不低,师父不过和他交手几招,反被那人以手中银针扎了师父的穴道,师父反被控制了。”

“真难想象毒主当时的表情。”慕君吾说着轻轻摇头。

“师父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可男人并没和她计较,也没有伤害她,反而只管救那个小孩子,直到那个孩子无事,他送走猎户后,才给师父解开了穴道。”

“毒主问他为何不杀自己?”

花柔点头:“嗯,师父问了,你猜那男人是如何回答的。”

慕君吾略一沉吟:“他说‘我是人’。”

“你怎么知道?”花柔立时惊讶地起身:“师父记下的那句话就是‘我是人!’”

慕君吾看着花柔浅浅一笑:“‘无心者非人’,那他自然得是人。”

花柔点点头:“嗯嗯,师父听了这话后无法再动手,便说:‘今日你不杀我,我放过你,明日再来要你的命!’”

慕君吾闻言,嘴角轻勾,轻轻摇头—这话再他看来,无疑是把自己深陷其中了。

“自那以后,师父想方设法去取他性命,可一个月过去了都未得逞,反而天天被那人教导做人的道理,告诉她什么是一念善恶。”

“这人……怕是个修行的和尚吧?”

“不是的,师父发现那人还有个女儿,若是和尚怎么会有女儿呢?”

“那,毒主有记下那人的姓名吗?”

“铭郎,铭文的铭。”

慕君吾皱眉思索,而花柔又道:“对了,师父施针的本事可是和那人学的,说起来他也算是我的师祖了。”

慕君吾眉一挑:“他还教了毒主什么?”

“不知道,我还没看完手札呢!”

慕君吾闻言起身:“那你慢慢看,我先去安排下葬的事。”

“不,师父下葬的事,该由我来安排。”

“你可以吗?”慕君吾担忧地望着花柔,他从内心还是怕她面对不了。

花柔看了眼手札,低声道:“师父她……成全了我,若我一蹶不振,便是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慕君吾搓了搓手指:“你……知道了?”

花柔点点头,没有出声。

慕君吾抬手抚摸上花柔的发辫:“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坚强。”

他以为她面对唐九儿的死就已经很难很难,若然知道毒主的牺牲,只怕会陷入自责的怪圈而无法自拔,却没想到她居然已经可以面对了。

花柔此时眼中涌泪:“为了爱我的人,为了不辜负她们牺牲的性命,我必须坚强!”

慕君吾看着花柔眼中的泪心疼道:“撑不住……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我既然要做唐门的门主,就得有自己的担当,不能一直依赖着你和大家。”花柔一脸认真,她含泪的眼眸充满了力量。

慕君吾看着她,内心涌起一抹骄傲,她果然给了他最大的惊喜,也果然不是什么弱者。

第389章 刘佩云

黄昏时分,楚王宫的甬道上,一位盛装打扮的女子有些紧张地跟着两名小太监步步向前。

她是都指挥使刘彦韬的掌上明珠刘佩云,因为弹得一手好琵琶加之容貌上佳而得一美誉曰“尚容佳音”。

半个时辰前,两个黄门太监临府宣召,说是德妃娘娘宣她进宫献艺。

虽然说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时间上也有些奇怪,但身为臣女,她哪里有胆拖延,只能立刻打扮后带琴入宫,可是这走着走着,她觉得不对劲。

“公公,不是德妃娘娘宣召吗?为何我们不是往德妃殿方向去?”刘佩云并非第一次进宫,两年前的宫宴上她去过一次德妃殿,她记得不是这样的路线。

“跟着走,少废话。”帮她抱着琴的太监,冷着脸低声嘟囔一句后,脚步加快,刘佩云不得不噤声跟着,只是她的脸上,不安之色涌现出来。

而不远处的太监寝舍殿外,赵吉昌背手站在那里听着他最赏识的干儿子太监长福低语汇报:“干爹,您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务必办得漂亮。”赵吉昌嘱托的话音刚落,那两个小太监也引着刘佩云来到近前。

长福见状轻声道:“干爹,人到了。”

赵吉昌没出声,吊着眉眼看着这一行人走到面前停下。

刘佩云一见这情景,只能默声行礼。

“刘姑娘来了?”赵吉昌脸上堆出一抹浅笑:“大王宣你进宫抚琴,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大王?”刘佩云闻言惊愕抬头:“不是德妃娘娘她……”

“啊哼”赵吉昌清了下嗓子:“大王也好,娘娘也罢,不都得好好表现吗?”

刘佩云心里一个“咯噔”神色登时变得紧张,不知所措。

赵吉昌看着她那明显慌乱起来的模样,上前一步道:“这宫里的规矩,是顺势而为,奉承上意。姑娘是聪明人,须知……失了体面是小,冲撞了上意可就是大事了。”

话中话的警告再明显不顾,刘佩云再是错愕紧张也听得出来这是要她顺应上意,千万不能忤逆。

忤逆,她哪里敢呢?

纵然慌乱,纵然不安,纵然心里有些怨气,此时也是知趣地赶紧颔首表态:“公公教导的是,佩云牢记于心了。”

赵吉昌满意地退后一步,抬手冲那两个小太监摆了摆:“领她过去吧!”

两个小太监立刻引着刘佩云离开。

长福同赵吉昌对视一眼后,也知趣而无声地跟在了他们后面离开了。

赵吉昌看着这四人的背影,嘴角慢慢上扬,终究露出了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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