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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298)

慕君吾笑道:“你认为我就能容你?”

“你也未必会。”唐雷盯着慕君吾:“但花柔会,而且你不能否认,只有花柔成为唐门门主,她才能成为你最好的帮手,与你并驾齐驱。”

慕君吾笑了笑:“你凭什么断定,我会回去?”

“凭一个秘密。”

唐雷再上前一步,与慕君吾耳语了几句。

慕君吾双眉高挑,脸有惊色,当唐雷退开时,慕君吾强忍住震惊:“这不可能,宫闱森严,他办不到!”

“你是聪明人,自然心里清楚,我说得是真是假。如果……鸠占鹊巢的事,你都能忍,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唐雷转身走了,慕君吾却站在原地。

此刻,他想到了自己在孟府找到的信函,想到了昔日与孟知祥相见时,他笑吟吟道的那句“后生可畏”,更想到了马希范登上王位时那得意洋洋的脸。

鸠占鹊巢……

慕君吾捏紧了拳头,快步离开,直奔后山密道,半个时辰后,他人已经来到渝州城的民宅中了。

“公子!”飞云正在院内清扫落叶,看到慕君吾入内,立即放下扫帚上前:“前两日夜里不知为何,整个渝州城外军马频繁调动,公子也一直没有消息传回,属下很担忧您……”

“是因为唐门。”

飞云挑眉:“唐门?”

“嗯。”慕君吾张望向林姑娘的房门,他没听见房里有动静:“林姑娘呢?”

飞云略有些紧张,低头道:“林姑娘已经在几日前离开了,说是要北上……还叫属下向您代为辞行。”

慕君吾此刻揣着自己所在意的事,加之又知道毒主是一心希望琳琳离开的,所以他听到林姑娘走了,觉得理所当然,自是没怎么在意,当下点点头,突然伸手抓住了飞云的手。

这一抓,令飞云脸色立时凝重紧张,而下一秒慕君吾已靠近他,轻声问道:“二哥身边的亲卫飞虎,和你很亲近对吧?你是否还记得,他出事前夜找你喝酒,都说过些什么?”

飞云的紧张稍转轻松,回忆道:“这……是几年前的事了,只记得当时他才来得及和属下说两句话,就被叫走了,而后……”

“而后,他就因为护主死在了秋猎围场上。”

“没错,公子为何提起此事?”

慕君吾不答反问:“他和你说的那两句话是什么?”

第361章 我是不是错了?

飞云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他说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还说如果他出事,别深究,帮他照顾家中的弟妹。”

“你没问他到底听到了什么?”

“问了,他说我若知道了,也就活不成了,我当时还想细问,结果他就被人喊走了……随后就……”

慕君吾看着飞云,眼有思忖道:“德妃或是二哥身边,可有人能探问旧事?”

“德妃素来跋扈狠戾,但凡一点小错都能致人死地,她身边除了丹青就没人能在近前打理,至于太子身边……”

“有吗?”

“原先有几个兄弟在旁服侍,后来都被换调去了外地,若要联系,可能需要一些时日。”

“马上去联系。”

“好,公子找他们,是要问什么?”

慕君吾面色阴沉:“事关宫闱。”

飞云眉眼一转:“公子不妨从彭太保处入手,兴许能更快一些。”

“他?”慕君吾转头看着飞云,飞云忙解释道:“彭太保在宫中耳目众多,据属下所知,宫中不少人都曾得过他的好处……”

飞云话未说完,那彭岚已皱着眉带着胭脂匆匆入院,不过她的眉在看到慕君吾的一瞬,不再紧皱,而是舒缓开来,人也陡然放慢了步调。

慕君吾自然也看到了彭岚,他略一抬手,飞云退开。

彭岚上前,胭脂也自觉地远远退开。

“想不到四郎这么能掐会算,我父亲今夜便到,您这就出现了呢!”彭岚巧笑着站定在慕君吾的面前。

慕君吾轻笑:“凑巧。”

“不!”彭岚目光犀利:“这是四郎与我彭家的缘分,您少不了彭家这个臂膀。”

“或许吧!”慕君吾本不想搭理她,但飞云刚才提到了宫中耳目,多多少少他算是给了一点点面子。

彭岚欲再言,却被慕君吾抢先道:“我还有事,不便久留,今夜子时,我会来这里见令尊的。”说完人冲彭岚略一点头,就准备离开了。

“四郎!”彭岚见他要走,急忙唤他,眼见他驻足,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还望今夜……四郎以大局为重。”

她怕!

她怕他还不醒悟,她怕他还要拒婚,她怕他的执意会毁掉她的未来。

慕君吾此时转头看向彭岚,沉默几秒后沉声道:“你就……那么渴求这个后位?”

彭岚脸色微僵,随即镇定的点头道:“是的,与其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倒不如这个后位来得实在。”

慕君吾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走后,飞云转身回屋,关上了房门,胭脂则快步凑到彭岚身边,担忧道:“我的小姐呀,您这么和公子说话,就不怕……”

“我当然怕……”彭岚苦笑道:“可是,假话是断断瞒不了他的。”

说谎,这不是什么难事,难得是你要怎么骗过一个生了玲珑心的人?

她选择实话实说,反正瞒也是瞒不住的,而且她的话何尝不是在提醒他呢?

虚无缥缈的事与实在的事,他自己也该拎清了。

……

长沙府楚王宫的德妃殿内,袁德妃在书案前专注地执笔作画,一匹高头大马在她的笔锋勾勒下,跃然纸上。

窗外,隐隐有雷声闷响。

袁德妃瞥了一眼窗外,此时丹青匆匆入内:“娘娘,赵吉昌求见。”

袁德妃一愣:“让他进来。”

丹青退下传话去了,袁德妃低下头想要继续作画,可是她抓着笔,却像是找不到落点似得停在了那里,几秒后,干脆将笔放下了。

“赵吉昌给娘娘问安!”赵吉昌一入内立刻折身行礼。

“免礼!”袁德妃绕到桌前:“赵公公可是大忙人,今个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赵吉昌笑了一下:“自是有要事要叨扰娘娘您!”说完他偏头看向丹青,这意思再明白不过。

袁德妃冲着丹青略使个眼色,丹青会意地低头施礼退了出去。

她一走,赵吉昌从袖袋里摸出一个折叠着的绢帕,单手递给袁德妃,低声道:“这是刚收到的。”

袁德妃看了眼绢帕,伸手接过,打开,就见那上面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她看越往下看,脸色就越难看,看到最后,竟猛然将绢帕往桌上一拍,怒不可遏又压着声音:“这是在威胁我吗?!”

赵吉昌微微一欠身:“娘娘这话可不对,这怎么能叫威胁呢?这明明是主人疼惜公子,想要为他开枝散叶啊!”

“开枝散叶?”袁德妃大怒:“这分明是在拿他的未来逼迫我!”

赵吉昌闻言一阵哂笑,挺直了身子,并不说话。

袁德妃气呼呼地瞪着赵吉昌,好半天才压住了怒火,挤出一句话来:“他到底又要怎样?”

赵吉昌立时上前一步,几乎贴近了袁德妃的耳:“兵权。”

“哼!”袁德妃冷哼一声:“大王自掘坟墓,我一声不吭,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主人觉得如此发展,终究是太慢了,他希望您能插手,在两个月内全部拿下。”

“两个月?”袁德妃惊诧不安:“莫非他……”

“主人的意图,我们猜不得,您要在乎公子的未来,就请好生出力吧!”赵吉昌说完后退两步,朝着袁德妃一躬身高呼道:“谢娘娘解惑,老奴告退。”

赵吉昌走了,还是大步离开,份外潇洒。

袁德妃偏头看了眼桌上的绢帕,伸手一把抓起,脸色铁青。

此时,窗外一声炸雷轰响,倾盆大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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