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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226)

唐诗琪一进屋,歇在屋里的张庆、张丰立刻起身凑到她跟前。

唐诗琪压低声音道:“后天孟府有喜事,是我们动手的良机。”

张庆、张丰对视一眼:“全凭凤主安排。”

“现在院里的下人正在搬运席上要用的酒,稍后这些酒就会送到孟府,你们两个混进搬酒的下人中,弄清楚存酒的地方。”唐诗琪从袖袋里摸出一节小竹管递给了张庆:“后日里找机会每个酒坛滴上一滴,方便我们动手。”

“明白。”

……

唐九儿打开院门,唐箫手里拿着一个布包走了进来。

唐九儿将门掩上:“来找花柔?”

唐箫腼腆一笑:“是的毒主。”

唐九儿的眼神落在唐箫手里的布包上:“这是要送她什么?”

唐箫大方地将布包打开,露出两本书乃《万毒谱》上下两册。

“这是我当初给你的,你怎么反拿来送人?”

“您给我时,就说过这是为太一毒经打牢基础而必须掌握的,现在花柔已经继承了秘术,她得掌握这些,才能更好地提升,所以我来送书给她。”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可是……”唐九儿有些心疼地看着唐箫:“她心里有人了,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唐箫闻言有些尴尬,但随即笑道:“我并不是为了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我只想让自己心里舒服,也希望她能越来越好。”

“这次在试练里,你是故意放弃的对吗?”

唐箫眨眨眼:“不,是我有伤在身,无法……”

“我不是姥姥。”唐九儿直视着唐箫的双眼:“说实话。”

唐箫顿了一下:“是,牺牲她,我做不到。”

“这一次你牺牲自己把机会让给了她,触怒了姥姥,那下一次呢?”

唐箫毫不犹豫:“下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那唐飞燕呢?”

唐箫愣住,随即低头,沉默不语。

唐九儿叹了口气:“你心里若是清明的,就该有个决断,若无……就再好生想想。”

唐九儿转身拉开了院门:“你回去吧,花柔不在。”

“不在?”唐箫错愕地抬头看着唐九儿:“她去哪儿了?”

“做她该做的事,做她……逃避不了的事。”唐九儿说完转身走向主厅,留下唐箫愣愣地站在那里。

该做的事?逃避不了的事?

唐箫一时没有头绪,他抱着书慢慢地挪出了毒房的院落,就看到唐飞燕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

唐箫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唐九儿的话,一咬牙朝唐飞燕走了过去。

“你是来找我的?”

唐飞燕咬了咬唇,抬手递给唐箫一个瓷瓶,却不说话。

唐箫狐疑地接过:“这是什么?”

“治疗箭伤最好的药。”唐飞燕说完转身就跑,唐箫捏着瓷瓶看着她跑远后,低下了头。

一个手里是《万毒谱》,一个手里是瓷瓶。

他纠结,他烦躁,他为难,但是……他必须有一个选择。

……

“你说什么?”姥姥惊愕地瞪着唐箫,神色不悦。

唐箫一脸认真:“姥姥,我请求解除与唐飞燕的婚约。”

“胡闹!”姥姥拍桌:“我不同意。”

“姥姥!过去我应下这门婚事,是为了大局,为了不得不和家凤两房维持和平,现在他们既然已经反水、向您动手,这婚约还有什么维持的必要……”

“当然有必要维持!他们现在还姓唐,还得为我所用!”

“什么?”

姥姥气呼呼道:“孟家未除,危机未散。谁是最后的胜者还未有定论呢,凭什么解除婚约?”

“输赢之事,箫儿不敢妄评,但这桩婚事对我、对唐飞燕,都不公平!”

“公平?”姥姥冷笑:“公平有什么用?能换来唐门安泰,能让你成为门主、了了我心头之憾吗?”

“姥姥……”

“行了,不必再多说了,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自会同意解除婚约,但绝不是现在。”

“合适的时候?”唐箫哂笑道:“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候?等您哪一天心情好了,愿意高抬贵手放过我吗?”

“你!”姥姥愤怒之下冲口而出:“当然是等他们都已经物尽其用,而你成为门主之时!”

第275章 不娶

“门主?”唐箫懵了:“您居然还想着我?那花柔……”话说了一半,唐箫突然反应了过来,双眼圆睁:“您……您是派给了花柔什么任务吗?”

话都已经说了出来,姥姥也没有了掩盖的心思,当下冷笑着点了点头。

唐箫骤然不安,上前一步:“什么任务?”

姥姥起身走到唐箫的身边,盯着他的双眼,缓慢而清晰地吐字:“刺杀孟知祥。”

唐箫惊讶地后退一步,立刻又上前:“您怎么能派她去呢!”

“为何不能?”姥姥昂着头:“这门主之位,岂是那么好坐的?这个任务可以是考验她,也可以是成全她啊!”

“不!不!”唐箫摇头:“这不是成全她,您根本就是在逼死她!”

唐箫说完转身欲走,身后姥姥高声喝道:“没错!我就是要她死!唐门只有交到你手上我才能放心!她再好又有什么用!”

唐箫忿然转身:“您宠我,对我委以重任,我都明白,但您怎么能这么不择手段!”

姥姥哈哈大笑起来:“不择手段有错吗?生在这样的乱世,不择手段才是生存法则!不然,你以为唐门是靠什么撑到今天的?!”

唐箫认真地看着姥姥:“人性固有其贪,但不可堕入泥淖,我唐箫绝不做……违背良心之事!”

姥姥一脸盛怒,唐箫也气冲冲地转身大步离去。

“箫儿……啊……”身后姥姥的声音戛然而止,“咕咚”一声闷响惹得唐箫回头,就看见姥姥已经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姥姥!姥姥!”唐箫紧张地立刻冲回姥姥身旁,刚扶起姥姥些许,姥姥却是一睁眼,伸手迅速地在唐箫几处要穴上扎了针。

唐箫立时僵直着,动弹不了。

姥姥愠怒地瞪着唐箫:“违背良心的事,你不做,我来做!你只管好好待在这里、坐享其成就好!至于花柔,如果她能活着回来,并且愿意和你在一起的话,或许……我可以留她一条命!”

唐箫瞪着姥姥,又怒又气又急,却什么也做不了。

……

黄昏时分,红红的霞光将官道上的迎亲队伍照出一条条长长地影子,密密麻麻地塞满了路边的田野。

“公子,天色不早了,前面可是九蛮山,咱们安全起见还是找个地方歇息吧。”

孟贻邺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远远掉在后面的送亲队伍,冲贴身侍者低声道:“那就就地扎营吧!”

孟贻邺拉住缰绳。

贴身侍卫扯嗓扬声:“停止前行,就地扎营!”

众人停下,孟贻邺调转马头奔向队伍后面的挂红马车。

“怎么停了?”玉儿掀开车帘冲着吴伟询问。

“说是要就地扎营。”

玉儿扫视周围山体,皱眉道:“今夜莫非要住在野外?”

吴伟没接茬儿,因为孟贻邺已经策马到近前。

“即使再快,我们今夜也入不了简州地界,所以只有委屈郡主一夜,宿在这山脚下了。”

玉儿闻言不假思索:“可是眼前就是九蛮山了,听说这里不太平,我们不会有事吧?”

孟贻邺有些惊讶地看向玉儿:“姑娘竟然知道九蛮山?”

玉儿登时表情一滞,有些接不上话,此时吴伟开口道:“九蛮山的蛮夷历来凶顽,家主曾特别叮嘱过,路经此地要注意避险。公子您是迎亲之人,想必已安排周全,不会让我家小姐涉险吧?”

孟贻邺笑道:“当然不敢让小姐涉险,吴统领多虑了。”

“既然二公子这么说,我们全凭二公子安排了。”

“好说。”孟贻邺向车帘内露出的红盖头看了一眼,调转马头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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