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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39)

作者: 池总渣/池袋最强 阅读记录

没多久,季钦生就踩在了他鞋面上,这人不大会女步。游野笑着停下来,季钦生盯着他的唇。这人唇红齿白的,嘴角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窝,让他这股子邪性的帅气里,添了几分可爱。

游野人如其名,长得十分有野性,搁在中学里,是那种能吸引好学生的调调。季钦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学生,却同样被吸引。他吻上他的唇,一如既往,许多遍。

季钦生正值假期,他来法国名义上是为了上学,虽然还在语言班,但也有作业。

忙的时候,两人各自在客厅占据一半空间,游野也一台笔记本,旁边放置着季钦生切好的水果。季钦生不擅长做饭,却相当擅长给他喂吃的。

洗切水果这种没什么难度的事情,他想起来就做,时间久了,游野就觉得维生素摄入过度,吃太多了。

晚上他在床上还开玩笑,不小心颜射到对方,还一本正经地说留着,做个美容。结果被季钦生掀倒整治得差点没哭出来,直求饶着说再不开玩笑了。

季钦生闲暇时也经常带着游野四处跑,倒不往热门景点去,而是询问好当地人哪里好玩,哪里好吃,就一一带游野去。

他谈起恋爱来,和普通人没多少区别,吃喝玩乐睡。反而是游野时常出人意料,经常会一时兴起做一些好笑好玩,有点荒唐的事情。

季钦生承认,这可是他来到法国后最快乐的时光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只因为这人。

这天他从床上醒来,枕边无人。拉开窗帘,阳光正好。透过窗子,游野刚骑着自行车刚从外面回来,脸颊全是红的,帽子压着鬓角,露出一点蓬松的卷。

他背着个包,包的链子是拉开的,鲜活又旺盛的玫瑰花从背包里支棱出来,暴露在阳光里,红艳艳的一片。

游野护着包,小心往卧室的窗看来。季钦生配合地隐在了厚重的窗帘后,他知道这人想给他惊喜了,也不想坏了情趣。

他重新躺回床上,耳朵却听着屋里的所有声响。听他小心关门,听他蹑手蹑脚,衣服窸窣,背包链子拉开的声音。

他眼睛紧闭,直到游野将手机轻轻放在他耳边,用一首低柔的歌将他唤醒。

季钦生一睁眼,就被游野的造型吓了一跳。游野光溜溜地坐在床对面的灰色懒人沙发上,隐私部位盛着这大片的鲜花,脖子上还有一个缎带。发型打理过了,是特意做过的卷,看起来年轻朝气。

只是恋人这造型有点过火,季钦生撑着床铺,一时无言:“你这是…… ?”

游野抬起脚,脚趾踩在柔软的床垫上:“生日快乐啊,阿钦。”

季钦生忍住想要发笑的心情,盯着游野脖子上的缎带:“我的礼物是你?”

游野摇头,手指点了点淹没着他胯部的许多玫瑰:“在这里。”

季钦生到底是没忍住笑出声:“你不觉得扎吗?”玫瑰刺这么多。

游野顿时苦下脸,是真的有点扎,哪怕去了刺,剪短了花枝,大腿上最是嫩生生的肉,全放上去,扎得要命。

他本来是想搞情趣,结果搞成了笑话。见季钦生眼里笑意满满,也就知道这人是在笑他了。

季钦生起身,替他将花都捧起,底下真正的礼物才出现在他面前,黑色的小丝绒盒滚了下去。季钦生的动作停住了,他瞳孔收缩,睫毛微颤。游野这时才松了口气,弯腰捡起那小盒子,双手捧到了季钦生面前:“这才是你的礼物。”

他见季钦生没有动,怕人又负担,赶紧解释,说这只是情侣戒指,现在戴的,要是觉得不方便,挂在脖子上也挺好的,回国后也不用带。

他眼巴巴说了许多,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想着他的礼物的意义是否太 重,只是交往了没有多久,就送出这么沉甸甸的东西,会让人为难吧。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招走得不好,他有些瑟缩地抽动着眉毛,可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再让他收回这个礼物,也不现实。

只能哄人收下了,多少给他一些面子。

季钦生动了,他接过了他手中的小盒子,取出里面的戒指。里面有两枚,稍微偏大一点的是他的,小的不必说,游野的手指是比他纤细一些。

他取下来,近乎郑重地要将戒指戴到游野的无名指上。只是戒指刚接近,他动作就停了下来。跟随着他的动作,游野呼吸也停了,他紧张忐忑,心里乱糟糟的。

买戒指的精挑细选,构思怎么轻松又轻易地送出一切,反反复复思考了许久,都不及现实中的一刻停顿。

没有比这更漫长的时候了,如果这事结束的不好,那就弄巧成拙,在他们之间留了根刺,他不想这样。

季钦生说:“不行。”游野的心一下失重,坠入海里,沉甸甸往下落。

游野的手就跟被烫了一下般,飞快地往回收,从季钦生手里挣脱出来。他急急起身,玫瑰花瓣落了一地,纷纷扬扬,这才露出了花底下的真面目,不是全裸,还是有条内裤的,黑色紧身。大腿根上出了点红印,被花枝刺出来的。

他想保持镇定,眼里却全是慌张。他拍打着身上剩下的花瓣,勉强勾出一抹笑:“是吗,我也觉得不太行,你就算不收也放着吧,挺贵的,退不了。”

他转身要走,季钦生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攥住,他在他身后说:“谁说要退了。”

游野迷茫回头,不行的意思不是不要吗。季钦生捏着盒子,郑重其事道:“我是说这样交换戒指不行,场合不够正式。”

游野傻了半天,终于悟了。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却更夸张。他在想象中羞得头皮发麻,在季钦生越发火热的视线里匆忙摇头。

他们同时开口。

季钦生:“在餐厅或者教堂,你觉得呢?”

游野:“你不是要结婚吧,你认真的?”

他们大眼瞪小眼,房间里一片死寂。很快,游野至脚指头到脸,全被烧透了。他拔腿就想跑,结果被季钦生一把抄过了腰,拦住了。

眼见跑不掉了,他飞快地爬上床,用床单把自己裹起来了,太丢人了,自作多情到这个份上,厚颜如他,也实在受不住。

季钦生笑出声,他很少大笑,这次忍不住,整个房间里都是他的笑声。游野被他的笑声一激,更往被子里钻,恨不得陷进床垫里,消失不见。

季钦生捉着他一条腿,将人往外拉。他不开玩笑,他确实想要一个更加好的场合来交换戒指。

他不想像游野说得那样,将这戒指当成可有可无的一件装饰品。

游野有这个心,他也有这个意。

定情信物,他喜欢这个名词。

最后地方选在了教堂,他们躲在了最后一排,游野对那天的记忆非常清晰,庄重,安静,深黑的椅子,玻璃是五彩的,漂亮的壁画。

季钦生穿着白色的衬衣,眼睫微垂,修长的手指捏着那枚圆环,对准了他的手指,一推而入。

冰凉的触感,戒指的重量比他想象的要轻,在肉体上。也比他想象中的要沉,在心灵上。

游野的呼吸声有些粗重,断续。他出了一手的汗,捏着戒指给季钦生戴时,甚至有些捏不稳。最后还是深呼吸稳定情绪后,这才将戒指戴上。

季钦生搂住他,在他耳边低语,他说希望这是最后一枚戒指,他也是唯一能给他戴戒指的人。

游野心头鼓胀着,被热意与幸福所填满,在飘飘欲仙时,季钦生贴着他的耳朵,说出了那句他从未听他说过的话,他说,我爱你,陆文。

从天上被拽到抵上,从幸福到惶恐,只需要轻易的一句话。

游野的背僵直了,额上也出了一层汗。幸福因为他刚开始无意识的一个举措,成了一扇不能推开的门。越在乎,越惶恐。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坦白从宽是很好,但万一季钦生非常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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