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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侣拇指魔尊(145)+番外

宿清云问:“攻击你?”

赫连丹垂下眼,摇头。“不是。”

宿清云为自己倒了一杯,耐心地听他说。

赫连丹抬起头,直视宿清云的脸,半晌,在君烜墨发飚之前,他开口道:“我陷入了幻境。在幻境里经历了一些事,亦真亦假,令人无法分辨,醒来后,发现境界提升了,已步入魔王后期。”

宿清云不禁上下打量赫连丹。这就是大气运者的运气了?随随便便逃进一个山洞里,便撞上神器的封印之地,而后得到镇守之物的恩泽,进入幻境,轻轻松松地提升了境界。

“你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君烜墨问。

赫连丹斟酌了下,道:“我所看见的,应该是那柄长刀的记忆。他的主人,曾拿着它,杀过很多修士,千军万马所向披靡,以及……我隐约看到了一个修士,与宿公子有几分相似。”

宿清云的手一抖,杯中的茶水差点溅出来。

君烜墨轻呵一声。“所以你一睁开眼,便盯着清云看?”

赫连丹没有否认。

君烜墨道:“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有何大惊小怪?”

赫连丹忽感脊背发寒,魔祖的威压似乎单独对他释放,令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危险,恨不得起身就逃。然而他不能逃,更不能表现出一丝异样,捏紧手中的茶杯,他面不改色地道:“或许是我看错了。”

宿清云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在机缘之境里浸了洗筋伐髓琼浆后,相貌发生了变化,我原本并非这般模样。”

君烜墨不禁笑道:“师弟一直以觉得自己被洗筋伐髓琼浆换了脸,实则不然,洗筋伐髓琼浆只是去除你体内的杂质,重塑胎体,成为适合修炼的仙体。”

针对性威压消失了,赫连丹闪了闪眼,松开茶杯。

宿清云道:“是否修为越高,形体越趋于完美?”

君烜墨嘴角一扬,道:“这是自然。待你到了昊天界,会发现俊男美女遍地走,看多了,审美疲劳。”

宿清云轻咳道:“不说我了。商议一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君烜墨看了一眼赫连丹,道:“赫连公子先说说你在火云城是如何被人追杀至锁魂山的?”

赫连丹垂眼,用低沉的声音,叙述了这几日发生的事,从进入火云城,找到拍卖行,寄拍了几件宝物,到因为一瓶丹药,而被巨灵门的天巫追杀。

听完他的话,宿清云若有所思。

君烜墨喝了几口茶,直视赫连丹。“我原以为你身为魔王,阅历丰富,不会轻易入了他人的套。看来你的处世能力与你的境界,并不相称。”

赫连丹握紧拳头,眼眸里闪烁着傲然之气。“我知道从祈天城出来后,便有人暗中跟随,但直到拍卖结束,他一直不曾出手。”

宿清云忙问:“莫非也是离伊的人?”

赫连丹看向宿清云。“也?”

宿清云道:“我和师兄出城后,便有天巫追上来欲杀我们,最后被师兄反杀了。我们推测,这些天巫可能是离伊的手下。”

君烜墨却道:“跟随赫连小子的人和追杀我们的人,不是同一拨。”

“此话怎讲?”宿清云问。

君烜墨把空茶杯放到宿清云面前,宿清云会意,立即给他满上,他端回茶杯,喝了两口。

“师弟觉得俟蔺封其人如何?”

“嗯?”宿清云一顿。为何转到巫王身上了?

“他……很仗义,性情不错。”受过他的帮助,宿清云理所当然地将他归为朋友。

“你呢?”君烜墨问赫连丹。

赫连丹只说了几个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宿清云神情一肃。“若无巫王的帮助,我们根本无法如此之快地寻到你。”

他素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人,萍水相逢,却能引为知己者,在他那个世界,不足为奇。人与人之间,或因一杯酒,或因一首诗,或因一幅画,只要性情相投,天涯海角,亦可成为朋友。

君烜墨望着他清亮的眼睛,伸手握住他搁在桌的手,引得宿清云面上一红,不由自主地看了眼赫连丹。赫连丹看到他们相握的手,一脸平淡,端起茶杯,若无其事地喝着。

“师兄……”宿清云想抽出手,却被君烜墨紧紧握住。

“在修真界中,师弟太过年幼,不知道人心险恶。”君烜墨笑盈盈地道。

“我已二十岁,早已成年!”被说成“年幼”的宿清云不服气了。

赫连丹喝茶的动作一顿,不禁道:“宿公子确实尚年幼。”

修士的寿命,以百年,千年,万年计算,二十岁于他们而言,犹如刚出生的小娃娃。

竟连赫连丹都如此说,宿清云觉得自己与他们没法沟通了。

“你初入巫修界,正好遇上了到处祈福的巫王,或许一开始,巫王只是顺便带上你,但在绿洲与蛮族一战后,他的心思便不纯正了。”君烜墨把玩着宿清云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师兄如何看出?”虽然被两个“年长”的修士说成“年幼”,宿清云还未丧失理智,冷静下来后,思绪便清晰了,回想与巫王相处细节,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邀请我们参加祭祀大典,便开始算计了。那时候尚未看透他的目的,直到那日宴请,他深情并茂地讲了自己的过去。”君烜墨道。

宿清云道:“但是那日,分明是师兄故意问他的,不是么?”

君烜墨呵呵一笑。“即使不问,他也会说。”

宿清云道:“只是倾诉过去的事,有何问题?”

“问题可大了。”君烜墨问赫连丹,“你会随便与他人说自己的过去?”

赫连丹一口回绝:“不会。”

对他人说自己的过去,犹如在别人面前剥白自己的内心,这样的事,任何一个有傲气的人都不可能去做。

“师弟呢?”君烜墨问。

宿清云缓缓地摇头。

“这就是了。”君烜墨道,“巫王如此轻而易举地向我们诉说自己的过去,还是一个悲伤的往事,甚至引发体内死气絮乱,可见他下了多大的决心。”

宿清云沉吟道:“他……想利用我们,对付离伊?”

君烜墨赞许地望着他。“不错。”

“理由。”宿清云感到一种欺骗。巫王多次帮助他,他打心里地视他为朋友,可到头来,却是想利用他,这令他心里不太舒服。

“要说他阴险么,却也坦荡。他将自己与离伊的仇恨明明白白地摆在我们面前,毫不掩饰他的目的,仅此一点,可知他的品性尚可。离伊背后有人,俟蔺封势力不如他,这么多年都无法报仇雪恨,心里的怨恨一定很深,而我们的出现,给了他一个契机。”君烜墨道。

“契机?”宿清云问。

“我们是外界人,与巫修界毫无利益关系,若杀了离伊,俟蔺封最多被问责交友不慎,而不损一兵一卒。”赫连丹接了话。

宿清云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他本就是聪明人,一点即透。

“所以,他三番五次地出手相助,便是想用恩情打动我们?为了报答他,我们必然会出手杀了离伊。”宿清云忽然想起什么,他沉声道,“追杀我们的人,也许不是离伊的下属。”

哪有这么巧合,他们一出城,离伊的下属就追上来了?而当时师兄出手杀了天巫后,他对离伊深恶痛绝,竟真的产生了要帮助俟蔺封杀了离伊作为报答这样的想法。

可怕!

那看似羸弱的的巫王,心思居然如此之深。为了达到报仇目的,甚至不惜牺牲手下!

宿清云不由自主地握紧君烜墨的手,神情肃然。

君烜墨安抚地道:“不,那五个蠢货天巫,确实是离伊的手下。”

宿清云诧异地抬眼。

“会祈福的巫修,善心重。俟蔺封对下属不错,舍不得让下属来送死。他只要派人暗中给离伊透个风,离伊必然会上当,抓住这次机会,挫挫巫王的威风。”君烜墨道,“在祭祀大典不允许界外之人出现的敏感时期,他执意带我们进城,又引为座上宾,好吃好喝地侍候着,就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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