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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我还俗(86)

作者: 牛干净 阅读记录

“你别动,得浇灌够,还疼吗?”

“不,不,疼了,你快浇你的。”抽不回脚,腿虽然还疼,但周蝶梦看眼前人认真的模样,突然觉得她的腿又烧起来。

“只有小腿吗?”放下空水瓢,翻看她的腿肚子,刘沛拉开她的裙角,还要往上看,“大腿呢?溅着没有?”

“没有没有。”周蝶梦呆愣飞快眨眼皮,便伸出一双细手盖住自己的裙尾。

越接近大腿根的皮肤越白,刘沛眼尖瞥见她大腿红了好几块,轻轻放下她的腿,又去舀了一瓢水。周蝶梦耳朵尖也像溅到烫水,红彤彤不像话。等刘沛真掀开她裙子浇上一丝丝凉水,她忽然心痒痒地直皱眉,一双秋水眼扭捏到处打转,最后总是回到眼前这人身上。

留心水倒多了,让她叫疼。刘沛额间生出细汗,眼见红块在慢慢消退,她才胸口的气才缓了缓,仍旧仔细地对上微肿的区域滴水,“凉吗?”,瞧周蝶梦大腿其他白嫩嫩的皮肤泛起小小的鸡皮疙瘩,刘沛低声问道。

“嗯……还好。”手指罩住自己的嘴,周蝶梦舔了舔唇,抽腿仍抽不动,“你的,你的腿也溅上了。”

刘沛猛地正眼瞧她,看她躲闪的样子,她低下头,又仔细慢慢滴了些水。一时窗外无话,水泠泠蹦在地面。

周蝶梦抓了抓椅子,又搓手攥紧裙子,看她不说话,她也憋住。

放下水瓢,松开她的腿,刘沛站起身,冷静朝她说道:“我没事,我又没有客人要替我赎身。房间里有烫伤药,你坐好,我去给你拿。”

抬眼见那人迅速走远,周蝶梦暗自垂下脑袋,听门框吱呀推开,又轻轻合上,在听她脚步声彻底踏没了,突然自怄气说出那些难听的字,可嘴为什么总是对她管不住,明明对客人都可以笑眼颜开,为什么?流离失所,天灾人祸,心思戡乱,她弄不清楚,只想随心点简单地活下去,谁知这仗会打到何年去,只要活着开心点活着,不就对得起大家和自己了吗?但沛儿好像不这么想,最近真的渐渐弄不懂她了……门懒懒响了声,眼里乍然撞进一人,周蝶梦心嘭地猛跳一番,最近,她好像连自己也不明白了。

健步上楼取药又迅速往下冲,唐裙总不如她们族群的短裤方便。刘沛一推开门就瞧见她坐在柴草堆旁边,一条白皙发亮匀细有致腿单单孤在粉裙外,她一时推门慢了,就见周蝶梦霎时转过头去,貌似还在同她赌气。

肚里塞了一堆话,到了嘴边,周蝶梦又呛了回去,伸手要盖住自己的腿,棉丝敷在那红红的肉皮上,又凉又刮,嘶地叫了一声疼,听刘沛走进了,她才把那嘶声掩掉,看向对面人裙角的水渍,说道:“谢谢,我好多了,不用上,你给你抹吧。”

“你不抹的话今晚就会发紫,明日便会发黑,再过两日黑透了,皮里的肉就会烂掉,到时候……”刘沛打开药盒,一股水莲花的浓香弥漫,瞧她作势要起身,但手指一松一弛扣上凳子边缘,又给硬坐了回去,回她道:“即如此你怎么不给自己抹了。”

手指挖出一堆浓白药膏,刘沛蹲下径自轻撂开周蝶梦裙子,说道:“我没你严重,刚刚上楼已经擦了点。”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抢似地从她手里取过盒子,周蝶梦摸了摸发烫的耳垂,立即背过身,掀开大腿以上的裙裳,见只有发红,便抹了一小层白药膏敷上,闻着香,一涂上火辣刺痛比之前更疼,她小声叫了两句,听沛儿没答语她,也自暴自弃轻视起来,“不涂了,这药肯定坏了。”

手里的药盒被她取走,“不涂就不涂吧。”

“嗯……”两指尖软软拉住裙子,周蝶梦呆应了声,发誓不再理她。

思绪循环立誓,周蝶梦还没来得急从一团乱绪中抽离,就见一道人影快速闪过她身前,接着自己腿上就是厚厚的一层膏药。刺痛胀红感从大腿钻进脾,又渗进心脉,脑袋也因嗅到那过于浓香的味道,发胀发烫,她立马抖腿颤巍巍,朝面前这笑盈盈不知悔改的哭嚷道:“你铁皮人做的!不知道疼!”说着就要伸手抹开那团痛东西,还未碰到就被刘沛抓住,“马上就不痛了,你再数三十下。”

“三十二十十五,九八七三二一!还是痛!”咬紧上下牙,周蝶梦使不出劲抽走手。

“耍赖太明显了,加五下。”

“你才赖,说的不涂又涂上。”烧烧的胀痛感消失了点,周蝶梦哼声说了刘沛一道,再看自己腿上的药膏真变薄了点。

“对的对的,我赖你了,不疼了吧?”松开她手,刘沛又半蹲下仔细寻摸着这块肉的情况。

盯着刘沛看自己腿的眼睛,亮澄澄的瞳珠子,上面是两排睫毛,一眨一眨,周蝶梦也跟着她的律动半眨,一丝不苟地探查着,探查什么呢?

“为了你哥哥才留下来的。是吧?”肚里的话终于吐了一小截。

作者有话要说:

求各位大佬每天给我几鞭子

把拖延症打下去!

第81章 八十一

“从小你就爱玩捉迷藏,哥哥原先不喜玩,后来朝夕相处也变得跟你一样喜欢玩捉来藏去的游戏。我从小就不喜欢,你心底应该也知道,但为什么我还是和你一起玩,尽管不喜欢,但还是想和你一起玩游戏,你知道吗?你应该是知道的。”等药膏渐渐融进周蝶梦同样白润的肌肤,刘沛缓缓抬头望向她说道。

听完差不多的话,唐零儿忘了自己从楼上下来的目的为何,从门边悄悄抽走身子,往堂中走去寻了个椅子坐下,皱眉盯着眼前乐曲百鸣的欢派景象,见沛儿来回在她眼前跑了一趟,又钻进灶房,她心思乱了,她能敏锐地感觉到沛儿和她所谓小姐之间的关系,但仍旧感受不到任何触碰爱意的喜悦。以前她总自认为情爱不过尔尔,山盟海誓信手拈来,爱情是两个人的游戏,输了便输了不会有什么影响,下一盘重新开局便好。可事实不是这样,有些落不到实处的牵绊真的会挂在心头一辈子,而它们不是悄无声息悬挂,而是要小心保护,免得触碰了每日便做不成什么事,每日做不成,这辈子貌似也做不成了,日日都是牵绊。

唐零儿想起以前的自己好像真的可以不管不顾,但是看着像她一样的别人,一时又觉得自己没有本可以去任性,她好像有点输了,找到安衾思,她也不能保证自己会赢。忽然之间,她有点羡慕以前的自己。

姑娘们拨弄清弦,逗弄出婉转叮铃的水声,半缓半快,小溪又撞到石块上,咚叮,石头一点都不疼,小溪疼不疼?唐零儿不晓得,慢慢瞧之前坐在她旁边的姑娘似有似无波动一二三的清调,悄悄地,小溪流走了,它不疼。

山下的事物虽多,但是呢。唐零儿仰望楼板心的七彩画绘,胸腔中会动的东西径自又跳动了,她摸了摸胸口,不再看怎么也摸不到的高处,把话兜进心口说道:“莫州再没有,我便,不再寻你了。”

安衾思兀自跳了一下,眼所及处碧波漾漾,青鸟啄过水面,飞快叼起一手指长的小鱼儿,许是它溅起的水珠炸飞了过来,眼圈泛冷,藏在皮肉下的眼珠轻侧。安衾思抬手抚上另一只温热手,未待身子半侧,恍惚了一眼,嘴角发起笑,随后又立马隐下。

“这秋日里头的水最寒了,走吧,船要开了。”胡灵伸手挽住她,俩人又朝一艘小船边上踱去。左域明先他们上了另一艘小舟,余下士兵分两路,一前一后替他们护路,渔船见者阵势早就躲开,瑞沁也让左域明早就带出了视线。江面上除了刚刚惊起的小雀似乎再无活迹可言,唯江岸那头一艘河船红灯高悬靠了岸。

垂眼见灵儿对自己弯嘴角,安衾思呆呆看了阵她的唇,船儿向前飘,浮在水面,她的身体也没力似地倚在木板旁,随水波荡开。经此一路,所有都要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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