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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我还俗(73)

作者: 牛干净 阅读记录

“你说朱承星这两年都去找我了?”没留神瑞沁开了门,唐零儿问她道。

“嗯,他书房里还放了你的画像。”朱苓星抽回对上瑞沁的目光,那种掉进别人眼睛里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瞥见瑞沁走过来给她们倒了两杯茶水,跟个假人似地跟唐零儿打了声招呼,说她去大院转了圈,看见后院种了满地蝴蝶花,一直不生的涟漪都在动荡了。

唐零儿听她这么说,才想起她也喜欢蝴蝶花,之前她扑过一只蝴蝶到她相公怀里。如此想来,倒觉得不够体贴她。朱苓星又在念念朱承星怎样违背媒妁之言,不娶她要娶她这个青楼女。

“表妹,你应该对洛阳很熟吧?”打断她的话,唐零儿握住瑞沁的手,盈盈笑道。

暑气天不闷在屋子里,易宣问过安衾思,便和柳蕴厄出院一路沿水岸石板路走,再左拐进长巷,见到几个身穿黑铁甲胄的人从面前走过,他不自居提紧刀,见那几人言笑嘻嘻,嘴里尽说些喝酒赌.钱等不着用的话,他唾弃了团口水,稳妥妥飙到前面那人脚下。

铁黑一群霎时噤声不噶,猛眼望向易宣和柳蕴厄,瞧他二人虽有官家做派,可袖口胸前衣裳都给磨出丝,于是震声吼道:“瞎死你祖宗八代的眼!也不看看在谁脚下!”

“一,二……”易宣数了数四个人,后面跟了个肥膀圆腰的肯定肾虚脾衰,动不了架势,三个半,他跟柳蕴厄正好一人解决半边。

“谅官家体恤,我和小弟初来乍到,有眼不识泰山,切莫为这无意生气。”柳蕴厄将易宣往他身后一拉,自己上前拱手说。易宣乍舌紧咬牙根,等听那四人说“确实确实,生气犯不着,和气才能生财。”

虽他们衣裳些许破败,但四人眼神轮流转,听出柳蕴厄是长安口音,真正的天子脚下,寸土寸金,肯定还能搜刮点酒物。见他也伸手去掏腰包,更是忍不住满目奸笑。

易宣见柳蕴厄摸出一锭肥银交给他们,那些人更是毫无顾及慌慌张张递手要接,他更是恨地牙齿发酸,可恨当初没跟师叔和师兄一起多学点,发狂似地一想,在那当兵的要接上时,一溜烟躲过柳蕴厄,跑在前头将那块银子揣在自己身上,呲地吐了口水哼道:“百姓都没吃的,你们这些狗碎怎么配!”

那最胖的塞在兵服里的胖伙子听言,还没等众人说话,他自己反倒扯开油嗓吼道:“有你鸟事,老子不是从百姓上来的!”

为首三人明显比他要‘懂事’点,纷纷提亮自己的刀在身前,只听柳蕴厄大声吼了易宣几道,说他不安事,又递上之前那块银子,恳切说原谅之类的话。

胖子还想说两句他原先当百姓瘦成枯木,就被三人压下去:“现在想那这块搪塞我们没门了。”

“你们哪个衙门的?等会我就去敲锣上堂!”易宣并排到弯腰驼背的柳蕴厄身旁,迅速问道。

胖伙子听人这么一问,刚要顺口说出来,又听那三人堵上他的嘴,朝易宣指了指地面,说道:

“看见这是什么了吗?官道!你在官道上恣意妄为,不守成规,按理!我可以把你扔进牢里!”

柳蕴厄弓腰僵酸,听了他这话,卷嘴偷笑了片刻,见易宣嘴巴子还咕咚着,立马又作揖抱歉,他带的银两不多,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被阮娘给逐出书缃阁,安衾思给的银子他都藏在包袱里,怎会带出来,如若跟青儿相遇,他就甩了包袱,只拿钱财当一对青山鸳鸯也好。

看柳蕴厄踌躇的样子,为首的官兵也呲地吐了圈口水,在地上和易宣的那团和在一起,哼笑说道:“你个平头百姓阻了官爷爷的道,没事,舔干净就行。”

贴上柳蕴厄耳朵,易宣悄声说:“等会我前两个,你后两个,打完就跑。”见他微微摇头,易宣刚要骂他,就听柳蕴厄说:“你前一个,我后三个。”

挺直身起来,易宣笑得灿烂,鼓足劲看向对面四个大块头,好巧不巧将师叔唯一教会的两招在脑袋里排了两遍,就听身旁传来了声莫名不熟的声音,说道:“他们若阻了你们的道,那你们阻了我的道,该怎么处理呢?”

四人正掂足劲笑,抬眼还未反应过来,见过来了几位黑衣翩翩的羸弱公子,个个面容俊俏,跟在后面的俩小公子更是美瞳潋滟。在中间的小兵见状,甩了甩呆立的头,盯向那同样中间位置的黛蓝眼珠的美男子,顺小风还能闻见淡奶香。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直觉得自己写的不行

想停下一段时间研究怎么写好一部小说

……

不管怎样

keep looking,don't settle

第69章 六十九

拿手搓了搓眼,易宣瞧了半晌才回过神,枝红柳绿给唐零儿一行人身后上色,她们不知哪儿找的黑绸商服,宽皱皱除了朱苓星身形稍阔,个个腰系银带,掐成水腰,清娉丰柔各存风韵。许是匆忙,唐零儿杏白腮撇了丝黑发,她倒手往后耳挂,刚一停好,又遭小风给吹下来。

分明明是才从巷口粉墨画飘出来的三个不需识男女的仙人。

朱苓星见那四人连着唐零儿的亲戚也肆无忌惮望过来,她朝前高喝道:“朝谁作威作福呢!都给我让开!”

“嗯嗯,嗯,大小姐。”四人看愣了瑞沁跟唐零儿,再听朱苓星铁嗓一吼,方才点头哈腰,又立马纷纷侧身给她们让路。

易宣和柳蕴厄互相瞅了眼,再看朱苓星狐假虎威似地从他们当中走过,又朝后唤上唐零儿走。

“你们去哪儿,一同?”柳蕴厄见瑞沁也跟上去,连忙扯易宣。

四人低头只闻见热风刮耳的焦躁,心中恨不得将这俩人削成碎骨,若大小姐朝大人参他们,也得沦落跟这些一般穷酸人日日讨吃头,可一听这二人还同小姐说话,他们又相互庆幸没出啥周折。刚抬眼,就听大小姐老远指胖伙子道:“你,就尾巴的那个,过来。”

大约申时三刻,被晒得蜷缩的花叶,茶籽,墙角草统统现出形来,街市上的人也流水似地多起来,南北门面隔地很开,容得唐零儿她们六人并行向前都留活络地。夜灯还未点碧云,高楼红袖便引得客纷纷。木车小贩各种玩意,梅煎,投壶,六博,斗蟋蟀。珍锦,花卉,单丝罗在店内悬挂摇摇向往街岸车与人流。烈日缩小躲在屋檐后,唐零儿左摇右摆望来看去,新奇牵住瑞沁叫她一同看未曾见过之物。

“你说过的,出来带你们看一圈,又给我少一半。”朱苓星对这些物什景色木头建筑早就看得眼盲,见唐零儿快忘乎所以,急忙提醒她。

胖伙子顺上朱苓星的眼神也望向唐零儿,肥脖直愣愣咽了口水,见她对上大小姐,他连忙抽回目光。

唐零儿恩恩点了点头,鼻子嗅来嗅去,越往前走,清淡变浓郁,一股不知名的香味四面八方传来,她说道:“好香啊。”

前头人聚成小山,燕瘦清姿的姑娘少爷穿梭其间,朱苓星抬头见月上檐头,赶走了西边的微弱小阳,她方想起今儿月圆十五,平常这个日子,若表哥在的话,都是在他跟前玩,“正月灯市,二月花市,三月蚕市,四月锦市,五月扇市,这六月……”

伤逝啊……朱苓星瞅了瞅身旁这些莫名其妙的人,郁闷心言。

“大小姐,六月,六月是香市。”胖伙子透过朱苓星,回了唐零儿一道疑惑。

嘴里嚼这两字,唐零儿又缩鼻头嗅了嗅,绯色上脸牵上瑞沁就要快步向前,“走一起去看看。”

易宣仰天叹气说不去,继续瞧他才买的两只斗蟋蟀,见没人搭理他,也就心不在此跟上落在尾巴上的朱苓星。

香市没开在闹市街头,反而引了几盏宣灯挂在两颗树梢上,风吹叶动,土泥都浸了香。唐零儿探口一吃,连舌齿都染了莫名香。她们小拐进了条深巷,人潮像小船似地在小贩跟前香木摊游动,尽是些年轻公子小姐,随便挑一个也是养得皮滑饱满,姿态大方唐零儿不由想起书缃阁那些农妇农夫们,泰安如此好的山水,并不比洛阳差,将他们养得皮糙肉厚便罢,还牙尖眼酸瞧不起她跟姐妹们。反倒洛阳,隔对面另一条巷子就是花酒,那些姑娘站在街边揽客,就跟这些香水小贩叫卖如出一辙。看朱苓星,想必也是泡在金水里长大的人,跟衾思一样,难怪一路对她闻所未闻的物件不屑一顾,是自己眼小了,偏偏还怪别人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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