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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我还俗(35)

作者: 牛干净 阅读记录

安衾思走回来,瞧她闷闷出气,又添道:“放心,她们不会有事的,会送她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什么以后的事,什么放心,阿娘如果在的话肯定会让她跟我们一起,当初你还不如不‘好心’救我,将我甩在书缃阁倒还干净,救我一个没用的,瑞沁孤苦伶仃,你倒不如将我换了她来!”

唐零儿耳根赤红一通念完,再看安衾思又转到窗边,开了个小缝透气,也不答她,一时心慌,肩上外衣滑落,指甲在被衾上快速画圈,嘴还不饶,碎碎念念讨厌自己一番。

天水接连,像倒了一壶墨水搅和在一起,小雨停歇,安衾思轻轻关上窗门,走到她自己的床前,黑衣之内白装裹,干练,挺拔。唐零儿看她就这样肆无忌惮似地在自己面前脱下衣服,又掀被躺上去,眉目低垂,听安衾思叫她的名字,她又立马抬头。

听她安衾思语气柔柔,声音如利剑穿过她俩之间空出来的距离,对自己说:“她要走,以后,你也必须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感情戏写太多了

你们肯定都不想看咯

第33章 三十三

梦醒梦落,思绪不连贯,彼时猛一睁眼,白光乍现,唐零儿吁叹了声,紧抓被子的手慢慢放松,糊里糊涂做了个梦,醒来全忘,她依稀记得这个梦让她不好受。梦里她的娘不是阮娘,爹,疏离亲近,横在他们一家三口中间,还有个人,是谁?

唐零儿记不清,只晓得梦里赖在这人肩上很安心。

沿江悬崖绝壁,飞瀑悬河,水打江面不遗余力,峡谷上宽下窄,船身虽大,尚能容五艘船并排而过,只这瀑布旋即而下的风力让人不能久坐船头,纷纷躲在房间,厅堂,酒肆等地,可风还是鱼贯而入,吹得大船轻摇如舟。

摇摇晃晃总算天阔见绿岸,唐零儿耳边连续不断的嗡嗡音也是时少了,胃里缠绵的东西也忍不住唔了出来。

接近夷陵之前的山峡宛如一条玉带,活生生将唐零儿白亮亮的小脸给挤兑成姹紫嫣红,弯来弯去,吐了三道。

唐零儿虚弱抬眼,见光射进窗口,瑞沁弯下腰忙忙碌碌将盆盂清理干净,又给她端到床边,不知不觉将她跟清帛联想到一块,之前清帛也是这般照顾她的。

夷陵山水映秀,天地毓灵,文人墨客自古川流不息,也造就它农商业发达,况离皇帝远,居民偏安一隅,很是享受生活,难民贫农到此一月后,生息都能燥起来。

安衾思命瑞基将那几位姑娘送下船,又嘱咐他守好唐零儿,便和易宣一起去给唐零儿抓几幅安神药,易宣见新鲜就靠近,鼻子乱嗅,耳朵也灵敏,虽然人声鼎沸,卖团油饭,乳粥,面点的小贩都在乱叫,但一听李光弼二字,他立马顿立停了下来。

往前靠近,易宣见那三人书生打扮,口中言词倒存将军风范,个个破指点江山之势道:

“我说肃宗皇帝赐给李光弼这太尉虚名又何用,看来这皇帝啊也是半个身子栽土里了,明明此人军事才能尚佳,肃宗之前还夺了郭子仪的兵权给他,河阳之战也牵制史思明主力,怎的到现在,是长久布局失方寸了吗?肃宗竟如此轻信一个宦官的话!”

易宣听得咚啊咚的,手向后掰扯,没摸着他师兄,又独自往这三人踱近,又听另一人接嘴道:“你听的都是哪朝的旧话了,我听做官的大哥说,朝廷又重新信任李光弼,以少胜多,再以步兵胜胡人骑兵,他可是中兴第一。”

“现在的胡人可不比当年,也不知史朝义干嘛要杀他爹,争权夺势也用不着将他爹给宰了吧。”

“哎,这越接近金钱和权利,越将他们胡人性子给激发出来,别说爹了,自己孩子都得杀,哪有什么情。你以为还像你我,我们这种人没那机会,杀伐决断太过柔情,不行。”书生摇手瘪嘴。

另一人又笑说道:“我看你昨夜挤到美人屋里倒够狠,今儿落到现在秀才都没考上一个,肯定是对将那一怀柔情全付之美人了。”

书生哑言,露出一副人之常情的表态,却见身边忽然蹿出个人影,皆下了一跳,再看来人不过是个与他们一般的书生子,才缓缓作态恢复镇定。

易宣听他们越说越不着调,立马噌到三人中间,依旧扯开他变声期的破尖嗓急问道:“诸位施主,不对不对,公子,你们可知道李光弼现在在哪里?”

三人听他声一出,发虽束高,都当他不过是一个壮志未酬的小孩,笑说道:“你听得懂我们说的什么?”

易宣急得掉汗,牛头不对人嘴,简直对牛弹琴,又转头问刚刚说他大哥在当官的那书生面前,乱手比划:“你你见过我师叔吗?李光弼?圆眼长胡的,身材偏瘦,大约这么高,他现在哪儿?”

书生手指一勾将衣服扯地离易宣远点,朝他轻蔑一哼:“李将军可不瘦,哪有打战的人长你说的那样,穿的倒是人模人样,怎么脑袋是个秀逗。”

窸窸窣窣嘲笑方圆环绕,易宣早看在山上见过各色人模样,瞬间明白这些人存心戏弄自己,也哈哈笑了两声,三位书生一瞧笑得更厉害,随即,立马停止全身僵硬不动,连头发丝挠眼皮,眨都忘了眨。

只见易宣长褂之下,若隐若现,一个尖锐物体对准“他哥是当官”那人腰侧。

易宣看他们脸色瞬间变化,没成想这刀这么好用,之前在山上跟师叔学的舞刀弄枪都是他自顾自的小儿把戏,眼下真拿来当威胁人的利器,倒激地他一笑,刀尖更深戳进书生的衣服。

周围人来人往,都专心摆摊叫卖哪有人往这四位羸弱书生望两眼,唯安衾思放空走了两步一时怅然于这热闹大街,等回头哪里还见易宣。

“兄,兄台,你,你要听什么我都给你讲,都给你讲。”哆哆嗦嗦抖了一串音,一阵风刷过,书生来不急长叹他两位好仁兄一溜烟跑没影,感觉到腰间的刀更深了些,高仰头,明明碰的是腰,喉头却像是挣扎着要跳出来:“兄台,兄台是想听李光弼,李将军的故事吧,我,我都是道听途说从说书先生那里收来的,那等人物,怎么,怎么能容我们小的知道啊。”

见易宣不信,刀还停在他腰侧,书生立马伸长脖子压声说:“兄台,可得相信我,如果我都知道朝廷的作战策略,行军路线,我还呆在这儿干嘛。什么当官的哥哥,也是我瞎编来骗几个书友傍身。兄台,你若还想听,我带你去那说书先生那儿,让他讲给你,可好?”说到最后竟让带上央求语气。

易宣本就见不得男儿无志,几年佛前心性反倒催生他此刻胆子越发大,在书缃阁呆了几日,也学上姑娘们戏弄人的艳门邪道,刀尖抵在书生背上划来画去:“我猜你们就是在这儿乱说,我师叔只有一个,怎么可能打战,又在山上,不过是我太激动,一时遭了你们的道。”

“是,是,是我们所言污了兄台的耳朵。”

“既然是说书,你再给我讲一段安禄山的故事,还有她的儿女。”

“安禄,安禄山,他跟如今的叛贼史朝义是叔侄关系,他,他的大儿子说是给皇帝杀,杀了,二儿子说是给史家杀的,兄台,我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你的刀,刀。”

易宣没听尽兴继续问道:“安衾思怎么只有两个儿子吗?”

书生瞧他还没停的架势,寻思立马跑出去,可当刀一停在他脊梁骨,立马说道:“听说还有很多儿子,我这,怎么知道,光是小妾就数不清了。”

易宣想来也是,大多数人只记家中夫人所生一,二胎,谁还有心情去急记其他。刚准备放手,大大方方让人走。就见身边跟他同样着装的人现身。将刀佩好,易宣露出一排雪白牙齿对面前不怒自威的安衾思笑道:“师兄,试试,试试。”

可这试验品太不听话,见有人来,尖刀没抵在他背上,立马头也不回冲出去,如他两位好友一样,救命都不敢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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