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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我还俗(147)

作者: 牛干净 阅读记录

地又轻轻抖动,片刻又消失,柳蕴厄抬眼问她:“请问可曾见过两男两女,俩女子一个是姑娘,一个是夫人打扮,她俩眼瞳都是异色。”

话还没听说话,孕妇眼却往小门直瞥,腰背略弯,肚子垂下来,说道:“想是没见过,今儿一天都未出门。哎哟,瞧我这记性,少爷舟车劳碌,渴了一路。”说时推门进小屋,见她相公将唐零儿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捆成个粽子,取过桌上的瓷杯,悄声贴上五爷的耳笑说道:“屋外那个好对付。”斜睨唐零儿,见她来回恨他俩,孕妇稍微离五爷耳,捏上它哼笑道:“我虽然有孕在身,不能满足你,但这小骚蹄子一看就能把你刮肠挠尽,你瞧瞧他相公竹子扁担瘦的很。等把这票干了,孩子生了,我,你还不要什有什吗?”

唐零儿鼓胀嘴,想一鼓作气吹掉封口的臭膏药,小脸涨红,它一动未动。

许是孕妇不同寻常曲线和韵味飘了过来,又或是唐零儿已经将五爷弄得五迷三道,他露出一排黏满口水的牙龈朝孕妇点了点头,又推她一把屁.股。唐零儿此刻恨不得再来两张膏药,将她两只眼遮了。

听孕妇关门前说的话,她又立马起了精神,那大肚子的说:“你别把她留久了,刚进来那人像是认识他们,赶紧把这俩人处理了,等会外面那人闻见什么风吹鸟动,这会走路的大银子可就跑了。”

呜呜摇晃身子,唐零儿脚遭捆着,使劲伸长脖子,将后脑勺本就淤青的凸出猛往墙上撞。五爷见状,马上扣住她脖间的绳子往自己这边扯,挽手攥紧让她不能呼气。呜呜声响,喉咙细细做痒,又像被塞入一团灼热火钳,唐零儿热汗直冒,身子努力往后仰,让脖前空出些距离。

咳不出声,又咽不下气,往后靠的力气逐渐消失,她听见外面嘭地清脆一声,五爷黄牙立刻闭紧,手一放,她急忙往后缩。

将唐零儿拖在铁椅旁,五爷高声懒懒问了句:“你怎么了,还不来睡。”

“没,没事,我不小心将杯子打了。”听妻子应声,他眉头稍松,但仍未放下警惕,问道:“你怎么还在外面守着,客人没歇息吗?”

“快,快歇了。你,睡你的。”

唐零儿四处瞅着,见朱承星眼还闭着,这肥人又踱步到门旁,懒声懒气跟孕妇唠,突然看见铁椅旁放火钳的炭烧炉子,她身子向它慢慢蠕动去。

孕妇才一进厅就瞧见柳蕴厄站在门口,嘴一张一合像对空气再说话,凑近一瞧,门外空荡荡的廊子,端杯让他喝,他还未接过手,轻一碰就跟会滑似地摔在地上。

孕妇没好脸一蹲下,感觉发团忽然散开,艰难半起身,见就脖子靠了样东西,珠光发亮,银金交辉,是她刚刚从那妓.女头上摘的。

柳蕴厄面色如常说道:“农家这个东西好面熟。”

孕妇本想在反驳几句,就听他边说边将簪子往脖子一送,说道:“你绑错人了。”还未答,她斜眼瞧见今儿那妓.女的相公从她身旁掠过,站在只合上一侧门扇的这边,阴飘飘连骨节声响过都没有,静悄悄盯着她站在那一片黑角,对自己慢慢摇了摇头。

五爷匿了问,脚步如棉花吹过地面,到小门时,手一抬对上那侧合上的门扇,肥眉一皴,又略下手来。

门外只能瞧见模模糊糊的桌椅,簸箕黑影,他没闻见妻子和那大票子的声响,提上腰侧的刃刀,敛紧一口气,侧脸探出脑袋,就见妻子浑身发抖站在最角落边,那肥票子弱不禁风还没她壮实,竟然也把她制衡了,以往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五爷刚想抽刀甩向柳蕴厄,紧住的一口气再也没吐出,遍体的像海波一样的肉还未停下浮动,就咽气了。

双手放在炭炉上,嫩白色的小手顷刻熏上灰黑,手腕绑的是细绳,唐零儿见它烧了一点点,连忙伸出来,两手使劲往反方向扯,没管身后又一声嘭,她知道自己才能救自己。炭块赤红,堆成一堆,她发傻了,双目睁圆血丝泛出,手不肯动,硬叫身体扑上前,两掌送入炭盆,痛感立刻蔓延全身,额前泛出汗水,滴在她眼睛,流进她嘴里,苦,涩,怕,痛,全在双手挣脱的一刻唤来一大口一大口喘气,不管烧红烫硬的双手,唐零儿立马去解缠在脚上腰上的绳子,耳朵里只有一个声音寻绕,不能死,不能死。

现在有人需要她,她成为一个被需要的人了。

“零儿,零儿!”

林间竹子闻风飒飒飘动,亮着灯的窗户像被一阵风吹开,安衾思发出她最大的吼声。

背影颤住,唐零儿才发现她的手一直再抖,听到声音的一刹,她呆了呆,而后又飞快用烧红烫裂缝的十指扯捆在脚上的绳子,当身体落进一个宽厚怀抱时,她咬住下唇,泛开藏在眼里的泪珠。安衾思的呼吸扑在她的脖子上,睫毛擦在她的耳侧,流动的液体滑滑流到她的脖子,安衾思捆住她,像绳索一般捆住她。

唐零儿伸挪脖子,衣口更敞开,她轻若无声憋住要不停涌上来的哽咽,朝同样细流无声的安衾思说道:“脖子,脏了。”

安衾思听言,耳朵里的混沌打开,再看她的手,浑身力气抽离,她轻轻放唐零儿靠在铁椅旁,用她的手心慢慢抚过她滴在她脖间的湿意,人生第二次,她如此后悔,第一次是没和母亲共存亡。

“零儿,对不起,我来晚了,来晚了,来晚了。”手心空空,安衾思见她脱离自己掌心,盛着眼角两行湿意对唐零儿说。

全身好像已经不痛了,看平时弹琴的手指变了像,听安衾思在她耳畔说这话,唐零儿盖不住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泪眼看她使力扯开捆在自己腿上脚上的绳子。抽嗒鼻头,她没有片刻犹豫两臂挂上安衾思的脖子,边哭边用手捶她的肩背:“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我以为自己,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心如刀割,渗进唐零儿的眼泪,安衾思呆呆听,而后又立马轻拽住她两臂,感觉在她睡着的几个时辰,零儿的手臂又瘦了,两指都能圈牢。也不擦她脸上的水意,安衾思捏着劲将她的手放好,咽了咽喉咙说道:“手疼,打得你手疼,别打。”

“要打。”蒙上哭腔,手却未动,唐零儿泪眼婆娑朝安衾思说道:“我脖子脏了,那个男的亲我脖子。”

安衾思抚上她的锁骨,又滑到她的肩胛,细细听她讲话,只感觉心中装的全是水,她一抓便全都释然般破裂,手寸寸抚上她的脖子,跳动的脉搏还在抽泣。逼近,眼不自觉泛湿,唇挨上脖子,唐零儿忘了呼吸,只听安衾思说:“不是他亲的,是我,是我,零儿,我是安衾思。”

朱承星朦朦胧胧又神游书缃阁,看见坐在红柱旁静静抚琴的唐零儿,睁大眼,想让眼里全是她,念起她的名字,眼一睁,她果真在身旁,不过她脸怎么红遍了,怎么,她脖子那儿藏了个人?

第52章 五十二

铁项圈牢牢箍在脖子上,朱承星失血过多,将安衾思看错成刚刚欺负零儿的肥人,刚要一破口大骂,见那人从她脖间起开,咽话收了回去。

安衾思这才注意到椅上坐了个活人,眉目轻皴,她记得和这人在青城山脚和船上打过照面,不过这人的眼光更多是追着零儿,不以为意,因为看零儿的人较多,他一路也未做什么举动,所以安衾思不甚在意。

抬手碰腮上的红烫,指尖暂未触到,手就遭人抓住,唐零儿抬眼一看,安衾思将目光从朱承星那处收回,对她说道:“别碰,会痛。”

唐零儿舔了舔唇,皙白脖颈不知怎放,轻轻哦了一声,听庭外疑似柳蕴厄的声唤道:“这孕妇如何处置?”

“她端给你的水给她喝下。”安衾思抬起唐零儿的手腕又看了一道,就听面前人说道:“衾思,她肚子里有孩子。”

安衾思不语,唐零儿带着点央求的语气说道:“她虽然可恶,孩子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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