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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跟我说话!(141)

两个人互帮互助了半天,总算差不多弄干了身上的水。

靳林琨把浴巾随手摊开晾着,握住于笙的手腕,把人往身边带了带。

他早听说第一次不小心就容易受伤,也看了不少资料,连论文都整理了快1个g。

可上了真章,脑海里存着的资料就又都不是那么回事了。

男孩子的身体有点清瘦,但一点儿都不弱,也不单薄,流畅好看的肌肉线条蛰着异常强韧的力气。

靳林琨把人往回圈过来,试着低头亲他。

细密的、雨点似的吻,或者说是厮磨更合适,沿着眉梢眼角一路向下,覆落过鼻翼唇畔。

场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浴室换到了床上,于笙握住靳林琨的手腕,肩膀稍微抬起一点,嘴唇蹭过靳林琨微烫的皮肤“哥。”

也不知道这时候叫他干什么,也可能只是单纯的、什么都不为地想叫他。

靳林琨好像比他更清楚一点,眼睛轻轻弯了下,低头在他耳边亲了亲“我在。”

有点疼,更多的是说都说不清楚的感受。像是有电流在体内噼啪乱窜,灼烫炙热的火焰顺着脊骨一路直烧上来,汹涌灌进脑海。

于笙的记忆力和其他人不大一样,格外清晰的另一面是永远没办法自主控制涌现画面和念头,虽然不至于影响生活,但脑子永远都是满的。

他已经习惯了在无数念头里保持最清晰的那一个,也早适应了常年满负荷运转的压力和干扰。

但有短暂的一瞬里,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纯粹的空白。

第一次触碰到轻松的边缘,跟随着涌上来的反而是无法自控的不安茫然,于笙喉咙不自觉地溢出一点声响,难受地绷起肩膀。

熟悉的力道从手掌上传过来。

靳林琨握着他的手,把他圈进胸肩“别怕。”

于笙微仰着头,平时冷淡的眉眼显出一点空茫的恍惚,本能找着他的眼睛。

然后他找到了。

温柔的黑彻光芒覆下来,映着灯光。

像是他在生日那天看见过的星空

不知道为什么,怀里的少年忽然放松下来,绷紧的身体也重新释开。

靳林琨想让他稍微缓一会儿,亲了亲想要停下,却被于笙紧紧攥住了手腕。

干净的气息和温柔的热意混在一起,小朋友的虎牙有点尖,格外青涩的力道撞得人隐约微疼。

靳林琨收紧手臂,把他箍进怀里。

于笙闷哼一声,把脸埋进臂弯,阖上眼睛。

不知道疼还是什么其他的刺激里,白光彻底淹没了脑海里的全部影像,只剩下这一个人。

完全属于这个人的气息和温度,格外清晰。

第九十一章

缓过神的时候, 温热的水流已经冲在了身上。

浴室的光芒落在视线里, 都隐约氤氲出点朦胧的光晕。于笙撑开靳林琨,靠在浴室壁上缓了一会儿:“我是怎么过来的?”

……

靳林琨揉了下鼻尖, 觉得这时候可能要发挥一点想象力。

“……是这样,朋友,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考虑到小朋友亲一下都要比一比两个人的心率, 靳林琨清清嗓子, 强行睁着眼睛胡扯:“刚才你醒了,一个打挺站起来, 跟我说要去冲个澡。”

于笙扶上额头,有点儿听不下去。

他抬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这个人居然还挺镇定的神色上, 没忍住牵了下嘴角:“行了。”

还疼, 刚才的那些画面还在脑海里转, 身上累得要命,思绪运转起来好像也有点儿迟钝。

于笙不自觉地吸了口气, 觉得自己不能太想这件事,正打算挑几道题出来净净脑子, 肩膀已经被靳林琨松松圈住:“疼得厉害?”

“不疼。”于笙想把他拎开, 最后还是懒得动,鼻尖在他颈间蹭了下,“不是科目二吗。”

靳林琨怔了下:“啊?”

其实本来也不觉得到这一步有什么问题,于笙就是思路有点儿散漫,撑着墙打了个哈欠:“不是科目二吗, 都弄完了,科目三什么内容?”

靳林琨下意识低头瞄了一眼。

他的动作挺快,转眼已经重新抬了头,笑笑正要说话,于笙已经跟着看了下去:“……”

靳林琨:“……”

“没事。”

迎上小朋友乌润干净得过分的眼睛,靳林琨耳根也有点热,笑着摇了摇头:“不用管,洗好了赶紧睡觉。”

他的准备工作做得全面,于笙只要冲冲就行。牵着人要一块儿出浴室,又被于笙扯了回来:“硬着也能睡得着?”

靳林琨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按下去的一点热意轰地冲上来,越来越烫:“不着急,你——”

于笙还趴在他肩膀上,一只手覆下去。

剩下的话都堪堪噎住,靳林琨下意识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男孩子的动作还是生涩,有一会儿没冲热水的手又有点凉,裹着他没什么章法又格外认真地弄。

靳林琨背靠在瓷砖上,阖了下眼睛,哑声叫他:“于笙。”

他把人扣进怀里,下了力气绷着不想弄疼他,手上还是有点没分寸地用力拢上他的后脑:“于笙。”

“家教。”于笙抬头,“走个后门,路考一块儿考了吧。”

……

于笙是在七班人热热闹闹的喧哗声里醒过来的。

旅店的隔音不错,也架不住门开着,这群人又在外面起着哄要去游乐场。

“老贺给经费,能报销!”

他们班体委从缆车上下来,缓了一宿就又活蹦乱跳,一心想再去体验一次刺激的跳楼机:“笙哥,一起来啊!”

靳林琨很尽职地堵着门,耐心给他们编故事:“于笙同学昨天连着做了三套数学卷子,做了一宿,还在睡觉……”

七班同学们最近对学习的笙哥敬畏值达到了巅峰,听见他这么说,音量立刻降下来,低声跟靳林琨继续说着话。

光线有点晃眼,于笙抬手遮了遮眼睛,翻了个身。

据说被做了一宿的数学卷子还摊在桌上,一套半都没做完。

哪儿都疼。

昨天晚上还不明显,睡了一宿反而累得要命,靳林琨已经挺注意力道,但毕竟还是第一次,难免控制不好轻重。

于笙本来还打算科目二学完把卷子补上,现在看来还是对学车这件事对体力的消耗预估有误。

靳林琨是换了衣服出去见人的,睡衣草草搭在床边,半旧的T恤质地柔软,上面盛着一点金色的太阳光。

于笙晃了一会儿神,看靳林琨还没回来,在枕头底下摸了摸,翻出手机看了眼消息。

昨天靳林琨闲着没事跑去跟七组人说他俩正式在一起了,弄得半个组的人都跑来找他,问他琨神到底是又被盗了微信还是终于疯了。

于笙随手回了两个人,点开梁一凡的头像,准备复制粘贴统一回复,指尖忽然顿了顿。

……

大概是因为无辜善良的梁一凡同学经常要负责解决他琨神的感情问题,于笙看得多了,居然也觉得这人的微信仿佛莫名自带着知心树洞的气场。

于笙又回忆了一遍昨天的情形,给他发消息:科目二和科目三有什么不一样?

昨天都到了那个程度,那个号称走了后门的家教居然还挺和蔼地摸摸他的头发,恭喜他科目二过了。

简直欠揍。

于笙觉得自己那时候要不是起不来,一定会起来把他直接揍一顿。

梁一凡对于笙很没提防心,一心认为于笙真是要考驾照,高高兴兴回复:笙哥,你也要来尝试只属于成年人的挑战了吗!

梁一凡:是这样,科目三是路考,考安全文明驾驶操作,还有什么恶劣天气复杂道路,紧急情况处置什么的。

这个说法太官方,梁一凡生怕他看不明白,特意体贴地给他进一步解释:简单来说,就是科目二是规定场地,看你能不能完成分解的基本动作。科目三是真开车上路,考察你完整开一趟车的全部过程里,对细节和要领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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