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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白月光与我男主何干(37)

作者: 仓鼠浅 阅读记录

“可以,”项阡陌的声音轻了些,“带我去见他。”

不知是何方神圣,放出长线来吊他这条鱼。

就怕他钓到的不是鱼,而是巨大的海兽。项阡陌心中没有太多感触,跟着那纨绔子弟,走进了一个清幽的亭子。

亭子中坐着一个人,虽然穿着宽袖长袍,头发却修的极短,连冠都固定不住,索性不在头上做装饰。

见他来了,便对他笑笑:“项阡陌。”

那纨绔子弟在许辞生的交待下退了出去,布下禁制,项阡陌几步冲上去:“师兄——”

“你认错人了,”许辞生依旧是笑,“还记得那个霸占了你师兄身体的许归吗?”

项阡陌心中热切,面上却被迫冷厉下来,硬生生忍着笑意,憋出两个生硬的字:“是你。”

“是我,我有召回你师兄的方法,要不要一听?”许辞生看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面容,看穿他内心的想法似的。

项阡陌点点头:“想。”

“你装的好像啊……”许辞生笑着叹了一声,“这么想,为什么魂玉一直就在你身边,你却不去用呢?之前那一次,你也不准备用青鸾对吧?你究竟想不想复活许辞生,你给我个准话。”

项阡陌听得心惊,却依旧道:“想。”

许辞生真的看不出他是不是在说谎:“我对你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再信你最后一次。”其实就算是有下次,他也没什么办法的。许辞生对项阡陌的偏爱,很好地影响了他。

他继续道:“用魂玉召唤你师兄的魂魄,将一切都与我商量好了再做,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不管你要不要许辞生回来,我要他,明白吗?”

这么说还有点上赶着帮人的感觉。许辞生也搞不懂,他明明与这一切无关的,怎么就变成了上赶着去送死将许辞生换回的情况呢?

事已至此,他好不容易有一腔热情想做些什么,还是趁着还没心凉把事情给做了吧。

魏清池告诉许辞生,不管魂玉中有没有储存魂魄,都可以对人的魂魄进行召唤。只是如果动用了这个功用,魂玉自身会产生重组,使居住在里面的人化成它的一部分。

“我不管你想救什么人,别去送死,先回了你自己的身体再说。”

魏清池的原话这么说,许辞生却找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他自己的身体已经死在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里,他就是个孤魂野鬼,就算想凭依在旁的宝物上,也做不到。魂魄一般不可移动,还没听说过一个器灵移居到另一个灵器上的。

因而出此下策,让许辞生能回来。原主解决事情,应当比他要更有效率些。

他实在不想再陷入这场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混乱中了。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项阡陌只能答应。心中也有些惴惴,师兄的魂魄不知有没有融合完全,若是不被魂玉接纳,那便是白费了功夫,竹篮打水一场空。

心中虽已有了猜测,却还是得向师兄确认一下:“不知道你口中说的魂玉,现在何处?”

“在你面前。”

项阡陌心道,果然如此。面上却装作诧异:“你是魂玉的器灵?”

“拜你所赐。”许辞生淡淡道。

拿不准,实在拿不准师兄的魂魄现在是个什么状态。若是恢复了,对他不应当是这种态度才对。只是他执拗着要做,项阡陌也无法阻止,只能在背地里做了许多准备,以防最坏的结果出现。

许辞生却翻起了阵图,要亲眼看所有的阵法布下,连灵石都要一一查验过才行。

项阡陌从来没有被他这么不信任过,委屈之余,几次想出口说“就这样吧”,却终究没有能够说出来。

许辞生看他那个憋闷的样子,只在心中笑了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项阡陌生怕他把自己给作死,提心吊胆地检查着一切。到了最后,比许辞生还认真。

“把你师兄拿出来吧。”最后那天,许辞生还能笑着对项阡陌这样说。

项阡陌沉默地将掩藏在寒冰中的许辞生的身躯取出,用灵火将冰化去。他一直低着头做这一切,却忽然抬起头,看着许辞生,眼中神色难明:“你会死吗?”

“我本来就死了,”许辞生听他这么问,心里也不好受,只能笑着扯些有的没的,“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中。其实挺好的,就是死了以后,你们也还是需要我的嘛。”

“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呢?”项阡陌小时候曾经这么问过许辞生,语气委屈的好像只要许辞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的眼泪就要流下来,“没必要啊……”

“你需要我,这就是必要。”许辞生在不练剑时,对项阡陌称得上温柔,“别哭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哭丑了可怎么办呢。”

到了最后,与他断绝交往的时候,说的也是那一句:“项阡陌,你不需要我了,你有自己的路,这一段我没法陪你走。”

一切都准备就绪,这阵法发动时刺眼的光芒,让项阡陌瞬间后悔,他对着已经缩回魂玉中的许辞生大喊。

“师兄——”

声音却没有传出去,仿佛被什么吞噬了一样。

☆、回归

许辞生发誓,他真的没想到,自己又活了。

他是不是与造物主有什么约定,每当要死的时候就给他一具新身体啊。

话虽这么说,但看见面前项阡陌喜悦的脸,许辞生还是生出了一些不太好意思的感觉。

项阡陌万万没想到,许辞生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魂玉可以将不属于这具身体的灵魂送入躯体吗?”

他摇了摇头,就见他师兄沉默地垂下了头。

瞬间觉得自己在师兄那里已经失宠了。

许辞生也注意到冷落了他,笑了笑道:“没事,我需要点时间来想一想,我究竟是谁。”

话说的简单,许辞生真的不是很明白。

他……他应该是谁啊?

实在是哭笑不得,这仿佛是个哲学问题。

按感性来说,他觉得自己是许归,不可能与许辞生有什么关系。但是按照逻辑……许辞生不得不承认,按照项阡陌与魏清池的说法,只有他就是许辞生才能解释的通这一切。

现在还活在这具躯体中的人,只能是许辞生,而他还活着。

许辞生苦笑,真的搞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如果以“自己是许辞生”为前提来考虑,那么很多事情就都能说通了。

只要他是许辞生,就不存在他会在燕舟与魏清池面前暴露的问题,项阡陌一直叫他师兄也没有交错。否则几百年的交情,怎么就那么容易被一个不善于伪装的外人给骗过呢?

但如果是这样,又有许多搞不通的地方了。不过,答案似乎就在他面前。

许辞生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锁灵链。在他的记忆中,没有关于这东西的任何信息。也就是说,如果有人给他种下这玩意儿,只能是在天哲山,许辞生转变的关键点。

而项阡陌被他逼问出过,这玩意儿,正是他亲自给许辞生种上的。

想到这里,许辞生抬眼看向项阡陌,眼中闪过危险的流光:“项阡陌,你最好不要再骗我。”

项阡陌软软地叫了一声:“师兄……”

“闭嘴,转过去。”

许辞生被他叫的心一颤,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只能眼不见为净。

背过身去,项阡陌偷偷勾出一个笑容。却听身后的许辞生怒道:“不许笑,严肃点。”

听了这话,项阡陌笑得更欢了,连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许辞生见他这样,本来的一腔严肃与问题也烟消云散了,只能随着他,微微展露笑颜。

“我真的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项阡陌,你是我的克星吗?”

“不是。”项阡陌极快地否认,“我不会对师兄有危害的。”

许辞生哼了一声:“那倒未必。我问你,许归就是许辞生,是不是?”